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天也没让人阻拦,任由一行人离去,只看着对面留下的那人,道:“阁下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个被称为童老的人似乎有些激动,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赵掌门是否能让弟子等先出去,老夫有点私事想要请教。”
赵云天一怔,心道:“他能有什么私事?如果想要害我的话,此人虽然功力不弱,但跟我比起来还相距甚远。”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赵云天还是吩咐道:“伍刚,你们几人到门口外面守侯吧。”
“师父……”几人还想说些什么,赵云天打断道:“放心,为师的武功你们还信不过吗?”
几人无法,深深的看了童老一眼,随即掩上房门退到门外。这时赵云天道:“阁下现在可以说了吧?”
童老点点头,自我介绍道:“在下名为童越,曾出任先皇的殿前都指挥使(宋朝禁军三衙之一的殿前司最高长官),先皇驾崩后,在下便守在太后身边,这次出宫也是太后吩咐在下保护公主的安危。”
赵云天在一旁听着,见他略有停顿,不由道:“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童越上前两步,沉声道:“十余年前在下曾经见证一事,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世上除了太后和在下外已经无人得之,今日见赵掌门面容有些熟悉,在下想和赵掌门求证一番。”
赵云天听他越说越离谱,心道:“我从没见过你,你熟悉什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任由他说下去,随口道:“阁下请说。”
“不知赵掌门左背上是否有条青龙胎记?”童越面色紧张的问道。
赵云天吃了一惊,下意识道:“你是如何得之?”
童越更显激动,声音颤抖道:“此事关系重大,赵掌门是否能先脱衣让我一观?”
赵云天被他搞的糊涂,心道:“除了灵儿最早发现我的胎记,其他几女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又如何知道?”为了搞明白,赵云天也没有推辞,直接把上衣脱下,掀开里面的内衣,左背上果然有条青龙胎记。
童越的神情有些不能自制,颤抖着双手摸了下赵云天背上的胎记,嘴中还喃喃道:“是真的,是真的,我没有看错,不会有错的。”
赵云天可是疑惑不解,见童越如此激动,不由问道:“阁下到底要验证何事?”
直到赵云天问到他第三声,童越才惊醒过来,注视赵云天良久,“扑通”一声下跪道:“下官童越参见太子殿下!”
赵云天满脸疑惑,心道:“他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还是先把他托起,摇头道:“阁下误会了,这话可不能乱说,而我也不是什么殿下。”
童越抓住赵云天手臂,激动道:“殿下,不会错的,你和先皇如此神似,而且背后有青龙胎记为证,虽然胎记形状和以前不大相同,但殿下当时还在发育,有些变化也是正常,此事天下间只有在下、当今太后和太皇太后知晓,其他再无第四人得之,殿下如果奇怪也是再所难免。”
听到此处赵云天心情颇不平静,暗自思忖:“他既然能说出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胎记,肯定不是冒充而来,也许当初真有个殿下和我的胎记差不太多,至于长相谁知道我跟他说的先皇是否相似,不过如果和大宋皇族扯上关系,对我今后的作为也甚是有利。”
想罢随口道:“阁下先别激动,起码把事情经过和我详细道来,也让我明白是怎么回事?”
童越见赵云天不再否认,也开始平静下来,叹道:“殿下于‘熙宁五年’出生,是当今太后亲生之子,本是先皇的第五位皇子,也是当今圣上的哥哥。”听到这里,赵云天脑筋急转,心道:“现在的皇帝是‘宋哲宗赵煦’,他说的先皇应该是‘宋神宗赵顼’,历史上说赵煦的五个哥哥早夭,才轮到他做皇帝,他却说我是第五位皇子,看来已死的那个五皇子和我有同样的胎记。”
只听童越接着道:“殿下三岁时就异常聪慧,而且精力充沛,喜好舞枪弄棒,先皇志向远大,总想和‘秦皇汉武’一争长短,所以见殿下如此喜好武艺也甚为高兴,就在殿下五岁时,先皇准备封殿下为太子,不料此事刚传出没有几日,殿下却在一日清晨意外失踪,先皇和皇后甚是焦虑,可惜搜遍了皇宫也没见殿下的踪迹,随后先皇又派遣在下率禁军大肆搜索,却终无所获,那时先皇变法受到的阻力很大,最后改年号为‘元丰’,而殿下却一直没有下落,直到先皇驾崩,才传位于殿下弟弟,也就是当今圣上。”
童越说完这些,赵云天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心道:“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我现在名义上最起码是个“王爷”,而且童越所说的“太子”在5岁时就失踪了,所以我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戳穿我,就算是高太后或向太后问起来,也可以装做一问三不知,毕竟失踪的太子年龄太小,不记得事情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赵云天抬眼望向童越,见他一脸的兴奋之色,故作淡然道:“以前的事太过模糊,我已经全然不记得,童大人希望我现在能做些什么?难不成还真去做个王爷?”
童越神色一喜,他听到赵云天喊他一声“大人”而不是“阁下”,说明对方已经开始正视他,闻言低声道:“殿下不必多虑,如今虽然是当今皇上当政,但一直是太皇太后把持朝政,而太皇太后当年对殿下也很是宠爱,加上殿下为当今太后亲生之子,如果要认祖归宗,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云天听后一笑,童越此话的意思便是当今皇上无权,这让别人知道可是大罪,既然话都说到如此地步,赵云天也不再推辞,直接道:“童大人考虑的甚是周全,既然我身份如此,自然要去认祖归宗,这件事还是童大人来安排一下吧。”心道:“我本来就是姓赵,这认祖归宗一说到也没什么不妥,大哥为辽国南院大王,三弟是大理国未来皇帝,我弄个大宋的王爷做做也还不错。”
童越高兴道:“在下定为殿下效力。”心里却道:“如今是太皇太后当权,而我只是太后的心腹,太后虽然性格温和,和太皇太后关系也是不错,但却不善夺权,以后太皇太后仙去,必定还是皇上当政,如今殿下既然还在,我自然要极力辅佐,凭借殿下的势力,以后说不定会……”后面他不敢再想下去,不过他在江湖中听到过赵云天的传闻,总觉得他是个不受摆布之人,做个“王爷”不一定能满足他的愿望。至于眼前之人是不是太子?童越还真没怀疑过,说起面貌相似赵云天和他所说的“先皇”的确有些神似,而且太子活着的话,年龄跟赵云天相差不远,所以才有他刚刚那么一问,而后背的胎记实在是太巧了,巧的让童越深信不疑,那些形状上的差异也被他认为是发育后的必然状况。
赵云天这时却没想太多,而且对这个童越是不是能完全信任,以后还要考证,这时候道:“那么此事拜托童大人了,过些时日邓然便要来访,接着便是‘黄山论剑’,童大人就在这期间把事情安排一下吧,事了后我随你回宫看看。”
童越点头道:“一切听凭殿下吩咐,至于那位公主,在下觉得此事还是不和她说为宜,万事都等见了太后再说。”
赵云天同意道:“如此甚好,也省得这个身份给我惹来麻烦。”
童越很是赞同,道:“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辞,我们就住在山下的‘逍遥居’中,殿下有事可以差人前来找我。”说完便退了出去,他是想赶快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太后得之亲生儿子还在人间,定会高应不已,他们却没想过,世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赵云天跟那个“太子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让门口守侯的徒弟送童越下山,赵云天一个人坐在屋内,沉思道:“如果按原书中所写,高太后离去世还有不到两年,到时候赵煦当权,便想和辽国开战,我如果坐了这个王爷,就要在这两年内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即便是赵煦当政,对我也毫无办法。”
想罢起身走到窗前,看看窗外逐渐转冷的景象,喃喃道:“历史啊历史,看来你又将更改,这次却是无人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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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以后书中说高太后或太皇太后说的就是高太后,赵煦的奶奶,说到向太后或太后就是宋神宗赵顼的皇后,也就是赵煦名义上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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