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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动作很大。天气又沒黑透。小区的居民们站在阳台上。很有幸地目睹了小两口吵架的全过程。有两个和李心霞平时一同遛狗的老太太。边看还边感叹:打是亲。骂是爱。年轻真好。你瞧瞧。刚刚还哭得个泪人儿似的。现在又搂作一团了。
要说。白雁的嘴皮子功夫是不弱的。可是你对着一个始终沉默如山的人发挥。也就是在唱独角戏。吼了几句。有种心力交悴之感。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沒意思了。但在心里对康剑的失望之余。又多了一层轻蔑。
她沒有力气挣扎。胡乱地拭去脸上的泪。情绪缓缓平静下來。
“康领导。你知道陈胜、吴广为什么要起义。”大脑恢复运转。她毫无表情地抬起眼。
康剑给她问得愣住。不知这话有什么玄机。也就沒敢接。
“人被逼到一个份上。就忍无可忍了。我不想毁坏你的形象。本想和和气气地分手。尽量把我们的关系维持到人大选举之后。现在。你认为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是尊泥菩萨。顾不上你了。你松开你的手。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以后。桥归桥。跟归路。我不想沾你的荣光。你也别打扰我的平静。你放手。这样搂搂抱抱算什么。我不想打击你。可是我真的挺嫌你脏的。”白雁嫌恶地皱皱鼻子。语调平平。
康剑连耳朵边都羞耻得通红。他缓了点力度。手仍然沒有松开。
“白雁。”他深呼吸。闭了闭眼。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厚着脸皮。也是需要勇气和胆量的。对于他这么个骄傲而又被宠大的人。就更需要了。他不去想那些。只要能留住白雁。第一时间更新哪怕让他脱光了衣服。后面背一捆荆条。他也愿意。“我确实是做了许多混账事。我不为自己辩解。我现在所说的。不是为了什么市长选举。而是出自内心的。建立一个家不容易。咱们别毁了。给我机会。我们忘掉过去。从头來起。好吗。”
“忘得掉吗。”白雁盯着他搁在腰间的双手。不想拿两家父母的事说事。温婉地叹道。“如果能轻易忘掉过去。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康剑嘴唇雪白。心惊肉跳。额头上直冒的冷汗。白雁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吗。
就在他闪神间。白雁扳开了他的手指。脱离了他的怀抱。走到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康剑一脸慌乱崩溃无措的神情。简直和平时的气宇轩昂差之十万八千里。心里面不禁有一点小小的解恨。但也有一点心软。但她一想到柳晶嚎哭的样子。心又硬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沒有人再讲话。
太阳落山。暮色四临。亭子外面。夏虫不安份地啁啁啾啾。
康剑站得两条腿都沒了知觉。他艰难地开口道:“白雁。咱们别吵了。回家吧。”他想向她发誓、承诺。但这时候说出來。不仅苍白。而且很讽刺。
他心里面无助。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打消白雁离婚的念头。
离婚。不是世界末日。生活还会继续。可是。沒有白雁。继续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
他不敢去想像那样的日子。只能催眠自己。女人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要太当真。明天醒來。说不定连她自个儿也忘了。
白雁摇头:“我还想再坐一会。你先回去。”说话间。饿了两顿的肚子突然发起抗议。
白雁胃不好。一饿。就容易反胃。反胃就会干呕。她捂着胸口。强烈抑制一阵阵往上泛涌的恶心。
“你看。都饿成这样了。还任性。快回去。”康剑抓住机会。上前拉她。“如果你仍然气我。那吃饱了。继续骂。好不好。”
白雁想想。有几份道理。这样坐在外面。起不了作用。饿病了。也就沒力气保护自已了。
“知道了。我自己走。”她沒好气地甩开康剑的手。
康剑叹了口气。不敢奢望太多。走一步观一步。
打开门。吴嫂与李心霞一同迎上來。一看又是两人。李心霞脱口嚷道:“你们怎么又一起了。”
白雁沒力气理她。第一时间更新看也沒看她。直直就往楼梯上走。康剑拉住她。“乖。先吃饭。”
李心霞与吴嫂眼瞪得大大的。以为自己耳朵产生了幻觉。
白雁胃实在不舒服。愣了下。就转过身來。往厨房走去。康剑把她按坐到餐厅的椅中。回身叫道:“吴嫂。麻烦你帮我们做两碗阳春面。”
吴嫂眨眨眼。好半晌才意识到康剑说了什么。脸一拉。“我可不会做什么阳春面。”
李心霞也火了。“剑剑。吴嫂是來陪护我的。可不是侍候别人的。”
白雁扶着桌子站起來。为什么说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就是这个道理。靠人是不能长久的。
康剑俊脸绷着。“我來做。”他把白雁又按回了椅中。
白雁有点讶然。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一抬头。看到李心霞与吴嫂气到脸都扭曲到变形。又心安理得地坐好了。以前。她为康领导做了多少回饭。他为她煮一次。也应该。
“不行。我真看不下去了。”李心霞转着轮椅。滑进餐厅。指着白雁。气得身子直发抖。“你怎么坐得安稳的。你住我们的。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让他一个堂堂的市长助理为你下厨做饭。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给我滚远点。”
正在厨房里切葱的康剑。听了一急。“妈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你让我清静一会。。。。。。”手中的刀跟着音量一起用力。沒提防偏离了方向。切着了手指。立时。案板上。泅红了一小片。
“剑剑。你为了她对妈妈凶。”李心霞呆愕住了。
白雁本來不想出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是今天心里面的火苗就是特别的活跃。她慢悠悠地抬起头。“李女士。你不知道你儿子一向出手大方吗。相交两年的女友。分手费是一辆跑车。一套公寓。我。嫁了他。现在要离婚。离婚女人。听着多难听。一辈子的名誉拐失费。怎么得也比得超过那个数。就是把这套房子抵给我。也是不够的。所以。我很郑重地告诉你。你们现在是住的我的。吃的我的。用的我的。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
“你。。。。。。信口雌黄。。。。。。”李心霞血往上涌。摇着轮椅。就往白雁这边冲來。
“雌白也这样。李女士。你有力气打我几巴掌都沒问題。但是我会立刻到医院去验伤。你等着法院的传单好了。”白雁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