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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气爽,万里无云。
但不知怎么的,今日开得好好的临水阁突然关了门,虽说生意不好吧,但这样做无疑是将钱拒之门外,与钱作对始终不好。不过想到临水阁此时是归吴景略所有,那就随他怎么着了。
破碎声在阁内响起,看来那些价值不菲的瓷器又遭了秧,从中午开始,这种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在门外站了一会,听着门内的动静小了一些,陆幸生才推开门来到阁内。
前几天才打扫过的阁楼此刻又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瓷器随处可见,走进阁内,陆幸生才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滚,滚,滚。”
声音落下,又是一声摔瓶声响起。
说起来,吴景略的性格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否则陆家也不会将这座临水阁单独给他,一自然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二则是迎合其心意。只是,这就苦了陆幸生每日的奔波。
皱着眉,陆幸生向里屋走去,一路上,他指尖轻动,以魂丝将一路的碎片理顺了些,在其有意清理之下,楼阁之中也有了一条可以落脚的路,看来稍后又得叫人来清扫一下了,他这般想到,随后来到了响声最大的那个房间,敲了敲房门之后走了进去。
“吴大师,消消气,身体可是自己的,要是气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陪着笑,陆幸生如此说道。
“谁端来的饭菜,都冷了让我怎么吃?”说完,吴景略将那盛有佳肴的木盒给仍在了地上,怒声说道。
一旁送菜饭的婢女早已吓得跪在了地上,可能是由于碎片溅起的关系,婢女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看着婢女战战兢兢的模样,陆幸生看了其一眼,让她退了下去,随后陆幸生注意到木盒之内冒出的热气,心中笑了笑,这饭菜可不冷,恐怕冷的是自己的心吧?
不过,他也不会将其明说出来,走到一边,打开了屋内的木窗,让昏暗的房间明亮了一些,然后陆幸生站在窗旁问道:“吴大师,这是怎么了?”
窗外吹来的凉风让吴景略冷静了一些,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吴景略握响手指,一字一句出声说道:“我……要……他……死。”
至于他是谁,不言而喻。虽叫‘大师’,可这气量却小得可怕啊,陆幸生在心中暗讽了一句,同时提醒道:“那人可是木家的‘客卿’啊。”
看了陆幸生一眼,吴景略嗤笑出声:“那又怎么样?明跟你说,木家的客卿没有数十个也有十几个,难道每一个他们都会在意?等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难道陆家还会怕他木家?”
这话说得可不真,至少吴景略在木家的那段时间,他见过的客卿仅有言庆年一位而已,但人到了气头上,什么都说得出来。况且这话说得让陆幸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说得好听,陆家现在为他出头,到时候木家找的也只会是陆家,他倒好,既出了气又顺了心,但陆家能有什么好处呢?
见得陆幸生的犹豫,吴景略咬了咬牙,考虑一番后出声说道:“你也见到了,那【木牛马】的制作方法就在他那里,如果他死了,那【木牛马】自然归陆家,到时候我愿意在一月之内为陆家制作百具傀儡。”
这个提议就不同先前了,吴景略倒是没说错,他们陆家此时对【木牛马】也有些苦恼,当然解决的方法也是有的,只是麻烦了一些,在这个紧咬关头,他们自然更愿意全力对付叶家,不愿为这点事情分心,如此说来,能一劳永逸也未尝不可。
陆家二代有三人,陆残雨擅筹,陆青云擅谋,而第三人陆幸生一直不为人所知,真算起来,陆幸生的名声或许连陆宁都比不上。但即便如此,在陆家之内,谁见到他不都得恭声喊一句‘三叔’,毕竟,这么多年来,陆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在操办。
恰好,在前几日陆家又培养出了一名死士,看来正是时候啊。
于是,点了点头,陆幸生承诺道:“那么,那个少年恐怕时日无多了。”
“好,好”,吴景略笑出声来,随后将地上的木盒打开,取出了里面未摔坏的饭菜吃了起来。
“那怎么行,吴大师,我让人去重新带一份来。”站在一旁的陆幸生出声制止道。
“不碍事,浪费了可惜。今天的饭菜不错,好久没吃过那么香的饭菜了。”
看来,在这个时候,吃得香不香其实和饭菜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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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阁内,已到黄昏,桌上再次摆满了一桌的佳肴。
在黄掌柜的亲自吩咐下,那位掌厨了二十多年的老师傅亲自掌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烹调出了一桌的菜,至于菜的味道嘛?看那位几乎已经将脸贴在桌上的陆黑牛便可知一二。
看着眼前那人饥不择食的模样,叶广眼中不由露出一抹鄙夷的目光,心中更加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败在这种人手里。于是乎,叶广自然不屑动筷,应该说,这好大的一桌菜就只有陆黑牛一人在吞咽,还是陆泥巴拉都拉不住的那种。
想来饭菜应该真的很香,陆黑牛动筷如风的模样让晏无心也有了食欲,不过这个时候,还是眼前的事要紧。
或许是真的有些饿了,再或许是被陆黑牛弄得有些馋了,说完之后,陆乞儿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不错,不错,这豆腐竟然有了肉的味道,嚼了两三下后,只听陆乞儿口齿不清地问道:“怎么样?下决心了没有?”
“得罪了陆家你们也没什么好下场。”被陆乞儿的这幅模样弄得火大,叶广不客气地说了一句。
“这样才能表明我们的决心嘛。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能指望陆家会先对付翡翠阁?”看来这菜确实不错,陆乞儿动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你们为什么要与叶家合作?”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叶知秋终于出声。
塞满了一嘴的菜,陆乞儿抬起手摇了摇,随后拼命地将口中的菜咽了下去,“这个嘛,说不定是我心软呢?”
“覆巢之下无完卵,过河之后才拆桥对吧?”叶知秋倒是不怎么相信他的心软一说,手指点了点木桌,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晏无心,如此说道。
看来,那句‘我若不死,必倾覆叶、陆两家’他也记得。
这个时候,话点明了就很好,放下筷子,陆乞儿抬了抬手,“叶家族长果然高见。”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我们走。”光头老者出声笑了笑,站了起来。
“老头,你这是很着急啊?”终于,坐在那里的晏无心也出声,不知为何,听到‘老头’两字,叶空狐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不过站了一会后,叶空狐心中的火气还是没有升起来,反而他坐了下来,心中叹了口气后暗自叹道,一痕你有个好孙子啊。
随后,晏无心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叶知秋,看着少年比以往更加坚定的目光,初见之时‘此子还小’的评价或许已经不再适用。两人目光相对了片刻,谁都没有偏过头,片刻之后,晏无心出声说道:“我说过,必倾覆叶、陆两家,所以,你们叶家只能毁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