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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灯光昏暗淡黄,可路小漫却觉得双目刺疼,伴随着滚烫的泪珠,她的身子发抖的厉害。
心冷了吗?那为什么感觉周遭凉气侵体,她将被子拉到身下,将自己团团地包裹起来。
他离开多久了?她不知道,只是他走之前一字一句的话她还在努力的忘记,可是就像是着魔了一样的咒语,她脑袋嗡嗡一团乱,还有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仿佛将他们两人从此隔绝了两个世界。
她看着他在世界的那一端,从此和她再无交集,她好像看见了他会娶一个他爱的也爱他的妻子,生儿育女,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
从此,他的世界再无她了,而她呢?她的心再就随着他一起到了那一端,现在的她好像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本就希望这样,这就是她所希望的,也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
冷,很冷,饥寒交迫。她抱着被子就那样坐到了天亮,最后眼泪终于干了,只剩下脸被泪水洗刷过后的干涩,她的头发散落在胸前,凌乱不堪,她却一点也不想动。
早晨,微弱的光从窗帘缝隙透了进来,在地上不紧不慢的移动着。眼睛干涩难受,她揉着生疼的眼睛,原来她坐了一夜,为什么那些闪烁人心的瞬间还历历在目呢?
因为太过疼痛了,还是太刻骨铭心?
天亮了,一切都应该结束。
她裹着被子去了浴室,她不敢去看镜子,酸痛的身子告诉她昨晚那些欢好的印记,那是她最想要逃避的,她放了热水钻进满是泡沫的浴缸,好久才出来。
等她换好衣服下楼,下面是许多的女佣,沙发上背对着她的是萧景朔,而另一边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子。正在整理一堆文件,她勉强带着笑意走了过去,她尽量的云淡风轻,可是对上萧景朔灼热的目光。她还是情难自控,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我……”
“路小姐,路氏集团的购买合同里明确的规定你和萧景朔之间,你是负债人。而他是你的买主。你爸爸已经签了合同,所以这巨大债务是由你来承担的,也就是说你欠萧云集团两亿,你看一下。”那位西装男将一堆文件递给路小漫,路小漫接过来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她是学金融管理的,所以在合同上面真伪她能分得清楚,她拿着合同抬头看着萧景朔,“确实没错,是正规的合同。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让我爸爸签下的合同,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什么正当的手段。这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可是话到嘴边决绝的毛病依旧改不了,不多这一点的伤害,也不少这一点的伤害,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萧景朔眼睁睁看着她说他恶俗不正当心里一苦,他还有什么可以纠结的!
“接下来,我看还是讨论一下离婚协议!”西装男夹在两人之间如电闪雷鸣的尴尬,他办理过很多夫妇离婚协议。都是在争论经济财产的事情,可这位路小姐倒是特别,欠下两亿竟然宠辱不惊,丝毫不见脸上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到底是有钱人之间的离婚,别致不同。
在离婚律师的心中,大概就是不提及钱的问题都是有格调有品位的人,相反虽然萧景朔是他的雇主,他倒是有点同情路小姐,不过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拿着萧景朔给的钱,还得替萧景朔办事。
“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我什么都不要。这两亿我会想办法的,但是路氏集团归我,对吗?”路小漫微微一笑,两亿,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所以她知道天文数字很遥远,却并不能因此惊讶,若是两亿能买下爷爷辛辛苦苦创办的公司,那又怎么样!
“原则上是这样。”西装律师点点头,然后看着萧景朔问道,“萧先生,既然对方已经同意,你看是不是要定一个期限呢?”
“期限?”萧景朔从来没有想过要定什么时间,无论是到现在还是从前,他都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心虽然坚硬,但是毕竟他的爱多过他的恨,他只是爱的太深。
一时之间,他突然有些清醒,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在逼迫路小漫吗?
“十天之后,我会还上的。”路小漫坚定的目光看着律师,她根本就来不及想这两亿到底是什么概念,她只知道离婚,她要离开这里,从此和萧景朔再无任何牵扯,再无瓜葛。
“萧先生,你有意见吗?”律师依旧客客气气,不是因为他作为服务人员的卑微,而是被路小漫的魄力而折服,两亿不仅仅是简单九位数字,而是他这样的白领从未见过的金山银山,却被路小漫简单的十天就能还清,那是一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大气。
“好,十天!”萧景朔点头同意,内心苦笑,两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她竟然为了和他离婚就那么同意了,她答应的这么爽快是因为柳承益吗?是因为柳承益会轻而易主的给她两亿?
不想自知,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女人真是绝情,他这婚离得真是土豪,竟然两亿就这么回来了,萧云也不用再去美国拉合作伙伴了,有什么不愿意的。
律师将合同起草完毕,从随身携带的简易打印机将合同打印,然后递给路小漫,“那好,路小姐,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看,没有问题就签上吧!”
“嗯。”不管路小漫心地多么坚定,在看到离婚协议的时候还是有些恍惚,她要离婚了?
当初结婚时候的喜悦放佛还在眼前,在经历一场生死之后,她就再也没敢去想那喜悦的时刻,她曾经‘死’过一次,可是却不敢再次直视生死。
而现在,离婚简直比生死时刻还要让人心智涣散,和心爱的人离婚原来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蚀骨的痛在心头萦绕,她终究还是要失去所爱,超过了生死,当初掉落悬崖她都不曾像现在这般意念涣散,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