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给你留个记念(1 / 2)

契约军婚 烟茫 6191 字 2022-09-03

男人……难道都是这幅德性吗?

林雪没理睬梁峻涛的讨好亲近,翻身过去,直接撂下一句话:“明天把她送回医院!”

“是,首长夫人!”梁峻涛躺在床上给她打了个军礼。

“耍贫吧你!”林雪终于破嗔为笑,并且主动转过了身。

看来女人真要靠哄的,就得看耐心够不够!某人激动到不行,连忙将她搂进怀里,上下其手地摸个不停。

“消停点儿吧!那里不疼了?”林雪俏脸微红地故意揶揄他。

果然,他收敛了许多,抚了抚兀自疼痛的二弟,便老老实实地搂着她睡觉了。

*

早晨,梁峻涛再跟林雪一起去餐厅用早餐的时候,神清气爽,笑容满面。

军官专用餐厅是小灶伙食,自然十分的丰盛。梁峻涛不停地给林雪挟菜,让她多吃点儿:“媳妇儿,你太瘦了,除了咪咪其他地方都没有几两肉儿!”

“你闭嘴吧!”林雪羞到不行,就不停地掐他。这个兵痞,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多少收敛点儿!

“首长,昨晚跟嫂子谈得如何?”冯长义笑呵呵地问道。

梁峻涛脸皮贼厚,从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说:“那还用问吗?我跟你嫂子那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琴瑟合鸣!”

“嚯!这么恩爱啊!”冯长义朝旁边的赵北城挤挤眼睛。

赵北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掺言。

旁边有几位校官跟着起哄,揶揄道:“首长又开始亲亲热热地叫媳妇儿了,看来昨晚不是跟嫂子谈得好,是做得好吧!”

林雪羞得不敢抬头,便在桌下使劲踩梁峻涛的脚尖。梁峻涛皮糙肉厚,也没躲闪。只要媳妇儿高兴,随她踩去!

昨天的晚餐吃得那叫惊心动魄,大家犹记得梁峻涛一脚踢翻了餐桌,吓得整个餐厅的人谁都不敢吭声,饭没吃饱赶紧溜之大吉。原以为昨晚肯定有一场狂风暴雨,谁也想不到第二天竟是个艳阳爽晴天!看来不止恋爱中的男人喜怒无常,就连已婚的男人也有恋爱综合症。

“去去去!等你们娶了媳妇儿再来跟我谈,现在咱们不是一个阶层的!”面对这些“未婚兵蛋子”,梁峻涛摆出“我已婚”的优越架式,拽到不行。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林雪想赶紧溜出餐厅,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小高拽住。

“嘿嘿,我给你支的招管用吧?”小高笑得一脸灿烂,“林文书,你得谢谢我!”

“讨厌鬼!”林雪朝他跺了跺脚,扭身跑了。

*

开过简短的军训会议,梁峻涛又处理了一些军务。林雪升了军衔,不过在梁峻涛的身边她依然是他的私人文书。

熟练地给他递交着各种军事密件,帮着盖戳、复印、需要首长签字的分类放好。

两人之间的合作十分默契,工作效率当然很高。这让一向反对用女文书的首长大人逐渐认同“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名人格言。

别看梁痞子平时没个正形,工作起来那绝对钉是钉铆是铆,毫不含糊。坐在办公室,他一般不耍流氓,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哪天又被情敌刺激到啥的,那就另行概论。

气氛正融洽,首长大人心情正爽的时候,麻烦开始上门了。也就是说,某人很快要自食其果了。

云凡敲门进来,先对梁峻涛打了个敬礼,请示道:“有要事通报,可以说吗?”

因为昨晚的乌龙事件被云凡了若指掌,梁峻涛在云凡面前多少有些尴尬,用公事化的语气道:“公事可以说,私事私下说!”

“算是公事吧!”云凡答道。

“说吧!”梁峻涛伏案,继续工作。

“黄依娜拒绝再回军区医院疗养,她要求住在这里,等伤势完全痊愈,她就要正式入编706师!”云凡答道。

“什么?”梁峻涛重新抬起头,眸色变得严厉,沉声问道:“她这样说?”

“对!”云凡点头,道:“她还说,假如你硬要她离开,她会再度割腕,死在这里!”

“……”很好,敢以死相逼。梁峻涛眼皮暴跳,却又一时真拿黄依娜没有办法。请神容易送神难,错就错在他不该因为跟林雪赌气把黄依娜接来。非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把问题更复杂化。

林雪站在旁边没有言语,冷冷地瞥他一眼,言下之意很明白: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一阵沉默,梁峻涛说:“我亲自去跟她谈!”

“不用,我过来了!”话音未落,就见满脸病色的黄依娜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她一步三摇,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梁峻涛只好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扶住她,“你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走过来的!”黄依娜吃力地娇喘着,双眼无神,浑身软绵绵地,她就势依在梁峻涛的怀抱里,却又作势推他:“不用管我,你太太会误会的!”

林雪冷笑,既然怕她误会,为什么又以死相逼迫留在师队?又是一个喜欢惺惺作态的女人!因为恨极舒可,她恨乌及乌,厌恶所有喜欢装腔作势的女人!

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不喜欢伪装高兴,所以当梁峻涛无法推开黄依娜的时候,她就坦坦荡荡地走过去,看着那个看起来病得快要断气的女人,问道:“你病得很严重吗?”

黄依娜依偎着梁峻涛,好像没听见林雪的话,不过她已经在偷偷打量林雪的神色,感觉此女不太好对付,便在心里忖度着对措。

“都听不清我在说什么,看来病得的确很严重!”林雪转身对云凡说:“云大夫,请你把病人送到医院去诊治吧!否则出了问题,你我都负责不起!”

云凡微微一笑,颊边的梨涡分外动人,他看看林雪,再看看黄依娜,最后看看扶着黄依娜像捧着个刺猥般扎手的梁峻涛,咳了声,便点头道:“好的!”

“不!”听说要把她送走,而梁峻涛也没有反对,黄依娜连忙睁开眼睛,她将右手腕递到梁峻涛的眼前,那里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神色凄然地说:“我说过,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假如你逼我,我现在就再在上面割一刀!”

她扯开了扎住手腕的纱布,顿时露出腕上触目惊心的未愈刀疤,那里有道深刻的疤痕,看起来割得很深。

“依娜,你冷静点儿!”梁峻涛毕竟不是铁石心肠,黄依娜当初为救他差点丢掉性命,现在又落得一身病痛,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为他伤心伤身。“我没说赶你走……这样吧,你暂时留在这里调养,等身体恢复了,再作打算!”

黄依娜美眸闪过一丝欣喜,梁峻涛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她瞥了眼旁边沉默的林雪,微微得意地扬唇。整个人却像突然松懈下来一般,她再次软向男子的怀抱。“峻涛,我的头好晕!”

梁峻涛只好再次扶住她,一时间各种尴尬和别扭。等他好不容易将这个柔若无骨的女人弄到沙发里坐下,他再抬头,哪还有林雪的影子?

*

躲在卧室里,对着梳妆镜搽药,嘴唇上的伤先后被两只加强版的禽兽咬过,伤得不轻。

不止嘴巴疼,她身体的深处也在疼。那是内部的伤口,只要走路或者侧身时都会牵动伤处。她忍着没有对任何人说,更怕别人看出来。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走进梁峻涛高大健硕的身影。他见她蜷缩在一角,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满怀柔怜地走进来。

“媳妇儿!”最喜欢这个昵称,由他那略带磁性的好听嗓音叫起来,更增几分意境和情趣。他垂首打量着这个默不作声的小女人,低声笑问:“又在吃醋?”

懒得理他,林雪把身体转个方向,继续搽药。

“我知道错了,我检讨!”某人犯了双重错误,很诚恳地要求道:“你罚我吧!除了别打脸,随便你怎么处置!”

将药盒一丢,林雪起身从书架上拿了本军事杂志,随意地翻着。

今天她一天没出门,既怕别人笑话她的嘴巴有伤,又不愿面对战友们疑惑的目光和私下的议论。

早晨,她跟梁峻涛恩恩爱爱地一起去餐厅用早餐,大家打趣他们的时候,她虽然羞涩却也没有太矫情。毕竟她跟梁峻涛已经领证了,两人打闹过火弄出点儿幌子来也不为过。

可现在算什么?他又弄来个初恋情人,放在那里不荤不素的,惹得整个师队议论纷纷,更让她觉得没脸。

心里生气,干脆躲进卧室里,看看电视,看看书,打发着时间。

某人理亏,也不敢追究她不请假就擅自离开军岗的责任,这不,刚忙完了就跑来找她道歉。

“媳妇儿,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我忘了已是结婚的人了,忘了自己已经找到了组织,做事不能再无组织无纪律!我检讨,我认错,以后保证不再犯!”首长大人态度诚恳地在娇妻面前做着深刻检讨,那模样比他入伍宣誓时还要认真!

不过他也暗暗在心里抹了把汗:如果被他属下的士兵士官们看到,他还怎么有威信统领师军?

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林雪见好就收。抬起清眸,冷冷地睨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打算怎么着?”

梁峻涛没有装傻,他知道她在问怎么安置黄依娜,略略思忖之后,很干脆地说:“先让她在师队里养病,等身体好了,我再做安排!媳妇儿,你放心,我以军人的名义向你发誓,爷管得好自己的身体!”

微微抿嘴儿,林雪瞧着他,那清丽可人的俏模样实在诱人犯罪。

某人看得心里直痒痒,照例就恶虎扑食般毫不客气地过来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林雪真受不了他,两人单独在一起,他很少没有不发情的时候。“梁峻涛,你再乱来我生气了!”

这话有效,某人果然克制住了自己,更何况他二弟欠恙,得休养几天才能开战。

缠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梁峻涛慷慨地说:“明天爷休假,陪你看车去!”

*

“这些东西都要轻一点儿放!注意别碰坏了!”舒可亲自指挥着搬运工,将一些崭新的高档家俱运到一间布置温馨漂亮的大卧室里去。

这间卧室是专门为林雪准备的,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舒可亲自置买安排,低调中透着奢华,温馨而不张扬,正是林雪喜欢的风格。

因为对林雪足够了解,所以这里面的一切都很符合林雪的审美观和爱好。莫楚寒看得很满意,就点头赞道:“辛苦你了!”

“楚寒,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嘛!只要你高兴,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舒可豁达地拉着莫楚寒的胳膊,甜甜一笑:“你放心,我会跟林雪好好相处,绝不会争风吃醋!”

莫楚寒心里一动,欲言又止。其实他打算跟林雪重归于好后,跟舒可和平分手。他会给予她物质上的加倍补偿,但看到舒可如此贤良大度,毫不计较一切,他要分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林雪有她的一半贤良大度,或者有她对他的一半深情厚意,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为难痛苦。

有时候,他也想妥协,跟舒可就这么结婚生子相守到白头,毕竟她那么爱他,把一切都给了他。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怎么都不甘心。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过林雪,如果真的无法转圜,他情愿一枪打死她,也不能容忍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旁笑靥如花。

“放心吧,她不能跟你比!”莫楚寒给舒可吃着宽心丸,实际上也是真心话:“不管怎么样,她是林文博的女儿,还背叛过我,这双重身份让她永远比不上你在我的心中那么纯粹。舒可,我说过,假如她不识趣,我就让她做我们俩的女奴!”

舒可心里一喜,她就知道凭着自己对这个男人了解,她一定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而林雪就算冰雪聪明又如何?男人其实并不喜欢一身傲骨的女人!林雪不懂情趣,不懂转圜,不懂以退为进……这些女人俘获男人的手段,她统统不会,或者说统统不屑。

那就让她骄傲去吧!舒可在心里呐喊:林雪,你永远都无法从我手里抢走楚寒!

*

凭着人脉,梁峻涛成功抢购下了最新款的限量版法拉利。很漂亮的炫金色,在阳光下简直逼人的眼。本来,他看中那款更拉风的火红色,可是不知为何,林雪特别讨厌那种颜色。老婆讨厌的他也不能喜欢,只好退而求次,选择了这款炫金色!

看着美人终于露出笑容,梁老二更起劲了。“媳妇儿,咱们飚车去!”

“好啊!”林雪没有推脱,人不痴狂枉少年,就放纵一次,尝尝被娇宠的滋味。

可惜,就是这么大煞风景,梁峻涛刚上车,还没等他系上安全带,手机就催命般地振动。

知道多数又催他回师队,但不能不接。梁峻涛拿起来一看,是云凡。不对,应该是又是黄依娜。这两天,他实在被黄依娜搅得不胜其烦,当初那么洒脱的性感女神,现在怎么变得跟个十足怨妇似的?搞得他都有些神经兮兮。

撇撇嘴,还是硬着头皮接听了,“喂,又啥事儿?”

“首长,不好了!”里面传出云凡略略焦急的声音:“黄依娜再次割腕,伤势很严重,必须要送医院!她不肯去,你得回来给她做工作……”

林雪在旁边听得清楚,知道今天的飚车计划宣布搁浅了!

见梁峻涛挂了电话,不等他开口,她便识趣地道:“你快去吧!”

梁峻涛只好下车,刚迈下去一条腿,又省起什么,折回身子问道:“你不回去?”

“不回去!”林雪很痛快地告诉他:“刚买的新车,我要开车兜兜风!”

“嗬!”梁峻涛见这个小娘们越发恃宠而骄,却拿她没法子。谁让他最近老犯错误呢,弄得在她面前好像矮了一头,理不直气不壮的,总觉得自己心里有愧。

想强硬地命令她跟他一起回部队吧,又怕惹怒佳人;让她由着性子作去吧,又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快去吧!你的初恋很危险,割腕呢!从血管里面流出来的可不是自来水,去晚了小心见不上最后一面!”林雪半真半假地讥嘲着他。

不是她冷漠无情或者幸灾乐祸,而是本能地对黄依娜的“割腕”持怀疑态度。被舒可背后捅得那刀太深刻,从此她就对那些喜欢扮柔弱装可怜的女人本能地提防三分。

“你丫的醋劲这么大!”梁峻涛伸出大手拧了拧她的玉腮,嘱咐道:“慢点儿开车!天黑前必须回部队!”

“知道了!”林雪下车后转到驾驶座门口,把犹犹豫豫的梁峻涛给揪下来,说:“快点吧!你的初恋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等你呢!”

“你……”梁峻涛对她捏了捏拳头,可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被她淡然的情绪感染,他第一次没有心急如焚地赶过去。因为林雪的表情等于告诉他――黄依娜不会死,也不会有事!

*

一个人飚上了高速公路,法拉利的提速优势无予伦比。林雪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般飞驰。

她还觉得不过瘾,索性把车顶棚降下来,感受着迎风而翔的极致速度。

一路上,她超了无数的车,越超越上瘾,根本早就把梁痞子嘱咐的话抛到了九宵云外。也许长期郁闷的心情终于找到了渲泄的渠道,她哪里肯停下来。

面对她的疯狂速度,被她超的车子有拉下车窗玻璃怒骂的,也有调侃的:

“靠,你赶着去投胎吗?”

“小娘们开车挺猛的,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

……

林雪统统不予理睬,她风驰电掣般将这些嘈杂的声音统统甩到后面,继续勇往直前地狂奔。

太爽了,今天不把油箱跑干,她誓不罢休。

不过……好像有那么一句话来着,山外有青山,人外还有高人。当她试图超一辆看起来很低调的黑色麦巴赫时,碰到了硬茬子。

刚刚要超过去,那辆麦巴赫就提速,而且不偏不倚地横在她的前头,挡着她的去路,好像故意气她。

被激起了执拗的性子,林雪偏不服输,她屏息等待着机会,狠踩油门。

再次被超,麦巴赫倒是没有再拦她,而是跟她并驾齐驱,无论她如何狠踩油门,就是无法超越它。

法拉利拉下了车顶棚,林雪人在明处,一览无余。可以看到车上就她一个女子,而对方的车子却连玻璃都拉得严严实实,防窥玻璃无轮从哪个角度都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这一明一暗对比之下林雪就有些吃亏,她也察觉到这点儿,便动手重启天棚,最新款的限量版法拉利瞬间重新塑造完美流线造型。

等她弄好了车棚,也把玻璃拉回原位,再抬头,发现那辆车依然跟她并驾齐驱。

有问题,她可以肯定,在她减速弄车棚的时候,那辆车完全可以超过她,但好像故意等她似的,麦巴赫保持着跟她等速的距离,并不急着超车。

看看里程表,不知不觉竟然飚出了三百多公里,林雪心里有些怯意,她想打退堂鼓了。

麦巴赫见她想往旁边的岔道上拐,便抢先过去占住前面,放缓车速,故伎重演地挡着她。

怎么都超不过去,那辆车故意拦着她,时速迅速降下来,已经到了四十,这让她也不得不减速,否则跟在车后的她就有可能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