看到风尘染气愤的模样,沁惊羽将璃月的手握得更紧,且稍稍扬了扬,直朝风尘染示威。
“宣王风尘染私通北齐,证据确凿。来人,将风尘染收押,待明日蝗灾解决后,再行押往昊云,交由皇上亲自发落。”
冷戾男子一声令下,寐生立即将风尘染的尚方宝剑收缴。
徒手无剑的风尘染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大,恨恨的瞪着座上明丽的两人,咬牙切齿的骂道:
“南宫璃月,你这个贱人,你竟勾引沁阳王来害你的未婚夫。世上最蛇蝎的女人就是你,本王就是死了都要来找你,让你夜夜不得安生。”
“放肆!”敢骂他的女人,不要命了?
男子冷厉喝完,手中玉箫喷薄划出,直朝风尘染的嘴巴刺去。
铛铛几声,玉箫伴着冷风攸地击向风尘染的脸,再然后又利落迅速的飞回男子手中。
只见玉箫上是一滩鲜血的血,再看风尘染,他一张嘴,嘴里被斩断的半截舌头当场落到地上。
彼时,大殿上众人吓得惊慌失措,全都瞪向地上那还在翻滚带血的舌头。
风尘染嘴里是血污一片,大口大口的鲜血朝嘴角溢出,他还想骂什么,一张嘴,发现舌头没有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唔……”风尘染右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唇,颤抖的将手移开,手上鲜血淋漓,一滴滴落在冰凉的大地上,声音清冷如珠。
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心里却是满满的恨意,突然,他攸地抽了下筋,失去舌头的疼痛让他迅速晕了过去,重重瘫软到地上。
座上男子手执玉箫,箫上的鲜血如露珠般润泽,一双星眸蕴藏着浓浓的寒冰,目光阴魅冷戾的睨向晕过去的风尘染,身上肃杀尽显。
白色的衣袍翻飞,袍子上的轻蕊丝丝缕缕,红唇嗜血妖娆,眼梢边上的罂粟胎记云谲诡异,诡异得令人心惊。
深紫色的瞳孔里是万年不化的寒冰,透着妖邪一样的冷芒,样子异常的妖美,妖邪得令人不敢直视。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男子,惹到他的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殿上满是浓浓的肃杀之气,地上的舌头昭示着男子的阴冷,仿佛有一股强烈的冷风袭了进来,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大臣们浑身直哆嗦,终于又一次见识了这妖邪王爷的冷酷。
在淡淡收回玉箫之后,男子忽而优雅的拂了拂翩然的白袍,狭长的凤眸微微轻眯,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沉声道:
“来人,把反贼拖下去,明日让他带着蝗祸的好消息回昊云。将孤王的话转告皇上:谋反乃死罪;对孤王不敬,行刺王后,罪加一等,还望皇上从重发落,以慰百姓,以儆效尤。”
“是,王。”
寐生说完,吩咐侍卫将风尘染给拖了下去。
风尘染解决掉,所有大臣都赞赏的看着上座的王和王后。
沁阳王精明睿智、果敢狠辣,王后冰雪聪明,心思缜密。
这两人强强联合,将来的发展不容小觑。
新一派大臣们很庆幸,老一派们心里是忌妒加羡慕。
许多老一派大臣都有些微微动摇,想转投沁阳王,但一想,沁阳王有仇必报、记仇心重,为人嚣张乖戾,阴晴不定。
平素他们结成一派,为了太后把沁阳王得罪过,如今又突然转投他,他一定会找借口杀掉他们。
与其被这残暴的君王所杀,不如与太后继续联合,将沁惊鸿推上王位。
“退朝。”
太监一声宣布,文武百官全都齐齐拜跪,声音洪如钟响:“恭送沁阳王!”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凉薄,睨了众人一眼,将目光移向身侧一直沉稳淡定的女子身上。
漂亮的玉手轻轻牵起她,徒步走出殿外,颇有一种帝后情深的感觉。
两人踏上金色轿撵,轿撵慢慢朝星月宫行去。
一路上,璃月都不敢直视沁惊羽,因为一直视他,她的脸就变得羞红,她会想起昨晚两人肌肤相亲的羞涩旖旎。
轿舆在星月宫面前停下,男子轻挥衣袍,模样丰神俊朗,邪魅不失雅致,英姿卓绝,朝璃月伸出漂亮的大手。
深邃灼热的眼神直射璃月,璃月有些回避的将目光移开,将玉手轻轻搭在男子手上,十指芊芊,美白如玉。
小手才搭上去,男子一个用力,大掌将她的小手狠狠篡住,仿佛要将她融进心里。
与此同时,男子一个潇洒抬起右手,将璃月拦腰斜抱,左手仍旧紧紧扣着那纤纤玉指。
一袭大红衣袍翩翩泻下,怀抱里的女子美如璞玉,头上的凤冠微微作响,眉目如画,唇如含丹,蜜色且殷红,宛若仙子下凡。
不要这么温柔又霸道的抱她,她会吃不消的。
一被他抱起,她脑子里又浮现出月夜的情形,心里有一阵阵电流闪过,好激动。
太监正要高宣,男子将食指放到唇前,看向太监作了个嘘的手势,抱起一袭火红鲜艳的璃月朝星月宫走进去,一路寂静无声,十二名宫女恭敬在后面打帘。
璃月有些尴尬的将眸移开,却不愿意让他放下她来。
被他抱着进殿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很惬意。
前边看见王和王后进来的宫女们,全都羡慕的跪在地上默然行礼,所有人都痴痴的看着这对金童玉女。
他们看得更多的,自然是那刹那芳华、绝代无双的俊削男子。
男子白袍上的朱蕊如红莲般翩翩影动,头上玉冠涔涔作响,女子一袭大红郦衣,衣袍缱绻翻飞,迷离旖旎。
“沁……惊羽,你抱我来星月宫做什么?”
璃月咽了咽口水,虽然被他抱着,不过她的心却很放不开。
“广离宫太危险,孤王不放心,今晚你跟孤王歇在星月宫。”
男子霸道冷戾的说完,不容璃月反驳,继续朝前走去。
就在转角处,突然传来两名小宫女窃怯私语的声音。
“你是说因为沁阳王脸上的胎记不吉利,是邪恶和死亡的象征,所以咱们才得了蝗灾?”
“可不是这意思!人人都在传,要不是沁阳王将俊颜露了出来,惹怒了天神,咱们也不会遇上蝗祸的劫难。”
“嘘,小声点,要让王听见就不好了。”
跟在男子身后的寐生一听见这阵声音,迅速上前厉喝一声,“大胆奴才,在这乱嚼事非,来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啊,公子饶命,王饶命!”
两名宫女一看到站在后面,如被光笼罩的冷戾男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寐生一声令下,两名侍卫已经将宫女拖走。
璃月用余光睨了沁惊羽一眼,发现他脸色阴沉,神情落寞,比刚才更加孤寂。
紫瞳里透着一汪孤寂的影子,眼里折射出来的妖邪令人心惊,红唇比刚才更加殷红,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则勾起一抹凉凉的冷意,诡异得令人胆寒。
他不开心了。
是因为宫女们说胎记不吉利的事吗?
以前那么多年他都不露真容,是不是也因为这枚不吉祥的胎记。
因为胎记不吉祥,他怕别人说他邪恶如阎罗么。
来到寝殿,男子将璃月轻轻放下。
璃月双足一落地,便将一汪清泓般的美目睨向男子,温婉的看向他,温柔的道:“你脸上的月牙印记真漂亮。”
听了她的话,男子微微一愣,紫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讶异。
璃月伸出青葱般的纤手,慢慢移向男子那火红如莲的胎记,漂亮的指甲晶莹润泽,拂上他那令人心惊的月牙印记。
“如此美好的月牙印,怎么会嗜血的罂粟呢!月牙是美丽和光明的象征,你是沁阳的王,是百姓真诚敬仰的明君。有光明面前,所有暗黑事物都得偷偷隐藏,这么漂亮的月牙印,真令人羡慕。”
璃月柔柔的说完,朝一脸淡漠的男子露出一个轻柔的笑。
这个笑容干净纯洁,没有参杂任何心计,只有纯纯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好似隆冬的冰雪融化,给男子心里拂上一阵暖意。
看着美目清泓、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男子心里的郁积突然散去,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月牙是美丽和光明的象征,并不是什么邪恶与死亡。
看着男子将心防卸下,眼里的凉薄渐渐转为温润之后,璃月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她竟伸手摸了他脸上的印记,感觉凉凉的,冷冷的。
本以为他应该会发怒,没想到他竟如小鹿般安静,那双眸清澈的样子,真令人心疼。
“月儿,孤王可不可以……试着爱你一下?”
破天荒的,男子不由自主的嘣出这句话,把璃月吓得眼神闪烁几下。
听到他的话,璃月心里溢起满满的感动。
可是,她们之间还有个星儿,不是吗?
璃月深吸口气,星眸淡淡看向满眼期翼的俊削男子,朝他温润点头,“好。”
才说完,男子似乎才松了口气的看向她。
璃月面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整颗心很冷很凉,没有半点知觉。
不知道怎么说出那个“好”字的,她只是表现得很淡然,似乎没有波澜般的同意他的话。
男子漂亮的大掌轻轻抚上女子娇嫩的脸,心里却隐隐疼痛。
星儿……
璃月知道他心里有些勉强,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正在两人颇为尴尬时,一袭青衣的寐生突然走进大殿,轻声禀道:
“王,南宫侧妃在外求见,宫里所有人都在传她就是星儿,因为她身上有胎记。”
璃月一听,心里微微一怔,她还是行动了。
殊不知站得越高,如果不小心的话,会摔得越重。
这个女人一向喜欢表演,她就拭目以待,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带她进来。”沁惊羽眸若寒星,狭长而轻眯,红唇淡淡勾起,危险且嗜人。
不一会儿,一身艳裳的南宫幽若被寐生带了进来,身后带跟着四名素妆宫女。
南宫幽若一袭艳丽的花裳,肩上只披了件透明的粉色肩纱,身上一袭裹胸长裙,长裙上绣着艳丽的牡丹,将胸前那若隐若现的琼花胎记给露了出来。
一看到站在大殿里的两人,南宫幽若突然有些傻眼了。
璃月怎么会在这里?
见璃月平淡无波,样子云淡风轻的,南宫幽若突然松了口气。
璃月一向不喜欢和人争什么,性子冷清,不追求什么名利,她上次早已同她讲好。
璃月说她不爱沁阳王,她才敢露出胎记的。
“夫君吉祥,妹妹吉祥。”
南宫幽若柔柔的行礼,在行礼的过程中,将身子弯得更低,故意将一对圆润的酥胸露出大半,还有上边那火红的胎记。
男子一看,眼里立即荡起一抹邪恶的冷笑,璃月则闪过一抹冷然,用得着把胎记和胸部全露出来么。
沁惊羽温润的看了璃月一眼,遂将目光移现南宫幽若,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这胎记哪来的?”
南宫幽若听完,立即将衣襟微微向上扯了扯,一脸媚俗的笑道:“回王爷,这胎记是幽若出生起便有的,跟了幽若十多年。”
“你是星儿?”男子轻啐了声,努力压制住心里的厌恶。
“臣妾听说过星儿的事,臣妾只知道身上有这个胎记,五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至于小时候有没有见过王爷,臣妾也不清楚。”
南宫幽若一面说,一面装得楚楚可怜、一副无辜的模样。
一双媚眼直朝男子轻眨,表演得很到位。
看完沁惊羽,她又将一双媚眼移向璃月,有些警告的看了璃月一眼。
璃月则回她一抹浅浅的讥讽,接着便是浓浓的无视。
男子狭眸半敛,眼珠湖泊潋紫且深邃光泽,淡淡的扫了面前的南宫幽若一眼。
这胎记上次在船上他就看见了,只是当时没有说而已。
他记得当时胎记的事并没有谣传出去,只有他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后来这事被风鳞打探到,才渐渐闹得满城皆知。
而南宫幽若这假胎记在闹在满城皆知之前就有了,这就说明。
要么南宫幽若是真的星儿,要么她认识真的星儿,见胎记漂亮也模仿着绣了一只。
后来他派残红去打探了南宫幽若很久,但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有两个原因,一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二是残红骗他。
残红,真的敢欺骗他吗?
南宫幽若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可放过,璃月他已经查过,她身上没有胎记。
难不成是那讨人厌的南宫招弟?
不可能,上次去南宫府,他早就一一观察过那些的人,没有一人有星儿的气质。
倒是璃月和星儿很像,尤其她那双孤寂且落寞的冰眸。
但璃月不是星儿。
现在南宫幽若主动送上门,将自己有胎记的身份表明出来,何不趁机查探一下她,把真正的星儿给钓出来?
再看南宫幽若那有些闪烁的眼神,他更加确定,真正的星儿与她有关。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地陷入紧张,明明早就可以从南宫幽若身上查,为什么他竟拖了这么久?
只因为残红一句“胎记的事跟南宫幽若身边的人没关系”,他就没再理会这个人,如果当时多派人跟踪一下南宫幽若,那星儿在哪不就很容易了?
还有一个他不敢想象的原因,会不会真正的星儿已经给南宫幽若给害死了?
会不会南宫幽若早知道星儿这胎记的秘密,所以狠心把星儿杀死,然后自己伪装成星儿?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他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男子狭眸突然惊奇的掠过南宫幽若,眼里带着温润惊喜的笑,轻声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星儿,孤王也当你是星儿。”
此言一出,璃月微微蹙眉,心神微微抖动一下。
才看向男子,他那温润的眼神复射了过来,璃月见他讶异的看着自己,忙装做一脸平静的样子。
千万不能让沁惊羽看出什么,他太精明,她什么举动都逃不过他那犀利的眼神。
而这句话让南宫幽若听到,她立即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指向自己。
“王……王您在说什么,您当……臣妾是星儿?”
南宫幽若声音很颤抖,连她都不相信沁阳王会这么说。
沁阳王起初只是怀疑了一下下,没想到竟然当她是星儿。
如此说来的话,她不就立马就要成人上人了?
说不定今晚沁阳王就要召她侍寝。
看着满脸激动的女人,男子邪眸里闪过一抹讥讽,嘴角也冷冷的勾起,“来人,将孤王的百宝玉扇拿来,赐给侧妃。”
寐生愣了下,随即跑到寝殿将一枚十分精致、镶嵌着玉石、缀着丝绒花边的象雅折扇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南宫幽若。
南宫幽若十分激动,颤抖的接过那柄玉扇,看着扇上玲珑有致的美人。
原来这就是王赠给星儿的东西?
这扇子虽然漂亮,也挺名贵,可是比起权势金银来说,显得太廉价了吧?
既然知道她是星儿,为什么不封她做王后?
努力隐忍住内心的愤懑和忌妒,南宫幽若冷冷瞥了璃月一眼,将目光移向沁惊羽,拱手道:“臣妾多谢夫君赏赐。”
“下去吧!”男子潇洒的轻挥绣袍,南宫幽若又惊讶的看着他。
“王,您……”你不召臣妾侍寝么?
这话终究没敢说出来,她只是半咽半瞒的忽了过去。
男子似乎很懂她的心思,眼里闪过一抹邪恶的笑,突然凑进南宫幽若,“晚上把身上洗干净点。”
啊?
南宫幽若一听,心潮立即澎湃起来。
果然,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
原来刚才不说侍寝的事,是怕王后生气,怕王后吃醋。
所以悄悄凑近她耳边说,这么说来,晚上沁阳王要召她侍寝,或者临幸她的章华宫。
而且,他说得极轻,说明这是她们两个之间的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想到这里,南宫幽若立即媚笑的点头,而对面那邪恶的男子,也温润的笑了。
难道这个笑是在向她示爱?
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南宫幽若笑盈盈的看向璃月,柔柔的道:“妹妹,姐姐先行告退,你一定要替姐姐伺侯好夫君。”
人一不要脸,话立即就不要脸了。
好像此刻她已经是后宫之主,是真正的星儿了一样。
男子忍住内心的窃笑,看着这表演比花旦还厉害的人物柔柔的远去。
以后王宫听戏不用请戏班子了,直接叫南宫幽若打头,莫无吟等人随着,演一出生旦净末丑。
终于在那抹身影蹑手蹑脚的离去之后,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边上的璃月白了他一眼,她就知道他在耍南宫幽若。
“喂,刚才你对她说了什么?”璃月用手肘推了沁惊羽一下,男子才嘎然将笑声打住。
“你这么关心,难道吃醋了?”男子突然凑近璃月,声音醇厚且沙哑,慵懒且邪魅,透着浓浓的穿透力,萦绕在璃月耳边。
璃月眼眸微微轻敛,睫毛如蝶翼般扑扑闪烁,她才没吃醋。
忽而,女子轻眸冰眸,星眸汪如清泓,眸子里平淡无波,淡然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先回广离宫。”
“不行,昨晚才有刺客闯进离苑,你给孤王乖乖呆在这里,哪也不准去。”男子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霸道,一听到她要走,他就觉得像少了些什么似的,总想把她留下来。
璃月脸上溢出一抹淡然的轻笑,温婉的看向男子,“你都有星儿了,又困住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不平不淡,只是柔柔的,似没有心的感觉,十分空洞。
星儿……
她说得对,他的人生都是因为星儿。
他爱星儿,他只为星儿而活。
他所有的权力和财富只为了星儿一人。
可是,现在他却日夜为面前的女子所困扰。
为璃月发呆,为璃月生气,为璃月开心,为璃月难过。
一切心绪的牵引,都因为眼前这个叫璃月的女子。
星儿……璃月……
他究竟如何决择?
他只知道,他现在一刻也璃不开璃月,好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再狠狠的疼她、爱她。
看着璃月有些怅然、满目清润的模样,他心里如利刃划过般难受,他从来看不得璃月难过。
璃月难过,他会跟着难过。
璃月开心,他会跟着开心。
所以看到璃月因为星儿而难受,他的心更加疼痛。
突然,男子将璃月紧紧搂在怀里,大手抚过她乌黑的青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敛,孤寂的道:“孤王说过,会试着去爱你,你给孤王点时间,好吗?”
男子声音透着淡淡的寂寥,听得璃月心里一颤。
听到他的话,她很感动。
一个帝王般的人物,竟然温柔的告诉她,他会试着爱她,这是何等尊贵的殊荣。
她知道他心里有星儿,所以才会叫她给他点时间。
他现在一定很矛盾,很难受,内心痛苦交织。
如此深情专一的男子,真令人心疼。
如玉的小手微微抚上他宽大的背,璃月将娇小的身子窜进他宽阔的胸膛中,微微点头,“好!”
这一声平淡无波的好,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他们的心都没有放开,就这么谈爱,真的很尴尬。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男子突然凑近璃月,在她耳旁温柔轻喃,“孤王刚才告诉侧妃,叫她晚上洗干净点。”
璃月一听,蓦地瞪大眼睛。
“侧妃身上有体臭,很讨厌,孤王不想她污浊了香气四溢的月儿。”
原来他真是耍南宫幽若,那一声温柔轻喃的月儿,让璃月心里溢起一抹战栗,如电流闪过般难受。
说完,男子温柔的挑起璃月如朱的红唇,在她唇上亲亲一咬,又将她打横抱起,朝寝殿里的大红萝帐走去。
璃月心里蓦地一惊,慌忙摇了摇头,“你……你要做什么?”
“睡午觉!”沁惊羽理所当然的看向她,将她温柔的放到华丽的雕花大床上。
璃月转了转眼珠,男子已经将被子盖到她身上,然后拂了拂乌黑的秀发,笑吟吟的看向她,“看看你,困得像只没了爪子的小野猫,这样如何和孤王斗。”
说完,他给璃月一记安然的眼神,兀自走到金玉案前,坐下开始看上面的折子。
璃月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瞟了瞟他,没想到他在重情之余,也是个重国重家的男人。
她还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人家现在去看折子了,才不想和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璃月觉得满面羞红,她刚才真是羞啊,竟然希望沁惊羽对自己做点什么。
一袭漂亮的月华白袍服顺的贴在他俊削的身上,下颚微微扬起,形成一个完美且倨傲的弧度。
狭长的凤眸半敛,睫毛如水晶的刷子般纤长且秀丽,玉手干净且漂亮,比羊脂玉还白。
红唇妖娆,朱红似血,眉目如画,明眸皓齿,整个人看起无比的妖邪魅惑。
那眉梢边月牙形的红色印记,上面似透着淡淡的金粉一般,美得嗜人,令人心惊。
乌黑的青丝倾泻而下,散落在华丽的金丝软袍上,袍子上的红莲熠熠飞舞,头上玉冠沉稳大气,将他衬得宛若神明,丰神俊朗,风姿卓绝,气宇轩昂。
看了好久,璃月才慢慢闭上眼睛,开始进入梦乡。
她的确已好困了,在现代的时候她经常睡午觉,在这里也常睡。
因为离苑很阴凉,她经常躺在琼花树下的玉榻上,一睡就是一个时辰。
估计沁惊羽知道她的习惯,才抱她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