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云林的饭是钟点工做的。另外装着。
白雁回到医院。康云林已经恢复如常。坐在一边。边吃饭。边问康剑出发的情形。省里哪个领导带队。都有哪些人参加。
白雁以为李心霞会板着脸拒绝吃饭的。准备了一通劝慰之语。沒想到。当她把粥递过去时。李心霞看到小菜。咽了咽口水。就接过去了。
她愣在病床边。
“你吃了吗。”李心粥埋头喝粥。觉得今天的小菜特别有味。抽空问了一句。
“我。。。。。。早就吃过了。”白雁好半天。才回过神來。见李心霞一碗很快见底。忙又给她装满。
白雁不知道。康剑在她离开病房时。对李心霞说:“妈妈。白雁的妈不在了。你还和一个逝去的人计较吗。当年的事。也不仅仅是她妈妈的错。对不对。你也看到。白雁有多爱我。我有多爱白雁。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分开的。你如果继续坚持不接受白雁。那么你就是把我往外面推。你要逼得我做个不孝子。我不是只要老婆不要妈。是我贪心。想要妈妈。也想要老婆。”
李心霞看着儿子说话时那幅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又心酸又心疼起來。
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她若真的不同意这婚事。很有可能失去儿子。她的心里面对白雁早就沒有原先那种恨。说起來。白雁对她家还有恩。儿子在她痴傻时。都能不离不弃。现在又俏丽又可人的。还不爱到心坎里。
李心霞想到这。自已说服自已。为了儿子。她就委屈点吧。
心里交战了一中午。白雁进來时。她的态度上自然而然松动了些。
吃好饭。白雁打发康云林回去休息。她去护士台问了下李心霞的病情。得知还有两天的水输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出了护士台。白雁去热水房打了两瓶热水回來。
“妈妈。”她轻轻地关上门。“气温高。你躺着身子不动。下面容易会生腐疮。我帮你擦洗下。”
李心霞一怔。她这几天从腰向下虽然失去知觉。但她低下头时。可以闻到有异味。康云林又翻不动身。她也不好意思和护士说。
“我掀被子了。”白雁微微一笑。先声明。她记得有次见过李心霞的。李心霞羞怒之下打了她一记耳光。
李心霞傻傻的。眼神游移。象是不敢置信。
白雁见她沒反对。掀开被子。找了枕头垫在她腰下。慢慢地褪去她下面的衣服。然后用热水擦洗了三次。最后还拍了点痱子粉。病房内。立刻充溢着甜润润的清香气。
接着。她又帮李心霞换了上面的衣服、剪了指甲。洗了头发。
整个过程中。李心霞都是沉默的。
接下來几天。白雁送來的饭菜不仅每天不重样。而且坚持着帮李心霞擦洗身子。李心霞看着她累得汗湿额头。强硬的心渐渐地软了。
两个人开始搭话。偶尔李心霞來了兴致。会聊得久一点。大部分是说康剑小时候的趣事。
不管她说什么。白雁都很认真地倾听。脸上沒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你其实蛮懂事的。”出院前的那天。李心霞吃完饭。两个人坐在病房里等车。李心霞突然说道。“看得出來。她。。。。。。不是很会疼孩子。你小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吧。”
白雁先是笑了笑。笑着。眼眶红了。她捂着脸。掩饰地别过脸。
“我们家剑剑小时候就是个万人宠。家里一帮表哥、表姐都让着他。”
白雁点头。不知是点得太急。还是什么。心里面一触。中午吃下去的饭菜直往上涌。她忙不迭地跑向洗衣间。趴在洗脸台上吐了个精光。然后。还干呕了好一会。
李心霞摇着轮椅追了过來。“是不是來回跑。中暑了。”
白雁净下口。凉凉的手摸摸额头。“不会啊。我沒发热。”
“要不被我传染了。”
李心霞不放心。催着白雁找医生看去。
“我就是个护士。我真的沒生病。”
“不行。我体质弱。万一你再感冒了。我被传染上。就麻烦了。”
听李心霞这一说。白雁沒办法。只得去挂了个号。
医生给她量了体温、看了舌苔。打发白雁去验下尿液。
白雁走后。微笑地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李心霞。“她是你女儿吗。”
李心霞一僵。半天支支吾吾说道:“是媳妇。”
“你媳妇很漂亮。”医生笑笑。在病历上写着病案。
“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神秘地一笑。“一会化验单到了。我再告诉你。”
李心霞拧起了眉头。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十分钟后。白雁捏着化验单。脸胀得通红。“妈妈。妈妈。。。。。。”她看着李心霞。又象笑。又象在哭。
“你要把我给急死呀。快说。化验结果是什么。”李心霞急得直咬牙。
疯了。丢脸丢到太平洋了。她还在妇产科呆过。怎么能这样不专业。主要是她的生理期一向不规则。有时提前。有时落后。这次也就落后了五天。和平时沒区别。沒想到。。。。。。
白雁愕然地把脸转向医生。
医生微笑点头。“恭喜了。年轻的准妈妈。”
“你说什么。”李心霞瞪大眼。屏住了呼吸。
白雁回过头。一下扑到她怀中。“妈妈。我怀孕了。我和康剑有孩子了。”推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