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律迟先一步走出病房,时鹤川跟赵叔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病房外,就是一个露天阳台。
容律迟走到阳台外,给木森打了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如何。
听到满意的答案之后,容律迟紧蹙的眉峰才舒展了一些:“他们打完之后,你去医院看望鹿一鸣,稳住他。”
容律迟余光瞥见时鹤川上前,他吩咐了两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容律迟,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听说你跟鹿氏签订了合作协议。”
“我的事不用时总操心。”容律迟一手抄兜,一手将手机拿在手里把玩。
逼近一米九的身高,伟岸挺拔。
修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将他那衣架子般的身形衬托得深邃且修长,内搭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一派沉稳简单的装束,却将他骨子里刻板而不怒自威的气场透散了出来。
光线明媚笼罩在他刀削斧凿般的脸廓上,五官更显立体,眉弓下那双清冷的眸子,幽冷而沉邃,似乎敛藏了不易被人琢磨得透的高深。
那般沉稳矜贵。
还带着不可一世的冷傲。
时鹤川看了他两眼,作为男人,他都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城府。
时鹤川淡笑两声,接着眼睛平视着前方。
“容氏的业务往来我无暇过问,城南项目也多亏了容少出手相救,作为事业上的合作搭档,我很感激也很荣幸能认识你。
但作为万万的朋友,我并不认可你的所作所为。”
“朋友?你只是他的上司而已。”
容律迟不喜欢朋友这两个字,觉得刺耳。
时鹤川一身素色的简约打扮,看起来更加温润如玉,如沐春风一些。
没有容律迟那种冷声冷气,他的嗓音也如他人一般,温温淡淡:“宋老是我的恩师,我跟万万不单单是上下级,也是朋友。这些年都是我们一起照顾宋姥爷。”
容律迟听着听着,手中把玩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
他一收手,将手机紧紧的握在手里。
“你想说什么?”容律迟偏头冷睨这时鹤川,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时鹤川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什么。
“我跟万万不仅是上下级,也是朝夕相处的好朋友,我喜欢她……”
“如果她喜欢你,不会跟我在一起。”
言下之意,你没戏。
时鹤川还没说完,话就被堵了回来。
剩下的半句话,如芒刺一样被堵回来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
“万万最大的心愿就是宋姥爷能康复,为此我在国外寻医问药。不单是为了工作,也是为了宋姥爷康复,她能放宽心,可以毫无担忧的跟我在一起。
她有梦想,我替他圆,她有心愿,我也替她圆。容总,你呢?跟你在一起她能得到安稳的生活吗?”
如果不是因为城南项目过于庞大,过于压力,时鹤川不忍心她为难。
所以在当初第一次表明心迹之后,万万说,当下以工作为重,先将所有的事情解决好,再考虑这个问题。
她担心她会拖累自己,可自己也担心,逼的太紧,让她为难。
怎料,半路杀出一个容律迟!
时鹤川昨夜失眠一宿。
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无法自持,无法冷静,追悔莫及。
“时总难道没听过时不我待这四个字?”容律迟声音带着几分散漫。
在时鹤川听来,就是傲娇加得意。
他没应他,那双温润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
看得出来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情绪失控,只能说明他是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