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对于我们两人的窃窃私语很感兴趣,他似乎也颇看不惯恶狼录的拽样,也没阻拦我们,只是嘱咐我们小心点。
我使了不少银子,从外面悄悄雇了一个人给我弄了点洗脚水,再让他们在水里加了点料,给恶狼录弄了一桶“沐浴香汤”。这料嘛,有牛废、鸡屎、马尿……为了掩盖气味,还在上面飘了几片花瓣。
最后,我捂着鼻子提着“香汤”上了恶狼录所在房间的屋顶。
揭开一块瓦片,我俯身看了一眼屋内,见他正坐在床榻上打坐运内力,似乎想逼走体内的凝肌粉。
室内灯火黯淡,但是恶狼录所坐之处不知为何却让人感觉很明亮。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耀眼的缘故。他虽然不能动,但是半开的窗子里有风吹入,将他身上华美的宽袍吹得随风飘荡,很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感觉。
我轻叹了一声,十分替他身上这袭华服可惜。
我捂着鼻子,慢慢将桶倾倒,朝着恶狼录头顶上泼了下去。
恶狼录根本不能动弹,所以被我泼个正着。
我舍不得马上离开,将桶丢在一边,趴在屋顶上,欣赏着恶狼录的惨状。
哎,怎生一个凄惨了得。
头顶一堆牛粪,唇沾一块鸡屎,黑衣上还戏剧性地洒满了片片红花瓣,这样子,艳丽得很,自然也臭得很。
我使劲捂住了嘴,强忍住笑意,方没有笑出声来。
恶狼录显然也傻了,似乎根本没料到会天降“香汤”,饶是他再镇定,也呆愣了一瞬,半晌似乎方反应过来,使劲地仰起了头,朝着屋顶看了过来。
我是隐藏在暗处的,况且,屋顶上一个小小瓦片掀开的空,他自然是看不到我的。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锐利阴冷的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屋顶,落在我的身上。
我顿时吃了一惊,想不到他已经能仰头了,看来,过不了多大一会儿,他身上的凝肌粉就要解了。
本打算再多欣赏一会儿的,但是,生怕他恢复了行动来找我算账,于是我决定离开。
临去前,我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不忘笑眯眯地粗着嗓子用嘶哑的老妪声音道:“香汤天上来,馥郁花飘香,愿君多享用,此物最销魂。公子,老身告退了,你慢慢享受吧。”
然后我拍拍手,慢悠悠地从屋顶上飘身离开了。
我猜想今晚恶狼录肯定会洗澡洗得脱一层皮,一想到方才他那囧样,我就乐不可支。
狐狸和阿锦在红袖楼外等着我,看到我出来,狐狸皱眉道:“走吧,你也出了气了,万不可再招惹人了。”
“他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差点害得我名声尽失,我这样对付他真是便宜他了。”我颦眉道。
“妹妹说的是,对这种人就不能手软。”阿锦眨了眨眼睛,笑道。
狐狸看了看阿锦,又看了看我,颇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我道:“你可知此人身份?”
我摇摇头道:“今夜才刚碰上他,还没来得及。”
我们回到客栈后,狐狸便派人去打探恶狼录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