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你别激动,先听我说!”电话里传出赵北城淡定的声音:“事情太巧合了!昨晚莫楚寒突然发病吐血,病得迷迷糊糊被崔烈带到陆特军分区医院去了!”
“……”怎么能这么巧哇!梁峻涛简直也要吐血了!原想逮到莫楚寒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最后再点天灯,结果又让他逃了!“我告诉你赵北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紧把莫楚寒给我逮回来!否则,以后不必跟我混了!”说完就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林雪倒是并不介意莫楚寒有没有被抓,她只关心另一个人:“云书华呢?”
“靠!”梁峻涛不由火大,“你能不能老是张口闭口地在我面前提他?我是你老公,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有三秒钟的时间林雪怔住了,不是被他的话震住,而是被他无底线的人品给震住了!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极品呢?而且据说还是她的老公!不对,是居然还敢以她的老公自居!
“梁峻涛,你跟你的初恋玩暧昧玩余情未了,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凭什么计较我提云书华的名字?我提他的名字怎么啦?他是我的朋友,在我遇险的时候他不顾生命危险去救我,我为什么不能提他?”林雪愤怒之下把什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统统抛到脑后,气极败坏地对着梁峻涛嚷起来。
大概是从没有见过她如此忿慨的模样(连他吃干抹净时都没这么悲忿欲绝),他的气势便弱下去,小声地说:“我没有跟黄依娜余情未了!”
“你跟她的事情我不管,也没兴趣管!我只问你——云书华呢!”林雪原本就体力不支,又刚刚动过手术,额角直冒虚汗。
梁峻涛见她的脸色不太好,就息事宁人地妥协:“他没事,你睡吧,我这就让人放他走!”
*
林雪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偶尔睁开眼睛,俏脸都会浮现一丝惊惧和惶然。待到看见梁峻涛陪在她的身边又会安静下来,坦然地再次阖目而睡。
从小到大,冷酷无情的生长环境练就了她坚韧的性格和异与常人的承受能力。但是,被莫楚寒那般虐待羞辱还是给她造成了一定的阴影。
睡梦中,她时不时地梦见自己又被关进了铁笼子里,而且里面有许多的狗,它们对她呲牙咧嘴,凶残地扑过来撕咬她。
凄厉的惨叫声一直持续着,但她感觉那不是她的声音,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在痛苦地尖叫……
额角的冷汗被温暖的热毛巾细心地抚去,然后有温热的唇轻吻她的嘴角和脸颊,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是梁峻涛!林雪本能地抓住了他温暖有力的大手,感觉到他传输给她的安定和信心,便再次沉沉睡去。
梁峻涛陪伴了她整整一天的时间,他几乎片刻没有离开她的身边。累了,他便跟她相拥而眠。醒了,他就仔细地凝视着她憔悴的娇颜,有些纳罕一个女子怎么能有如此坚韧的性格和承受能力。
虽然没有踏出病房的门,但各方面的信息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让他知道了事情的详细因果,也清楚地知晓了林雪被莫楚寒关在秋锦园里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尤其她被关进铁笼子里,甚至差点儿被舒可放狗咬死,随后她又亲眼目睹了舒可自食恶果后的惨烈下场。一般女人在经历了这些惊吓之后都会痛哭尖叫,语无伦次。可是她清醒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竭斯底理的状态,就连睡梦中她也只是颤抖着流冷汗,没有哭也没有叫。
这个女子的神经究竟是什么炼成的呢?连梁峻涛都不得不佩服她超凡的忍耐力和承受力。
在陆特部队里,他受过严酷的专业训练,知道要练出超强的心理素质十分不易。也不知道林雪究竟吃了多少苦,才练就了今天的她——柔如绕指,韧若精钢!
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他不禁对她又爱又怜。不时地亲吻着她,因为他感觉他的吻可以让她安定下来,让她不再做恶梦不再颤抖。
渐渐地,她呼吸平稳地伏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睡熟了。整整一个星期,食不知味夜不成寐的人不止林雪,梁峻涛也同样。为了寻找林雪,他差点儿把整座京城都翻了个遍。现在林雪就在他的怀抱里,他终于可以搂着她睡个安稳觉。
这一觉睡到夕阳日落,林雪清醒了一会儿。梁峻涛让人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晚餐,她喜爱的鸡丝粥和小笼包还有清淡的炒菜。
林雪吃得并不多,不过她很努力地在吃,因为恢复体力需要摄入食物。
尽管也一整天没有进食,不过梁峻涛还是先亲手喂她,因为她看起来很虚弱。没有拒绝他的殷勤和好意,林雪把这看成他良心的愧疚,就接受了他的致歉——躺在病床上让他喂她吃饭!
吃过晚餐,她继续昏睡,好像要把这些天落下的觉统统补上。不过临睡前,她仍然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梁峻涛。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还是希望他不要离开她。
梁峻涛匆匆漱了口,让护士清理了餐具,就躺在她的身边,拥她入怀,像拍抚着小宝宝似地安慰她:“睡吧!我不走!”
有他这句话,她便安然阖目,继续补眠。
见林雪睡着,梁峻涛就悄悄摸起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个号,担心地问道:“依娜怎么样啦?……还没脱离危险期……哦,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抢救她,如果她有意外,你们这些医生全体撤职吧!”
秀眉微剔,窝在梁峻涛怀里的林雪猜到那个黄依娜多数又复发旧疾了,要不就是重新割腕自杀。不过以黄依娜腕部的伤口深度来看,再割腕估计那只手就废了,所以很可能是复发旧疾。
这样猜测着,她再次沉入梦乡。
*
昏睡了一天一夜,再睁开眼睛是爽晴的早晨。这次梁峻涛没有再让她失望,她伸手摸去,如愿摸到了他遒劲的臂膀。
“媳妇儿!”作为正常的男人,梁痞子也毫无例外地晨勃,而且比一般人还要强烈得多。他贴过来,苦哈哈地说:“怎么办啊?绷得好疼!”
刚刚睡醒,林雪一时间还没有想到这个色痞又惯性精虫上脑,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赶紧半探起身,关心地问道:“哪里疼?”
“这里!”梁色胚一脸正经的无辜,还带着萌萌的委屈,居然很成功地欺骗了林雪小盆友的同情心。
“哪儿疼?你快说吧!”林雪着急地催问道。
他便拉着她的纤手摸向某物,俊美的画颜满是痛苦的无奈:“怎么办啊,好难受!”
灼热烫手,坚硬如铁,好像怒龙般充满了危胁性。林雪好像碰到一块铬铁般撒手不迭。
这个兵痞,又习惯性精虫上脑了!林雪苍白的脸颊浮起两朵红云,啐他一口:“讨厌!”翻身准备起床。
“媳妇儿!”梁峻涛哪里肯放她起来,干脆将她压倒,涎着脸上下其手:“我都陪你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你醒了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这个要求倒是不过份,问题是他能老老实实抱着她吗?林雪沉下俏脸,正色道:“放我起来!”
因为她被莫楚寒掳走又遭受虐待的事情,梁首长一直有着很深的内疚情节,见她变了脸,也不敢再强迫,就悻悻地松开了她。
林雪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却难掩她纤细窈窕的身材,看得某人心痒难挠,又不敢造次,像只关在笼子里的饥饿野兽可怜巴巴地看着美味在眼前走来晃去就是吃不着。
虽然没有正眼看梁峻涛,但林雪知道他现在馋涎欲滴的模样。下了床,她去洗漱的时候,回眸对梁首长嫣然一笑,说:“你快别待着发怔了!待会儿还有正经事情要做呢!”
美人一笑倾人城,首长大人顿时晕菜,当下也赶紧笑眯眯地回应道:“当然!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陪她在病房里窝了整整一天两夜,他再着急也不忍心把她丢下独守空房哇!没办法,天大地下媳妇儿最大!
美人却不笑了,淡淡地道:“照顾你的初恋最重要吧,还不赶紧去!”说完,她便扭身去了洗手间!
“……”这是哪跟哪儿?无缘无故的也能吃醋!女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跟着去了洗手间,见林雪在刷牙,他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抱住她,吻了吻她额角散乱的秀发,觑着镜子里的她,柔魅地笑道:“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白他一眼,林雪漱了口,准备去冲澡。
“伤口不能见水!”梁峻涛连忙正色阻拦,同时声明:“除非你让我帮你洗,否则不许进浴室!”
林雪抽了条浴巾,淡淡地说:“那就有劳首长了!”
“……”她,这是恩准了?微怔之下,梁首长大喜过望,赶紧也扯了条浴巾跟着进去了!
(夫妻同浴,美人在怀,玉体横陈,首长大人又非柳下惠,当然少不了腻歪缠绵,因为审文的编大太严格,这里的暧昧情节亲们请自行脑补,咱们就一笔带过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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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九点钟,朝阳下的秋锦园简直美到令人心醉。
依山傍水建造的别墅既有西式的潮流风格又有中式园林的古韵风骨,绿色环绕,群芳荟萃,可见设计这座园林的人费了多少脑汁和心力。
可是,现在这座别墅已经被706师野战军的上千战士团团包围了,这里设立了警戒区域,任何人都禁止出入。
因为赵北城和冯长义被梁峻涛派去对付莫楚寒,所以这里由刚刚从六级士官晋升为少尉的黎闻正把守看管。
此时,全副武装佩戴整齐的军官战士们站得如标枪般整齐,静静等待着他们的战神——梁师长的到来!
前后六辆军用卡车和四辆军用吉普组成的车队,将一辆军用陆虎夹在中间,保持着匀速驶入了蜿蜒的山间公路。
林雪拉开车窗,看着初夏早晨的山间美景,泉水般冷清的瞳眸染起一抹恍惚的雾气。
曾经,她期盼着能有一座坐拥在山间的房子,每天早晨拉开窗子就能闻到花香和青草的芬芳,还能听到鸟啼虫鸣,触目望去都是浓郁的翠绿。
不可否认,秋锦园完全符合她心中的梦想。可惜,物是人非,她和莫楚寒再也找不回曾有的悸动和思念。
“在想谁?”男子的声音很突兀地打断她的冥思,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好看到梁峻涛那张近在眼前放大的俊颜。
“没想谁!”林雪嗔他一眼,习惯性地去推他。
哪知他一把攫住她的手,霸道地将她圈入怀中,觑着她的娇颜,狐疑地问道:“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
“……”怎么这样呢!林雪无语。
梁首长沉下俊颜,看起来有些不悦。他慢慢俯近她秀美的下颌,似乎想吻她。
“别闹了!”林雪再推他一把,指着前面开车的小高,小声说:“被人笑话!”
“谁敢笑?你是我媳妇儿!”梁峻涛理直气壮地搂紧她,嘬吻上她的玉颈。
“啊!”林雪叫起来,她恨不得将这个恶劣的男人丢出车外。“你怎么又咬我!”
“提醒你在我身边精力集中些,不许再想别的男人!以前的事情也不许再想!”梁峻涛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跟黄依娜什么事儿也没有!现在对她就是基于朋友的人道主义帮助,对着外面的太阳发誓,我对着她的时候脑子里比对着圣母玛丽苏还要纯洁!我做到了身心专一,你也得一样!”
“谁说我不专一了!”林雪真受不了他这种脾气,她无奈地说:“莫楚寒那样虐待羞辱我,除非我犯贱,否则我想他干什么?”
“叭!”梁峻涛拍出一样东西在她的手心里,睨着她的眼睛,审问道:“这个东西怎么回事?你又去垃圾筒里捡回来的?”
林雪垂眸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铁血丹心”。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得发现了?”原来当时自己压在金筹码下面的挂坠真被梁峻涛看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哼!”男子丝毫不以她欣慰的表情所动,只倨傲地扬了扬坚毅的下巴,拽拽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真要命啊!他还说她爱吃醋,他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醋坛子!林雪摊开手,无奈地道:“我哪里知道?是莫楚寒硬要给我戴上的!你也看到了,别说他要给我戴这东西,就算要把我塞进狗笼子里我不一样也反抗不了吗?”
很好地勾起了他的愧疚心,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男子气势顿时弱了半截,小声地说:“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失误!”
好在林雪很大度,没跟他一般见识。把那枚挂坠塞还给梁峻涛,她便扭转头想继续欣赏窗外的美好风景。
“这东西你准备继续留着?”梁峻涛举着那枚挂坠,斜睇着她问道。
林雪瞧他一眼,慢慢地说:“反正我不想要了,你看着处置吧!”
“嗯!”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梁峻涛拉过她的手,将那东西再塞给她,酸吧拉唧地问道:“这是莫楚寒亲手给你戴上的吧?”
林雪被他纠缠得很无奈,只好说:“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不想要就亲手丢了它!”梁峻涛双臂环抱,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惬意模样。
真是个难缠的咬牙货!林雪败给他了!
她拿起莫楚寒重新修补好的那枚“铁血丹心”,随手丢向窗外,那只黄铜色的手工挂坠转眼就随风消逝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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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