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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 远月 1841 字 2022-09-03

公孙宇的手还没到,我已经闪了,但这家伙却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似乎不将我搂在怀中不罢休。

他追得急,我不得不在房中左腾右闪,闪避之时,不小心碰到桌子,上面珍贵的花瓶,价值不斐的夜明珠纷纷往下掉,公孙宇这败家子看也不看,似乎掉的是瓦片石头一般,但现在的我知道值钱,不舍得,还得伸手去扶。

“谁将你的轻功教得那么好的?我真想拖他出去乱棍打死。”公孙宇黑脸说,一听这话我乐了,估计他见着冷凌风,被冷凌风乱棍打死的机会多点,我的武功未必及他,但逃跑倒厉害,招数百出,弄得公孙宇额头青筋都暴突了。

但这家伙似乎也真的跟我扛上了,似乎不抓到我,誓不罢休,追逐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体力终究不够他好,终于在桌子边被他逮住了。

“才四年不见,竟然厉害那么多了,像条小泥鳅一般,怎么捉都捉不牢,但你今天就是能飞天,我都要逮住你。”公孙宇愤恨地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喂我吃散功丸一般。

“我刚刚说的你考虑得怎样?”当他的手像藤条那般爬上我的腰时,我一把拍了下去,估计力度太大,动作太坚决,公孙宇身体僵了一僵,炽热的目光微微冷了冷。

“楚合欢,当年似乎你先勾引我的,你夺了我的初吻,怎么就不干脆将我这个人夺去了?”

“你本来喜欢的人是我,你这女人见异思迁,你喜新厌旧,你见了秦剑,就像着了魔,中了邪那样,以为全世界就只有秦剑一个男人,你这女人没脑子,你怎能这样?”公孙宇的目光猩红,死死地盯着我。

面对如此暴怒的他,我退后了一步,有点害怕,他骂得没错,我认识公孙宇比秦剑早,两人兴趣相同,玩得倒投契,但自从大街上见到秦剑之后,我的魂儿被他勾走了,那种感觉真的像着了魔,中了邪那般,觉得这世界上之后秦剑一个男人了,而公孙宇我倒爱理不理了。

我记得当年公孙宇百般讨好我,给我送醉鸡,从家给我偷好酒,有一次还冒着暴雨送了一只醉鸡过来,当时浑身湿透,但鸡却是有余温,只是当时的我,不是不屑一顾,就是将他送的东西转送给秦剑,讨好这个我心心念念的男子,从不顾及他的感受。

人生有时真的很奇妙,这芸芸众生,总有一个人是你克星,我是这家伙的克星,秦剑却是我的劫,我被秦剑遍体鳞伤,这家伙估计也被我整得黯然神伤,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对,这家伙天天流连青楼,温香软玉在怀,家中侍妾成群,好不风流快活,什么时候神伤了?

“你这人害不害臊?你过了十二年的事,你还挖出来”许是心虚,我的声音小了下来,就连头也低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与他直视,不过说到底当年的确是我夺了他的初吻,只是他不也同意了?

虽然过了十二年,那一吻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并不是因为,而是因为太痛,那年我看到风月场那些男女吻得难舍难分,欲仙欲死,心里也痒痒的,就问公孙宇我们要不要也来试试?

这家伙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表情很认真,似乎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我那年八岁还很矮,但这家伙已经玉树临风了,为了能够得上他,他把我抱到桌子上了,谁知那桌子有一只脚差不多断了,我坐上去还没什么,公孙宇的身体一靠上来,桌子倒塌,我摔了一个鼻青脸肿。

但我们两个都是犟脾气,越是亲不到,越要亲,结果我奶声奶气地叫公孙宇坐床上,而我站着,于是我们亲了,当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老鸨搂着一个男人进来了,见着我们尖叫了一声,那天我们选了老鸨的房间,因为整个妓院就她这房间最豪华舒适。

这家伙估计受到惊吓,一口咬到我的舌头,痛得我眼泪都冒了,没想到老鸨比我们还慌,竟然说她该死,打扰到我行乐,连滚带爬地滚出去了。

结果我们继续,但这次是我咬破了他的唇,因为我听到我娘唤我的声音,结果我吓得一溜烟都跑了出去,不管这家伙的叫喊。

这就是我们的初吻,新鲜又好奇,恐慌而且疼痛,即使过了十二年,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这家伙再提,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和难堪,以前的我们真够无聊的。

“楚合欢,你得对那一吻负责。”公孙宇说,都过去了那么久,还要负责呀?

“那吻还没有完,应该不算。”我干笑着说。

“就是因为没完,我才惦记了十二年,不如现在我们完成它吧,你想我抱你在桌子上,还是我坐在床上?这桌子没坏。”他看着我,目光火辣而深情,脸上的表情神圣而认真,我的脸竟然微微发烫,这种荒唐事,他还要继续吗?又不是孝子了,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现在你我都多大了,还玩以前的游戏?”我说。

“楚合欢,这是你欠我的,欠我十二年,你难道不想还了?过来,我等你。”这家伙说完竟然自动自觉地坐在床上,媚眼如丝,尤其那俊美的脸庞,竟然漾上淡淡的桃花,实在秀色可餐,我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他这不是勾引人吗?

“我说过我已经不是小,我不能碰你了。”说完我准备推开门,落荒而逃跑,但让我恼火的是这门怎么打都打不开,我发现但凡有公孙宇呆的地方,都特别多机关,这家伙怎么就喜欢整这些东西。

“你还是逃跑?”公孙宇说,我回头,他看着我,眸子带着深深的失望,甚至还有点绝望。

“我从来没有当你是小,你还想着他?他这样对你,你还想着他?他秦剑已经娶妻了,你还念念不忘?楚合欢,你是不是中了魔,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个是男人?”公孙宇吼我,那目光又凶又狠,似乎要将我吞了一般。

“谁说我还想他?你有没脑子,如果我想他,我还会趁火打劫要了他这批铺子?”

“你买下来,不会准备哪天再送给秦剑,哄他高兴吧。”公孙宇斜着眼睛看我,那眯缝的眼睛透出鄙视与痛恨的光芒,他这话简直是在侮辱我,我会傻成这样吗?我的脑袋又没被驴踢。

“嗯,他哪天死了,我烧多点纸铺子给他。”我阴郁地说。

“楚合欢,你这嘴巴果然够毒,但我喜欢。”公孙宇笑得那个开心,似乎真的看到秦剑仙逝了,这家伙也真的无良,秦剑好歹也是他的姐夫,莫非他还想他的姐姐做寡妇?

“你不把抢了我那些丝绸庄吐出来,我明天我就烧给你,抢生意居然抢到我的头上来了。”想起那丝绸庄,我心里就窝火,肯定是他叫老鸨偷听了我的底价,然后将我的生意抢了去,这家伙真是卑鄙。

“商场如战场,只有胜负输赢,吞进去的肉,哪能轻易吐出来?但如果你我是一家人,自然另当别论。”他重新躺在床上,软软靠在床沿上,脸上带着慵懒的笑。

“我与秦剑是仇人,但秦剑可是你的姐夫,你就不怕被他知道?要不你都转手给我,大家是生意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价钱比你拿下的高一成怎样?”我笑着说,我算过了,就是高一成,我还是赚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愿不愿意。

“不行。”他对着我笑,笑得柔和亲切,但回答却说不出绝情,这家伙有时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楚合欢,你身上钱多不多?”他突然问,目光带着几丝期盼,这个可不容易说,我身上的钱财,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但对这个家伙来说,就不知道了。

“应该还可以吧。”我答道。

“这段时间战事越来越吃紧,东都和古夏越战越勇,势如破竹,已经攻陷了几座城池,西天翼如热锅的蚂蚁,频频征税,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老百姓苦不堪言,秦剑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陆续出手,这是今天新增加的,你看看。”

说完公孙宇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列出秦剑要出手的店铺,比第一批要多得很,这秦剑是顾念西凌的老百姓,还是对西凌皇室太忠心?竟然把整个家业都赔进去了,不过我发现公孙宇这家伙的消息来得可真快。

“有那么多?”我迟疑问到。

“嗯,迟点会更多,这是秦剑的,这份是公孙家要出手的。”说完这家伙又递了一份给我,上面不但详细列出铺名地址,就连方位,客流,每一个月多少盈利,都列得清清楚楚。”我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银子,我有准确的消息,足够的人手,要不我们联手,将这两家出手的产业全包了?你觉得怎样?”公孙宇问我。

“你要吞了自家的生意?”我有点不置信地问他。

“嗯,你要这样想也可以,要一下子吞了两家的产业,我暂时银子不够,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我俩偷偷吞了,怎样?”

公孙宇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那眼神真邪恶,这是什么感觉呢?就像两个人阴险的家伙在黑房子里,密谋着怎样做伤天害理的事,这家伙还真心黑,爹还活着,就谋家产了,但我后来才知道这家伙聪明得让人害怕,敏锐得让人胆寒。

“如果你不介意你公孙家的产业被我分一杯羹,我何乐而不为?但西凌如今被两国痛打,这国家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如果到时真的城陷国亡,我们岂不是见财化水?”这生意风险太大,我不得不犹豫。

“这个国家不会亡,你信不信我?亡的是另有其人,如果我日后不出手。”公孙宇定定地看着我,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目光竟然可以如此坚定,坚定得让你觉得,如果你不相信他,是一种罪过。

我衡量再三,还是觉得机会难得,如果错过了,我会遗憾终生,并且这家伙眼神虽然邪恶,但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至少对我。

“如果你骗我,我将你千刀万剐。”我阴冷地说。

“千刀万剐太血腥,如果我骗你,我天天躺在床上任你折磨。”这家伙笑了,绚烂而明媚,我白了他一眼,上了床,还不是他折磨我?

“废话少说,我们现在从哪里入手?”我拿着他给的纸细细看了起来,他也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认真地跟我分析从哪里入手最好,我第一次发现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

我们整整讨论了一宿,但两人都没有一丝倦意,第二天他准时送我回飘香楼,冯丰才放下心来,但看公孙宇的眼神还是充满敌视。

我飞鸽传书给钱长鸣,要他尽快给我准备银子,一切准备停当,我们晚上离开了德州,开始辗转不同的地方,疯狂而秘密地将秦家,公孙家的产业收归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