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没什么,”谢时眉眼弯弯:“就是觉得我们欣欣比从前变了很多。”
从前——
从前是五年以前。
钟欣欣还是宫里的女医官的时候。
谢时还是时醉的时候。
那时候的钟欣欣还是个刚上位的女医官,每天在宫里谨小慎微,绞尽脑汁只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
她不敢得罪这个,也不敢得罪那个。
“那时候每次见你,都是弯着背,低着头,说话也不敢大声。”
谢时在宫里见过钟欣欣几次,对朝廷里的一些局势也清楚。
那时候只是觉得,一个姑娘家,家里没有可用的男丁,要救出父亲,确实辛苦了些。
可是那时候,大家谁都是孑然一身,只求明哲保身。
也不知道在多年后,会变成可以依靠的家人。
钟欣欣推着车走。
她现在不弯着背了,说话也不小声。
“现在多好,你在过自己的日子,可惜身边还是没有陪着你的人。”
谢时淡淡感慨。
“等酒酒回来,等云琅和丸丸接回来,我们就回药王谷,还有蓝梦,我们回药王谷过自己的日子,再也不管这些破事了,我不在乎有没有人陪我,我有你们就够了。”
钟欣欣说着,声音里漫上一种泣意。
她是这几个人里最小的,她担惊受怕了好久,辗转难安。
谢时伸手过去,覆在她抓着车把的手上,他的手没什么力气,抬起也会疼。
叹了口气:“你还是很喜欢酒酒吗?”
钟欣欣愣住。
谢时喟叹:“怎么可能瞒得过我,我不会看错的。”
“那又怎样?”钟欣欣顿了一下后才回:“她不知道就好了,反正也会永远在一起。”
她有多恨季时宴,就有多在乎卿酒酒。
为了卿酒酒去死都可以,她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最小的原因,谢时总觉得钟欣欣在幸福和美满上保持着别样的天真。
就好像她觉得,所有事情过去之后,大家还是能守在一起,会是永远幸福快乐的一家人。
但是没有都不能戳破。
他笑着点点头:“会的,我听说你最近研制出一种药,吃了后,即便是将死之人也能生出无穷力气,恢复如常,是吗?”
钟欣欣一直是个在医术上有天赋的人。
若说卿酒酒是毒无双,那钟欣欣就是医无圣。
钟欣欣点头:“是啊,已经在动物身上试验过了,不过药效最多只有四十八个时辰,并且,对人的损耗无限大,将死之人服食之后,药效散尽就药石无医了。”
“四十八个时辰,”谢时喃喃。
四天时间。
应该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