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救走那个孩子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而那个孩子的手里，藏有一枚剧毒的蛇牙，刺中了他。”

博士给他们解释了他看到的事情。

之前给小巴蒂共享思绪的时候，博士也读到了小巴蒂刺杀他的想法，只是路可突然带着卢修斯从天而降，让他把这件事抛在一旁了。

但是刚刚那个男人握住那只手后吃痛的表情和短暂抽回手掌查看的间隙，博士确定插在那只手上的正是那枚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蛇牙。

不可能，这是路可第一时间的反应，各种线索都在告诉他，这个叶先生就是未来夜烟的父亲才对，他死在这里和卢修斯死在这里应该都会造成时间的伤痕。

但很快他想起博士救治卢修斯时候的说辞，‘很有可能’，路可顿时慌张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夜烟，甚至不知道夜烟还存不存在。

不对，自己的水晶球还在，如果夜烟不存在的话，那自己也不会拥有这颗水晶球才对。

……或许他有什么别的方法能活下来？

路可突然意识到，叶先生的生死，史特雷的生死，全都成了系在他身上的秘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信息告诉博士，博士和他一样，是不属于这个时间的人。

“对了……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我们可能不会有支援了。史特雷……”

博士同样共享到了有关于史特雷的情报，知道这点的路可着重观察了下特洛卡悲痛的神色，决定还是保守住那两人的秘密，至少保密到回去一九九一年之前。

因为从自己入学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母亲对魔法的认知基本是停留在文学作品上的，但如果特洛卡知道史特雷还活着的消息，一定不会放弃寻找他，那样的话，可能会对自己的家庭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

同样，如果不能告诉特洛卡史特雷活着，就更不能告诉他叶先生可能活下来了的消息，杀死自己友人的凶手死了，这才是能让他感受到安慰的‘事实’。

还是情报太少了。

路可咬了咬嘴唇，目前来看不会有支援这件事情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那么出现在夜烟的故事里的齐贝林就只有自己，而认证这件事的德拉科，他的父亲正是知道自己姓氏的人之一。

如果说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必然的，那么自己做出的选择也会是必然的吗。

路可想起了之前拉文克劳学院门环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想起了当初自信回答的自己。

是的，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在过去的位置，那么不要犹豫，将过去完整的构建出来就好，为了做到这一点，必要的欺骗也是合情合理的。

“走吧，我们要出发了。”博士拍了拍路可的肩膀，将他叫回了现实。

不知不觉已经思考了相当之久，他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博士，和抱着一个木盒的特洛卡。

“那是什么？”

“是这里的土壤。”特洛卡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解释道，“我之前的行为相当于和这里的领土绑定在一起了，不带着这个的话，我没办法离开这里太远。”

路可感觉伏地魔选择狼人而将吸血鬼作为代价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虽然很强，但是限制太多了。

三人都有些疲惫了，在博士用音速起子强行给车加了个自动驾驶的功能后，他们便在车上休息了。

“博士，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些时候弄出来的玩意比魔法还魔法。”

想起见到博士起对方变现出的种种神奇能力，除了不能对木头生效之外几乎全能的音速起子，穿梭时空的塔迪斯，接触就能使用的心灵感应，还有万能的通行证通灵卡片……路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啊，人类的科技原来已经这么先进了。”特洛卡也不由得发出感叹。

然而博士没有回答，只是弯起了嘴角，挑起眉毛点了点头，表情颇为得意。

另一边的氛围就没有这么好了。

“叶先生！”卢修斯强忍疼痛，想要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叶先生，却又不敢干扰他的动作，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而被他关切的对象则缓慢而坚定地敲着字，向伏地魔发送着情报，一旁清醒过来的小巴蒂看着这一幕也默默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是自己间接害了叶先生，虽然他不太喜欢这个神神秘秘又不太合群的男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叶先生对主人的事业有着不小的贡献，而且现在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刻叶先生的表现无疑证明了他对主人的忠诚，这也坚定了小巴蒂的信念，甚至将叶先生当做了自己努力的标杆。

而且……一个疯狂的想法从小巴蒂的心中浮现，他现在见识已经不同了，主人的伟业，不应该只局限于地球。

叶先生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看向他们两个。

“会有人……来联系……我们……”确定了伏地魔返回的信息，叶先生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我想……我应该是……等不到了。”

“就把我……埋在这里吧……”

在卢修斯和小巴蒂复杂的眼神中，叶先生缓缓合上了眼睛，失去了呼吸。

相顾无言，两人将他抬下直升飞机，在一旁完成他的遗愿。

半个小时后，一个英俊的金发年轻人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身形狼狈的卢修斯和小巴蒂，小巴蒂还好，只是身上脏了一些，卢修斯看起来就惨得不行了，浑身是血。

他们正站在那里凝视着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

想到了命令中的指示，年轻人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他们身后敬了个礼。

“两位长官，我是来接应你们的人。”

卢修斯反应过来，冲他点了点头，指引着他进入了隐形的直升飞机。

虽然有被眼前神奇的景象震惊到，但是该不问的就不问，年轻人沉住了气，操纵起直升飞机。

卢修斯面色沉重，他思考着伏地魔会怎么惩罚他，这次不仅没完成任务，还将食死徒中军师一般的叶先生折损在了这里，小巴蒂年纪小而且深受伏地魔青睐或许还能得到原谅，但自己……

他看了眼小巴蒂，自从恢复清醒后，这个孩子就像自闭了一样，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那条不安分的舌头也老实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修斯突然面露痛苦的神色，他现在才放松了一点下来，折断的肋骨和大腿的伤口便迫不及待地向他的大脑发送着信号，叫他片刻不得安宁。

“长官？”

听到年轻人的声音，卢修斯咬牙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了，如果把飞机上的幻身咒有效时间浪费过去，他和小巴蒂现在可没办法让它继续隐形下去，到时候黑魔王的怒火会燃烧到什么程度，他甚至不敢想象。

年轻人显然误解了什么，脸上浮现出钦佩，稳稳地操作着飞机向英国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