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自从第一次见苏皇贵妃便觉得她不是好人,本以为只是因为苏恒的事,才有误解,可如今听皇上提及过往,桩桩件件都和苏家脱不了干系。
怕也是他们对夏洛辰动手。
“安安,你还没有告诉朕,辰儿是否受伤了?”看着出神的白幼安,皇上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反应过来之后的小团子脑筋一动,随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父皇放心,是安安想给辰辰画个图案闹着玩的,并没有受伤。”
“真的?”
“嗯嗯。”她猛的磕巴了一下脑袋,天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小白牙明晃晃的,令人实在说不出猜忌的话。
送走了皇上之后,白幼安悄悄的摸到夏洛辰书房门口,果然看到里面灯火通明。
悄悄的打开一条缝,就看到夏洛辰长身玉立站在窗前,烛光的映衬让他的侧脸在窗上投下影子,气质清冷,身形单薄。
若是以往白幼安竟然要忍不住犯花痴了,此时她心中只有心疼。
正当她看的入神的时候,夏洛辰的声音传来。
“鬼鬼祟祟的趴那里做什么呢?出来。”
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仙缘的耳朵。
“辰辰,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呀?”她小脸上带着甜腻腻的笑容,拉着夏洛辰坐在书案前。
不知为何,一看她这般模样,夏洛辰就觉得像是在外面做坏事了。
“你不是也没睡吗?父皇都和你说什么了?”
夏洛辰眼眸深邃的看着她的小包子脸,伸手捏了捏。
“当然是问你受伤的事了。”说完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过我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笑而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辰,父皇说,你小时候生病,曾经去了太常寺,你可还有印象,那半月发生了何事?”
提到此事,夏洛辰神情明显一怔,眼神空洞,脑海中仔细回想,却依旧搜不到只言片语,最终只能无奈的摇头。
“不瞒你说,自从我大病一场起来后便失去了部分记忆,若不是父皇母后告诉我,我都不知自己曾生病。”
结合夏洛辰所说,白幼安感觉此事更加蹊跷,咒印很有可能就是那时下的。
“辰辰,我想再去一趟太常寺,见一见当年给你治病的蓬莱仙人,我感觉他们肯定和你的咒印脱不了关系。”
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夏洛辰却是坦然一笑。
“不过是个咒印罢了,你为何就如此上心?”其实这话他很早就想问了。
“什么叫做只是个咒印?不仅发作时会疼痛,它随时会威胁到你的生命,我必须将它除去。”白幼安绪突然激动,小奶音格外坚定。
夏洛辰突然一愣,自从母亲走了之后,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在乎自己了,那咒印他从未想过去除,就是想用来怀念母亲,可如今看到小团子如此为自己着想,他心中涌上阵阵暖流。
“好。”
——
第二日便是宋维的生辰,宋毓一大早命人送来了请帖。
贪睡的白幼安直接被春花从床上拉起,闭着眼睛坐在铜镜前梳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夏洛辰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好笑的摇头,用自己荷包的穗子蹭了蹭白幼安的脸,她微微皱眉,痒痒的伸手打掉,吧唧了一下小嘴继续睡。
“不过是个小世子的生辰罢了,与你也不相熟,大可不去,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啊呜。”听到夏洛辰的声音,白幼安慵懒的伸了伸小胳膊,打了个哈欠,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安安想去嘛。”
每日待在这里也没什么喜事,她觉得身上都要发霉了,是该出去走走了。
如今外面秋风瑟瑟,已是添了些凉意,春花给白幼安准备了一件绣着点点小花的橙色百褶裙,杏色的琵琶袖里衣,藏蓝色比甲,头上梳了两个辫子,绾成发包,把小人衬的清理脱俗,活泼明媚。
宋毓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二人。
“宋姐姐。”她小腿跑的可快,远远的张开手冲着宋毓扑过去。
奶香的小团子撞入怀中,她心里欢喜的不行,把白幼安拉在怀中贴了贴。
“瞧瞧我们安安像个小福星。”
还不待两人说话,恶劣的声音从宋毓身后响起。
“什么小福星,不过是个蒜头高的小丫头罢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穿着一件绿色马面裙,上身搭配白色长敞,里面为青绿色贴衣的小男孩站在门口。
面容有几分酷似宋毓,不过神色嚣张,不难看出正是宋维。
“维儿,这可是公主,你怎可如此无理?快退下!”宋毓站起身,摆出了长姐的架势,严厉的开口。
“切。”看着白幼安圆溜溜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他口中发出一声吭哧,不以为然,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夏洛辰款款而来,立马噤声,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脆生生的声音。
“宋哥哥,你长得好生漂亮。”
漂、漂亮?
这不摆明了羞辱自己吗?
他愤怒的转头,刚想发火,猛然对上她纯真无瑕的眼眸,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浅浅梨涡,竟让人凶不起来。
“哪、哪有夸男人漂亮的?”宋维说话都变得结巴。
“怎么没有呢?辰辰长得也漂亮,你也漂亮,就像是画中的人一样。”白幼安轻咬手指,一脸无辜的开口。
其实是她胸无点墨,那些高山流水,意义深远的话,她是一句也说不出来,遇到男女都只会夸个漂亮。
听到白幼安竟然形容夏洛辰也很漂亮,宋维似乎没那么介意了,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宋维觉得自己面前水灵灵的小丸子倒也挺有意思的,刚想多说两句就被宋毓叫住。
“维儿,去里面等着迎接贵客,莫再出来了。”
说着还不停的对他使眼色,唯恐这混世魔王再把白幼安给惹哭了。
被自己亲姐姐这般嫌弃,他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的从这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