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原理路可大概听懂了，但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简单的将魔力从魔杖中发射出去这个很容易，但造成的效果就是随便一个新生都能甩出来的小火花，威力小得可怜。

但如果说要让发射出去的魔力停留在指定位置，在一片区域中造成粉碎咒的效果，那就要困难得多了。

而且魔力失控，这个究竟是什么感觉，他没亲身体验过，不是很好下判断。

仔细想了想，列昂尼德刚刚的话说提到了模拟粉碎咒的性质，路可感觉应该用一次粉碎咒，再好好体会一下。

“粉身碎骨。”

这样想着，路可就把粉碎咒用正常的方式发射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是在用心感受从开始挥动魔杖和开始吟唱咒语起的每一点变化。

列昂尼德和罗帕茨也没干涉，就站在原地看着路可在那里反复使用粉身碎骨。

列昂尼德其实是个麻瓜，不会魔法，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他和之前会这招的人请教来的，说是请教，其实也不过是一次闲谈中对方提起，他记下来了而已。

当他和别的巫师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统统都被回复“吹牛的吧？”，“不太好实现。”之类的评价，昨天讨论的时候才又重新想起来。

而罗帕茨其实也是昨晚制定教学方案时候才详细知道这种事情的，身为一个狼人，没少听前辈提起那段吃不饱饭的日子，所以他更加注重锻炼身体一些，这才造就了之前一手卓绝的投掷本领。

昨晚讨论的时候，列昂尼德觉得有让路可尝试一下的价值，于是几人商议之下得出结论，可以试试。

路可不知道这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大前辈会这样来诈他一个十一岁的小同志，依旧对列昂尼德提供的方法深信不疑。

或许是天赋异禀，在一次次尝试中，真的被他抓到了一丝感觉。

虽然说不清楚，但是他感觉到了魔力的延伸，就像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一样奇妙。

在不念咒的情况下，有一些魔力从魔杖的尖端发射了出去，但没有变成火花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团未被定性的纯粹的魔力。

那团魔力几乎是瞬间就到达了路可希望它到达的位置，然后造成了和粉碎咒相当的效果。

路可觉得自己大概懂什么是魔力失控了，纯粹的魔力到达主人希望的位置造成希望的效果，或许这就是魔力失控吧。

一次成功或许只是偶然，不敢大意的路可立刻又试了一次，还是可以复现刚刚的效果，这就让他放心多了。

虽然有点像无声咒，但是几乎没有魔咒飞行的时间，也没有可见的魔咒引起别人的警觉。

如果所有魔咒都能这样用就好了。

这样想着，路可对着地上的一颗枯树枝丢出一团魔力，想要将它浮起来，但下一秒，枯树枝化为齑粉。

怎么还是粉碎咒……还好没直接对自己用幻身咒，希望能通过练习克服这一点。

现在既然取得进度了，那么下一步就应该尝试一下同时摧毁这些任务目标了，路可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纸人上，开始了尝试。

列昂尼德和罗帕茨也发现了这几次没有声音没有形状的粉碎咒，罗帕茨用欣喜的眼神看向列昂尼德，却对上了列昂尼德疑惑的眼神。

罗帕茨张嘴想问什么，却被列昂尼德摇头制止了。

列昂尼德单纯觉得有些太平静了，仅此而已，没什么道理，也不好跟罗帕茨解释，尤其是在路可取得进度后随时可能跟他汇报的情况下。

罗帕茨心领神会，果然当他们重新转过视线，恢复严肃的神情的时候，看到了路可让眼前的纸人同时爆开的画面。

“是这样吗？”路可转过头来，看向列昂尼德和罗帕茨。

列昂尼德点了点头，表情微沉，他感觉现在的路可冷静得有些不自然。

不过这个效果他还是认可的，虽然不知道路可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只可惜他不太懂，没法做出有效的点评，也不知道路可现在平静的模样和自己提供的方法有没有关系。

但有这样的实力无疑会让路可更安全，如果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即使有点副作用，也值得了。

“你怎么了？”罗帕茨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刚刚开始，路可就保持着那副姿态没有动过了。

“没什么，”路可感受着身体的空虚，说道，“我只是有点累。”

刚刚把魔力分配给每个纸人的时候还好，但引爆的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身上厚厚的大衣仿佛白穿了，原本合身的防弹衣也变得沉重。

头一次，路可切实地感觉到，莫斯科的寒冷……

列昂尼德猛地回过味来，跑过去将路可扶住，因为有伤在身，他示意罗帕茨给路可送回屋里。

“麻烦你了。”

事到如今，路可也没法说自己一点事没有了，本来以为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的，现在只能被罗帕茨抱着，送回楼上。

“不，晚上吃鱼汤吧。”

罗帕茨简洁的回复了路可的感谢，同时想出了晚上的食谱。

伏尔加河的禁渔期还没到，现在还能捉到肥美的大鱼，这种热乎柔和有营养的食物比较适合体力透支的人。

“可以，我相信你的手艺。”路可笑了笑，想起了昨晚那顿炖肉。

“哇，这是怎么了？”正在整理着什么数据的卓娅看到罗帕茨抱着路可回来，吓了一跳。

“上课太累了，我精疲力尽……”

想起罗帕茨昨晚做了顿好饭就被列昂尼德问住的样子，路可用有点浮夸的语气主动替他回答了卓娅的问题。

“原来如此，好好休息吧~”卓娅听到路可的声音，便放心下来。

走在后面的列昂尼德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毛。

路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耍赖撒娇的孩子，但他的身体状况如何，列昂尼德是清楚的。

如果自己没有过度解读的话，路可已经至少察觉到了罗帕茨的性格，甚至还有卓娅的性格。

并且为了不让卓娅担心，让罗帕茨为难，路可自己忍着难受做出了恰到好处的表演。

嗯……还不错。

不管是天赋还是心性，难怪叶卡捷琳娜如此的信任他。

列昂尼德心中对路可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之前完成爆破时候那副冷淡的样子，或许只是身体不舒服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