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血嫁,格格屋
“你嫁不了他的。”青烟淡淡地说,声音如天籁般好听,但却异常笃定,我抬头看她,月色下的她如一朵绽开的花,淡雅而高贵,但我讨厌她这种笃定,似乎世间一切都在她控制中一般,凭什么?我就偏不信这个邪。
“为什么这么说?”我抬头看她,眉皱得更厉害。
“既然你不爱他,何必害人害己?”青烟说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完走了,走得婀娜多姿,那飘飞的衣裙一会就消失在眼前。
为什么她说我不爱冷凌风?莫非是旁观者清?冷凌风给我感觉与秦剑不一样,如果我曾经对秦剑的是爱,那我对冷凌风的呢?越想越迷茫,越想心里越混乱。
“在想什么?警觉性那么低,我怎么放心?”估计真是想得太入神,直到冷凌风将我搂在怀中,我才清醒过来,这家伙很喜欢从后面搂着我,其实他清爽温暖的怀抱,我一点都不抗拒,只是不知道这不抗拒,离爱还有多远?
“你爹找你什么事情?”我问他,声音有点颤,因为他温热的唇瓣已经落在我的脖子,那微微的触感,弄得我脖子一阵酥麻,我发现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会撩人。
“我爹似乎比我还心急,他已经看好日子了,定在下个月二十八,他今晚已经在想请什么宾客了,估计他今晚会兴奋睡不着觉。”冷凌风笑着说,下个月二十八?这也太快了点吧?我只说试试,什么时候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我正想开口要将婚期推迟一点,他却接着说:还要一个多月,我感觉太久了,要不这个月二十八吧?先娶了心里踏实,这个家伙,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似乎还没几天就已经到二十八了。
“你不会拒绝吧?”他问我,目光灼灼,他似乎终于记得这事从没问过我了。
“如果我拒绝呢?”我问。
“如果你拒绝,我会掐死你,不过掐死你之前,我会先被我爹打死,都快二十八了,都娶不上媳妇。今晚他老人家真的很高兴,你就别让他添堵了,最重要别折磨我了。”他边说边加大力度搂着我,我抓过他的手,狠狠地打了一下,竟然问也不问我,就跟他爹敲定了婚期?实在可恶。
“罗小欢,你还是死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试其他男人的。”冷凌风的心情的确是好,虽然说话的时候有点凶,但凶完却笑了,那笑容暖得如寒夜里的篝火,一下子照亮了人的心房,我被这样的笑容迷惑了,愣神好一会。
“今天累了没?”他问,他缓下声音来,低沉而柔和,似乐韵在耳畔流淌,让人的火气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就连声音也无端软了下来。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的确有点累了。
“我抱你回去,我等着下一个月二十八抱你进洞房。”冷凌风眸子染上春色,俊朗的脸庞漾着幸福的笑容,两人不经意抬头对视,我红了脸,心如鹿撞许是这般。
冷凌风拦腰将我抱在怀中,他的身躯高大,被他抱在怀中,这种感觉很温暖,也很安全,似乎就是天塌下来也不怕,他一步一步走着,稳健而有力,能嫁给他,似乎也不错,估计上辈子我还是做了一点好事,让我遇到这个家伙。
“冷凌风——”我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嗯”他轻轻应着,然后低头看我,在他低头那瞬间,我覆上了他的唇,轻轻吮吸着,小舌轻轻撬开他的牙齿,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去吻他,以前那些都是他偷蒙拐骗的来。
“小欢——”他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但被这我吻着,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但听着更让人心颤。
其实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全身心接受他了,如果在洞房花烛夜,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接受他,那真的会如青烟说的那样害人害己,害自己我倒无所谓,我很怕再伤害到他,青烟那话对我不无触动。
两人气息交融,他熟悉又迷人的味道,直入我的肺腑,不知道是不是沉沦了,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而轻轻的低吟从他的嘴角溢出来,直到我有点呼吸不继,才松开他的唇,抬头四目相对,他的眸子有了浓浓醉意,刚刚那感觉似乎不赖。
我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不敢再看他的目光,但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其实我的也是,直到回到房间他的呼吸还是有点急促。
“下次想吻我的时候,就像这次这样,不用跟我客气,我很愿意被你轻薄。”他笑着说,声音不大,但却极有感染力,能让人的心情莫名好起来,这家伙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暂时住这边,一个月后住那边,我那边的床大点。”进了院子他贴着我的耳畔说,这动作、这话暧昧得要死,我连耳根都红了,我打他,他却闷闷笑着。
虽然已经很久没回来这里了,但这里任何摆设都没有改变,我摸一下桌子,被褥都没有一丝尘埃,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干净清爽,这里他一定叫人时时整理。
“柜子有衣裙,我之前替你买的,你看看喜欢不?穿上女装吧,我喜欢。”他临走看了看我,还要特意看了看我的胸部,这家伙肯定嫌弃我现在太平坦?我蹬了他一眼,他闷笑几声走了出去。
很快府中的丫鬟送来了热水,整个人浸在水中,感觉很放松,水凉从水中起来,疲劳顿失,穿上一套素色衣裙,整个人变得很清爽,开门冷凌风已经院子前面的树下,长身玉立,衣袂带风。
看见我出来,他愣了愣,嘴角微微勾起,弧度越来越大,他见我穿女装的时候不多,那清朗如明月清泉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打量得很坦然,目光有了温度,最后落在我的胸部,那目光已经变得灼热发烫。
“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看有没把我教的忘光了。”他那低沉的嗓音在这样的夜色下特别魅惑人心,桌子边摆着一把古琴,他说送我的,我轻轻拨了一下琴弦,音色极佳,估计这琴很值钱,很久没有弹琴,第一遍的确感觉有点生疏,被他打了几下小手,力度不大,但他却借机吻了好一会。
但很快我就找到感觉,弹得行云流水,他在一旁吹萧,竟然与我的琴音配合得天衣无缝,边吹边朝我暗送秋波,弄得我一时心荡神驰,连弹错了几个音,经历大惊大浪的人,这次竟然阴沟里翻船,被他的美色迷得七晕八倒的,不过这家伙也不能称作小阴沟了。
弹完琴他在院子里搂着我,说一起赏月,其实他压根都没抬头看一眼那月亮,最后还说了一句让人头皮都发麻的话,他说有我在,满天星辰在他眼里都失去了颜色,他半眼都不想看。
听完虽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身体起了些鸡皮疙瘩,但心却有点甜。
“不害臊,居然连这话都说得出口。”
“没办法,这话我不说,公孙宇那幼童也会说,为了不让他将你拐走,我还是地硬起头皮,厚着脸皮说。”听完我立刻皱眉,说句情话,怎么被他说得像上刑场那般艰难。
“青烟似乎住在这里很久了?”
“嗯。”冷凌风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多说她,我其实一直搞不明白他俩什么关系,真的一点暧昧关系都没?
“剑庄的玉石生意怎么样了?”我问。
“在城西已经买下了一块地,专门做赌玉的生意,规模很大,将外地的玉石商人都吸引过来了,就是我凉州的玉石生意,也比任何一个要兴旺,哪天你有兴趣,我陪你去碰碰运气,还是老规矩,赔了算我的,涨了算你的。”听他这样一说,我倒真的来了兴致,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我刚刚碰着青烟了,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听到我的话,冷凌风脸上的笑意更浓。
“为什么呢?”冷凌风问,其实我不喜欢她的原因有很多,例如在小木屋,她俩曾暧昧过,还有盐矿偷袭的事,我被追杀的事,似乎与她都脱不了关系,今天又跑来说我不能嫁冷凌风,我对她真冒不出好感来,不过冷凌风就算与她曾经暧昧过又怎样,自己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少女。
“她今天说我嫁不了你,你俩不是有什么关系吧?”我想看看冷凌风听到这话的反应,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家伙我有时感觉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大海,根本就看不透。
“只要你不反悔,我一定要娶你。”冷凌风这话说得很认真,字字带力,似乎在许下什么誓言一般。
“那次在小木屋,她的确亲我了,我没有拒绝。”我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还是禁不住嘀咕了,终于肯说他们的奸情了,就知道他们肯定暧昧过。
“那次坐船到商州,你我躺在同一张床,身体离得很近,我似乎对你动了邪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刚好她投怀送抱,所以我测试了一下,我对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结果她亲了几口,我没什么感觉,最后她熄了灯脱了衣服,我拒绝了。”
“这事我本来想向你解释一下的,但你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还巴不得我与她春风一度,我心中有气,就没说了,并且关于她的名节,说了也不好,这次她来这边做玉石生意,我觉得不简单。”
“剑庄很神秘,我不知道是不是西天翼的人,我想通过青烟,彻查剑庄的底细,如果是西天翼的人,又或者她是刺杀你的人,我将整个剑庄一举铲除,拔了这股势力,所以我暂时放任她在这里,她对我存着什么心思,我不想去猜测,我已经用行动很明确地表明,你罗小欢才是我要的女人。”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还用我去解释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干笑着,那样的大美人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他竟然能把持得住,还还真不是一般的意志。
“我只对你把持不住,我等着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家伙临走前不但亲了我一口鼻尖,还很迅速在我胸前亲了一口,还要厚颜无耻地说了一句口感很好,他才滚出去,虽然是隔着衣服,但都足够让我的脸红得几乎憋出血来。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并不仅仅因为冷凌风那让人呼吸紊乱,脸红而赤的吻,而是青烟说的那句话。
婚期的敲定,迅速得超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夜深人静,我就莫名焦躁,心里似乎压着厚厚的石头,我真怕会如青烟那样,害到冷凌风,心中总是患得患失,不够踏实。
免得到洞房花烛夜,我才发现自己不爱他,自己的身体不接受他,那就真的伤了他,倒不如今晚试试,反正我都准备嫁了,下一个月二十八已经不远了,犹豫了一会,我终于爬起床,这次我豁出去了。
我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敲开了冷凌风的门,只是那手有点颤抖。
“怎么了?不舒服?”冷凌风看到我,有点紧张,以为我不舒服,马上摸了摸我的额头,似乎很久没人这般摸着我的额头了,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我没有不舒服,我想过来轻薄你了,你不会拒绝吧。”我咽了一口水,然后说了,紧张得舌头有点像打结。
“是吗?想轻薄哪里?”冷凌风愣愣,随即笑说着。
“全身。”我说。
冷凌风这回愣了好久。
“那好。”他突然抱起我,大踏步往他的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