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欲雨,辽阔的四野开始寂静。
最后一丝阳光努力地透过云层的空隙投射在远方的大地上。
那里是有什么事物得到了苍天特殊的照顾吗?
是不是,一直有一双眼睛,在九天之上默默地注视着人间?
嵩山下,远离灵鹫寺几十里的地方,任盈盈在一家客栈的房间里面卸妆。
斗笠已经被解下,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艳或者可惜。
她的容貌平常,并不太出众。
此刻她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脂粉,露出了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而显得苍白的面色。
今天的天气实在让人兴不起外出的念头,任盈盈打算睡一会儿。
她的图谋很大,也不在这么一点时间。
昨晚她睡得很晚。
窗外,天空透着浓重的腐朽之意,让人感到压抑。
明天天空又会恢复晴朗了,不是吗?
任盈盈没有由来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灵鹫寺,位于嵩山山顶,当然了,嵩山派并不是与灵鹫寺在一座山上,嵩山是这一带山脉的合称,并不是单单指一座山。
黑色的云雾似乎压到了山顶,灵鹫寺在这个时刻显得与天空如此接近。
风很疾,好像要将这座古寺拔地而起,古寺在随风飘零的树叶之中显得格外威严。
寺门紧闭,挡住了外界的纷扰。
方证大师的房间房门紧闭,房间里面现在并不只有作为方丈的方证。
这里有四个人,床上躺着一个,旁边站着三个。
床上的人正是令狐冲。
方证大师正在与夜雪还有一位戴着斗笠的女子交谈。
“夜雪居士,久仰大名。”
方证大师休养极好,但是在夜雪看来太啰嗦了。
“大师有话直说。”夜雪道,他最讨厌唧唧歪歪的演说了。
“了然,这位令狐施主身受重伤,只有本寺的《易筋经》能够救他,这个两位应该知道了。”
夜雪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个戴着斗笠的女子却是默然,没有任何动作。
“贫僧愿意救他,只是……”方证表情严肃。
“大师有什么难处?”那个女子突然问道。
语气急切,似乎十分关心令狐冲。
方证看了那女子一眼,道:“想必这位就是昔日任我行,任教主的女儿,现在日月神教的圣姑了吧。”
女子并不答话,隔着斗笠,看不见她的表情。
“方证大师,别绕弯子了,什么条件,说吧。”
夜雪当年与方闻曾经有点交情,甚至方闻还欠他一个人情。
方证看了看夜雪,又看了看所谓的“圣姑”,道:“我看这位圣姑性情不错,完全没有江湖传言中的心狠手辣,但是人心难测,我想让她留下在灵鹫寺暂住一些时日。我们会每天用佛法洗涤她的身心,也算是结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