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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赵桓的回答,就是这么简单。
余里衍想要说些什么,见到赵桓冰冷的目光,不得不咽回肚里。
李纲上前劝阻:“陛下不可!陈东在民间威望极高,若是因为陛下杀金使而死,后果。。。后果会很严重!”
有些话他没说。
当年蔡京、王黼大权在握,就连宋徽宗都有几分忌惮,唯独陈东,从不忌讳,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汴梁城大小宴会,但凡陈东在的桌子,在座宾客害怕连累到自己,纷纷避开。
如此直言不讳,却无人敢动他,为何?
因为陈东君子之名,自幼远播,深入民间。
谁若是公然加害与他,必会遗臭万年!
赵桓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朕若是连妹子的心愿都达成不了,朕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吗!”
什么狗屁大道理,一边去!
和金狗讲道理,用嘴是不行的,得用拳头!用棍棒!
“去,放一名俘虏到城下,就说金兵俘虏闷的慌,朕把金使给他们牵羊了,完颜宗弼要是不满意,朕再送他二十几颗人头,来抵陈东!”
底下李纲欲言又止。
以俘虏保陈东,方法是不错。
可是陛下说的如此刚硬,万一把金兵惹急了,真的攻城,胜负难料,不如暂避锋芒。
但是此时此刻,他要是说什么,肯定不合适。
赵福金的话,让宗泽义愤填膺,让张伯奋手按刀柄!
众怒难犯!
当初被废相,就是他太自负,有什么说什么,这段时间的说书生涯,让他的棱角磨平了许多,甚至在和小孩子讲故事的时候,多次说到了溜须拍马、见风使舵。
红色的腰带系在庭院中最高的一棵树上,宫女躺在地上拼命闪躲,有侍卫上前,将她吊于树上。
宫女双手反绑,头套在腰带里,双脚不停挣扎,赵福金突然道:“皇兄,我好了。”
仇人还没死,她心中的恨就放下了。
因为,只要她愿意,她就是死了。
何必让皇兄。。。让大宋为难呢!
就当她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
赵福金双手垂下,精气神像是突然离开了身体。
侍卫望向赵桓,双手举起,已做好放人的准备。
赵桓起身,走到赵福金的身旁,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神情严肃。
“旧宋死了,新宋生了;她死了,你的过去也跟着死了,让朕看看崭新的你!赵家的子孙,大宋的公主,要比城外的书生更有担当才是!”
赵福金死鱼一般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滚烫的泪水,像是从烧开的水壶中溢出。
“皇兄!”赵福金扑到赵桓怀里,将下颚放在他的肩膀上,放肆痛哭。
“叫哥哥。”赵桓柔声道,顺势双手紧紧的抱住这副绝美的身躯。
赵福金再次拼命点头。
哥哥二字却是怎么都叫不出口。
曾几何时,她走到哪里,都被宠到天上。
风和雨,她根本不需要开口,都会拥有。
“叫哥哥!”赵桓抱得更紧了,声音也更重。
“哥。。。哥,哥哥!”第一声哥,是那么的难,比当初叫完颜宗望夫君还难!
但是第二声哥哥,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幸福!
这辈子,她都不要再离开了!于是她也用尽了力气,死死抱住。
但是朝堂上的咳嗽声,让她清醒过来。
她的哥哥,真的只是哥哥。
她不能一直抱着他。
“哥哥,该议事了!”赵福金放手,轻轻的推着赵桓的肩膀。
“嗯。”赵桓也放手,心跳有些紊乱。
兄妹之情与男女私情,处理起来还真是麻烦!
罢了罢了!
赵桓拍了拍赵福金的胳膊,往屋内走去。
“议事,就一件事,离开东平府,去济州,诸位爱卿商议一下,朕乏了。”赵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