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内殿寝居,小娃儿径自爬上凤床,嘻嘻哈哈地在软被上滚来滚去。//最快的搜索网//
路映夕在床沿坐下,含笑看着,宠爱之情不言而喻。
寝门外,低醇的嗓音随即而至:“朕一直很好奇,昊儿独爱凤栖宫,到底原因何在。”
路映夕弯唇一笑,站起身迎向他,回道:“皇上,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原因的。”
慕容宸睿微眯起眸子,眸底精光闪过,复又敛去。
路映夕也只作不察,懒懒地偎入他怀里。
静默相拥半晌,慕容宸睿忽然低声叹道:“四年了。”
“时光荏苒。”路映夕接言,抬眸凝睇他棱角分明的英气脸庞,“宸,你变了很多。”
“哦?”慕容宸睿扬唇,戏谑道,“皇后莫非暗指朕是容易变心之人?”
路映夕轻轻摇头,容色认真,缓缓道:“相识之初,你锋芒锐利,虽然多番忍让于我,但心底终有戾气。///最快的搜索网//如今,你的宽厚包容,才是真正叫我感动。”
慕容宸睿抿了抿嘴角,未作声,只是眸光渐柔,似深海起了细微涟漪。
路映夕亦不再多言,静静地凝眸望他。这座凤栖宫的秘密,其实他未必不知,但却从不曾追根究底。他愿意给她留一条后路,这份心意她又怎会不懂。皇朝与邬国的五年盟约将届,她知道无论到时她做何选择,他都不会怪她。
气氛正静谧温馨,却被一串咳嗽声打断。
“昊儿?”路映夕闻声忙转头,俯身将小娃儿抱起,轻拍他的背。/最快的搜索网/
小娃儿咳得满脸通红,小手扯着脖间系着的香囊,发脾气道:“这味道好难闻,昊儿不喜欢!”
路映夕心中一酸,好声哄着:“昊儿乖,香囊里是镇住你心疾的草药,你要每天戴着。”
小娃儿似懂非懂,不甘愿地继续嘟囔:“不戴!不戴!”
慕容宸睿展臂抱过小娃儿,严肃地沉声道:“若是不戴着香囊,就会病发,你是不是要再试试心绞痛的感觉?”
见父亲面有厉色,小娃儿识相地噤了声,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向旁边的娘亲。
路映夕不由好笑:“宸,昊儿还小,你与他说‘心绞痛’,他哪里会明白。”
慕容宸睿还未接话,小娃儿已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说道:“昊儿明白。心绞痛就是很痛很痛的感觉。”
路映夕啼笑皆非,心底却隐隐地疼。自她生下昊儿,她自身的心疾便再也没有发作过,然而昊儿却遗传了她的宿疾。若不是师父在昊儿满月时遣人送来这份珍贵的礼物,只怕昊儿就要像她幼时一样,不时忍受心绞之苦。
慕容宸睿见路映夕眼中难掩心疼之色,温软了语气,道:“夕,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尽善尽美,昊儿出身尊贵,且天资甚佳,上苍便要给他小小考验,你无需过于痛心。”
路映夕微微颔首。小娃儿又嘴快地抢话道:“父皇和师祖说的话都一样!”
他此话一出,路映夕和慕容宸睿皆都沉默了一瞬。
须臾,慕容宸睿慢慢地眯起眼,悠悠地启口:“昊儿,你何时见过师祖?”
小娃儿毫不设防,天真无辜地回答:“昨天见过呀。”
慕容宸睿的眸子逐渐眯成一条线,眼底暗芒乍现,口中却是一派若无其事的循循善诱:“昨天在哪儿见过?”
“昊儿!”路映夕突然出声。
小娃儿一愣,然后捂起嘴来,摇着脑袋含糊地说:“唔……昊儿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呀不知道……”
慕容宸睿侧头,看向路映夕,深眸中浮现一层薄怒。
路映夕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上他敏锐凛冽的眼神:“昨天我并没有见过师父。”
慕容宸睿冷哼,不语。
小娃儿见形势不对,自己跳下地面来,鬼灵精地道:“昊儿该去太傅那儿了,父皇母后你们别吵架,太傅说与人吵架是不对的!”话甫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偌大的寝居里只剩下帝后两人,一人面如冷霜,一人扶额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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