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钰的爸爸一手拎着一个大大的果篮,一手拎着这个年代名头甚大的营养品。
时钰自来熟的窜到老太太面前“奶奶,我是时钰,非晚姐的同桌,这是我爸妈。”
老太太忙拄着拐杖起身,笑容慈爱又温和“我常听非晚提起你。”
都叫非晚姐了,想来应该是再纯粹不过了。
“大娘。”
时钰的爸妈在气质上与陆老师有几分相像。
老太太笑着回应。
寒暄几句,渐渐熟络。
时钰的爸爸曾经是军人,转业后在政府部门工作,政策放开后,就辞职下海经商,天南海北寻商机谈合作。
时钰的妈妈以前是文工团的小提琴手,为了照顾家庭选择了复员。
时钰父母并没有待太久,便带着时钰匆匆离去。
老太太望着体面的一家三口,心中百味杂陈。
哪怕时钰的爸爸自始至终都表现的有礼有节,不矜不伐,但骨子里的傲慢还是能从举手投足间表现出来。
那是家庭滋养的底蕴。
也是人到中年事业有成的底气。
李兰更是夸张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就那腕表,咱一辈子怕是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有钱人赚钱,是真的容易啊。”
“婆婆,水山周一手术,孩子们该上学上学,您在家看着鹏鹏,我在手术室外守着就行。”
老太太眉心微动“青山上次来送海宏的生活费时说,要是水山做手术,托人给他递个信,兄弟一场,他想在手术室外等着。”
“当时,见他说的诚恳,我一时心软就应下了。”
李兰心中有些不舒坦,但还是孝顺体贴道“听婆婆的吧。”
“但是,婆婆还是得提前告知他一声。”
“有啥不愉快,也别在医院闹。”
实在是林青山和王琴秀的黑历史太多了。
老太太拄着拐杖,硬气道“那是自然。”
“我也过来。”
“鹏鹏就让你小姨看着。”
“能行。”
“你也别劝我在家安心等着,水山在手术里,我这个当娘的恨不得能替他受了这份罪,怎么可能在家坐的住。”
“守的近些,才放心。”
“你把这几天的脏衣裳卷好,我一会儿带回去。”
见此,李兰也没有再劝。
都是为人母,最能将心比心。
……
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晌午。
董家,罕见的风平浪静。
俞非晚很是诧异,难不成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了吗?
董晨想好了接受那套,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目前的一切,顺带再故作姿态地安慰自己,姐姐肯定不希望他永远沉溺在过去,毁了自己的自私言论吗?
倒是申大爷一家,大开着院门。
院子里多了一只跟着人乱窜的小黑狗,看样子应该刚断奶没多久。
眼睛又黑又亮,活泼好动的很。
老太太进了申大爷的院子“隔壁啥情况?”
“说是去乡下看亲戚。”申大爷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答道。
老太太疑惑“这时候还有心情去乡下看亲戚?”
董家上上下下,看起来都不像是重感情的人。
“我也觉得是。”
“所以,跟老邵合计,老邵安排了个相熟的后生,偷偷的跟着上了公交车。”
“现在就等着消息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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