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律迟盖完毛毯又走回去沙发上坐着。
安静的气氛中,透着一股让人莫名感觉到压迫的感觉。
说不出哪里怪异,又觉得哪里都怪异。
明明是曾经最爱的两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陌生人一般。
“哎……”周棉棉短叹一声。
“万万,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没事,我回去也没事。”
“回吧,我想静静。”宋万万缩在沙发里,眼神一直看着窗外。
陈伯民脖子还没有恢复,医生没让他出院。
葬礼结束之后,他又被医生叫回去检查了。
“那好,让容少留下来陪你吧。”周棉棉说完,立马拉着江陌离开,把这里交给他们夫妻俩。
有些问题是需要解决的。
作为旁观者,这个时候需要赶快撤离。
周棉棉刚打开房门,正好碰见外面敲门的时鹤川。
他一身黑色的衬衫,也是从葬礼上赶过来。
“万万在家吗?”
“时总,万万需要休息,要不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
时鹤川前几天在国外出差,是今天葬礼才赶回来的。
从墓园出来之后,他被媒体那边缠住了,没有第一时间跟过来。
“我找容律迟有点事情。”
“容哥忙。”
江陌跟周棉棉两人直接上手,将时鹤川推了出来。
“咔嚓。”
门一关,公寓里只剩下宋万万跟容律迟夫妻俩人。
容律迟起身,坐到了宋万万脚边的位置。
“老婆,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吃?”
“我们聊聊吧。”宋万万收回眼神,看向容律迟。
“好,你要聊什么都可以。”容律迟沉敛着眸光,温柔的看着她。
“我想离婚可以吗。”宋万万说完笑了笑,眼眶微红。
容律迟眉眼像是定住了一样,看着她唇边苦涩的笑容,心中一痛。
“我不同意。”
“那我们要怎么相处呢,每次想到婚礼前一天,我的姥爷因为你母亲的陷害没了命,我爱你,可我要怎么面对我去世的姥爷呢?你告诉我?”
宋万万的声音很轻很轻。
她就靠在沙发的角落,身上裹着毛毯,像是一直蜷缩起来自我保护的刺猬。
潋滟的猫眸没了任何的光彩,只剩下一片灰暗。
她的世界从姥爷去世和没了孩子那一刻,就没有光了。
容律迟被这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
宋万万看着他为难的神情,心中又是一痛。
她偏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万万,我知道是我不够周到,你给我机会让我好好赎罪好不好?”容律迟上前,声音低哑道。
他不想离婚,不会离婚。
没有她,他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支撑着他过下去。
“万万,我不求你原谅,你恨我也好折磨我也好。我都无话可说,没有你,我也什么都没有了。”
容律迟的声音,近乎恳求。
他本是孤身一人,无情无欲。
她带着光走进他的世界,是他自己没有好好把握,他愿意承受她的一切责怪和怨念。
唯独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