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食死徒站在不远处,看着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早已没了声息依然张开双臂站在缺口处的弗农。
罕见的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才有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个麻瓜应该死了吧?”
贝拉特里克斯往前走了几步,围着弗农走了一圈,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身体肥胖,有着浓密胡须,最擅长对人大喊大叫的男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溅起了满天的尘埃。
“呸!”
贝拉在他的脸上啐了一口,食死徒们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他们笑的是那样用力,好像这样就能掩饰刚刚他们心里的惊惧。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或许在未来的时间里,他们永远也忘不掉,曾经有一个麻瓜,站在他们的面前,抗下了巫师都无法抵抗的攻击。
小天狼星疯狂的奔跑着,毫不停歇,达力的哭声就像是烧红的烙铁,每一声都像是在灼烧着他的心灵。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他来到了一条小河边,看到了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看到了周围如同地震和龙卷风席卷过的环境。
他变成了人,完全无视了伏地魔,只是看着邓布利多,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达力的哭声却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小天狼星看到了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好像燃烧着怒火,挥舞着魔杖,用一个又一个神奇的魔法,逼得伏地魔连连后退。
伏地魔逃走了,他化成了一道黑烟,带着张狂的笑声离开了,洋洋得意,好像最后的胜利者。
“小天狼星,你们在哪汇合?”邓布利多看起来就像是又苍老了几岁,他的声音带着了小天狼星从未听过的疲惫。
“圣芒戈”小天狼星干巴巴的说道。
“不着急,我们先去那边看看”邓布利多轻轻的抬起了手,达力立刻便陷入了沉睡,只是哪怕魔咒的效果也无法抑制达力心中的恐惧。
他依然在轻微的抽泣着,佩妮和达力的身体在缓缓的下降,松软的地面在隆起,残留的树根飞快的抽芽生长,弯曲着探出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佩妮和达力已经躺在了柔软舒适的藤编小床上,外面则是树木自己长成的树屋,一道道魔咒的闪光在树屋上环绕。
邓布利多伸出了胳膊,搭在了小天狼星的肩膀上,伴随着噼啪的声响,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等到出现时,小天狼星发现自己已经再次来到了那个教堂,那个缺口。
此刻这个小教堂静悄悄的,仿佛之前战斗的喧嚣跟它毫无关系,地面的血液还没有干涸,死去的牧师依然倒吊在十字架上,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照在他无神的眼睛上,泛着灰蒙蒙的黯淡色彩。
小教堂破破烂烂的,就像刚被狂轰乱炸过,食死徒们全部跑完了,哪怕是脑子不太清楚的伏地魔也知道邓布利多很有可能会追过来。
所以他匆匆的返回了这里,带走了自己的仆人,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
邓布利多来到了那个缺口,弗农的身体上裹满了尘埃,原本红润的胖脸上满是脚印。
原本木然的小天狼星忽然爆发了
“你为什么不来救他?你明明可以救下他,只要伱来,就不会有人死!”
邓布利多垂下眼帘,安静的就像一个雕塑,只是听着小天狼星的怒吼。
小天狼星伸手捂住了脸,声音很轻,喃喃的说道
“我我想幻影移形带他们走,可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走不了他最后拜托我带着他的妻子和孩子离开”
小天狼星好像是在说给邓布利多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真的在尽全力幻影移形,我不知道为什么魔法用不了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邓布利多面对的是伏地魔,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小角色。
邓布利多拖住了伏地魔,换个角度说,又何尝不是伏地魔拖住了邓布利多?
“这不怪你,你无需自责,小天狼星。”邓布利多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探出了手,整个教堂仿佛时间在倒流,满地破碎的东西在空中飞舞着,雀跃着奔向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摇摇欲坠的教堂再次恢复了原样,那些残留的血液被清扫一空后,教堂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安静的伫立在原地,不过它失去了那个总是会勤勤恳恳总是把自己打扫的干干净净,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牧师。
邓布利多用一块木板变成的棺材将弗农放了进去,他凝视了一眼伤痕累累,却没有一个伤口在背后的弗农·德思礼。
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我们走吧”
弗农死了。
张潇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经历原著里比较熟悉的人物离开。
德思礼一家在上辈子的评价并不好,张潇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哈利波特时对德思礼一家简直是恨得牙痒痒。
多希望有个人来制裁德思礼一家,尖酸刻薄的姨妈,粗鲁暴力的姨夫,还有耀武扬威的表哥。
特别是张潇上辈子小时候也寄居在姨妈家,虽然处境比哈利好得多,但那种代入感简直无与伦比。
可长大后对德思礼家的看法却越来越复杂,似乎不那么讨厌了,但还是认为他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这种人物的离开,我为什么会感觉到难过?
是因为他毅然的开着车冲进了教堂,哪怕那里有着他最为厌恶与害怕的巫师,也义无反顾的决心?
还是最后留下来背对妻儿的舍命相护?
张潇坐在圣芒戈的长椅上,低下了头,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
天空好像被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几片乌云缀在遥远的天空。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并不大,带着冬日的寒气,有一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前来送行的人并不多,弗农并不是一个很有人缘的家伙,来的人也只是匆匆的摆上一束花便又离开。
他们的碎语穿过密密的雨丝到达哈利的耳朵里时,只剩下了残言。
“怎么死的”
“上周他还在公司里对我大吼大叫来着”
“听说是意外”
“哈,愿他安息吧”
哈利呆呆的听着,他看向了不远处一身黑衣,形容枯槁的佩妮。
她的脸在魔咒的作用下已经完全的恢复过来,可佩妮就像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了躯壳,要不是她偶尔看向达力的目光还有一丝神采。
哈利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就这么突然死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内疚,也许是悲哀,哈利突然低声的问道
“佩妮姨妈,你们我是说,弗农姨夫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是的,这是哈利非常不理解的地方,他甚至觉得哪怕只要对他好上一点点,他都不至于讨厌那个不得不回去的女贞路四号。
又或者他想听听弗农一家讨厌自己的理由,好让心里的那沉甸甸的,快要承受不住的负罪感减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