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堂姐也留过堂(1 / 1)

午后,雨过天晴。遥远的天边,彩虹若隐若现。阳光透过树枝吐绿的嫩叶,丝丝缕缕柔和的洒下来。整个校园仿佛都变得明媚了。三三两两的学生相携着走过旗杆位置,迈进教学楼。有的开心雀跃的闲聊着,有的看着各自手中的书。枝头鸟儿,轻快的鸣叫。一眼望去,阳光下的校园处处弥漫着青春的气息。朝气又热情。俞非晚倚靠在窗台上,看着手中抽象又模糊的素描,陷入了沉思。“这就是你说的可能不如你表姐画的栩栩如生?”“你真的不是在侮辱栩栩如生这个词吗?”俞非晚对天发誓,她真的没有一丝诋毁讥讽,真的是在诚心发问。糊的乌漆嘛黑,只能勉强看出是人像。当然,要说猩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把素描纸扔在地上踩两脚,貌似也是这个效果吧。见过夸大的,没见过虚构的。时钰挠了挠头,白皙如玉的面庞上飘过淡淡的红晕“可能是我一边画一边哭,又放时间久了的原因?”在他翻箱倒柜找出这张陈年旧画时,就已经想象到这一刻的画面。天地良心,他实在没料到,那幅让他哭的歇斯底里的画竟然成了这幅鬼样子。俞非晚叹息一声。算了,算了,她得包容。时钰补救道“我中午已经央求着妈妈给姑姑和表姐打电话了。”“在我诚心恳求下,表姐已经答应再画一张邮递过来了。”嗯,就是诚心恳求。绝对不是撒泼打滚,连哭带闹。他都被家里人嫌弃了,就连最温柔的妈妈都发狠话半个月不下厨。这牺牲,简直是太大了。俞非晚心头一松,下意识想道谢。可又怕时钰旧事重提再来有事钟无艳。只能清咳一声,装模作样的端详着那张惨不忍睹的素描。“你仔细看,其实还是能看出些东西的。”时钰不死心的指着一块儿“你看,这人的眉毛左上的位置有一颗黑痣,上面还长了三根毛。”“我画的还是很写实的。”“一根不多,一根不少。”“还有,你看他脸颊上,还有一道特别明显的青筋。”在时钰的指点下,俞非晚都快要把眼睛眨瞎了,还是没看出所谓的黑痣和青筋在哪里。俞非晚揉揉干涩的眼睛,决定不为难自己了。“不管怎样,都得谢谢你。”俞非晚一郑重道谢,时钰反倒不适应了。时钰眼神飘忽,余光瞥到午后暖阳投下的倒影,不自在道“我奶奶上午去市一院了,说俞伯伯的手术很成功,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不良反应。”“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真的吗?”俞非晚大喜过望。那天晚上,老太太从医院回来还来不及细说,就知晓了俞鹏差点儿被拐的事情,再往后,更没闲下来。所以,这两日老太太都没有空出时间去医院。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念叨着的。等她放学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太,肯定能一扫这几日笼罩在头顶的阴云。时钰忙不迭的点头“是真的。”俞非晚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暖洋洋的。“时钰,以后,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也会二话不说帮你的。”俞非晚郑重其事的强调。唯有这样,不得亏欠,方能安心。时钰眨眨眼,珍而重之的记下了。“万一你爸出院,董家又出幺蛾子,可怎么办?”“养伤口的人,受不得刺激。”“你说,你家为什么会买在平安路西一巷。”“要是离的远远的,是不是就不会遇上这些事情?”俞非晚抬抬下巴,眉毛一挑“我会守护好家人的。”“这点你放心。”“还有,你也不能一耙子打死所有人。”“除了董家人,巷子里的其余左邻右舍都很好很好,对我们家也很是照顾,一点儿都没有排外。”“申爷爷正直勇敢古道热肠,申奶奶善良热情。”“绍爷爷有勇有谋讲义气,陆老师学富五车无所不知。”“我很喜欢这些邻居的。”“搬哪里,都有可能遇到不顺心的事情。”申大爷和申大娘又不是故意隐瞒哄骗。知人知面不知心,董家夫妻和董家老太太都装的人模狗样的,申大爷申大娘看不出来很正常。“反正,我很喜欢。”有这样的邻里关系,她已经很满意了。“可通常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时钰仍有些不放心。俞非晚眼眸深处划过一道厉色,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那就在老鼠屎掉进锅里前,找到,并消灭。”亏心事做多了的人还能无法无天吗?时钰一怔,喃喃自语“完蛋了,完蛋了,我又觉得你像我爸了。”“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和表情,跟我爸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正常点。”“这样我害怕。”许是俞非晚难得的好心情,便觉得一下午的时间过的飞快。晚霞当空,俞非晚和林海宏习惯性的等着再一次被留堂的俞萍和俞凤娇。事实就像老太太说的,落一堂课,两眼一抹黑,落一天课,脑子全浆糊。俞非晚踮起脚尖,透过教室门上的小玻璃窗,看着抓耳挠腮的俞萍,弯了弯眉眼。她家萍萍大早上编的整整齐齐的两根麻花辫,现在乱七八糟。不像是在学习,倒像是在开荒。俞萍对面的俞凤娇,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也是手忙脚乱,小肩膀还微微抽搐着。似乎,又掉小眼泪了。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似是有所察觉,锐利的目光看向门外。俞非晚缩回了头,拉着林海宏去了楼道口,才敢小声说话“被留堂的可怕……”林海宏表示,留堂于他而言是个新奇的词。“被留堂完成学习任务,比课堂紧张多了。”“老师紧紧盯着,别的同学一个一个离开,坐在教室的也就越来越心急,越急越燥,脑子越乱怎么办,还得时刻担心被老师点名敲手板。”俞非晚絮絮叨叨,心有余悸。“堂姐被留堂过?”林海宏很是诧异。俞非晚:……废话!没被留堂过,她能这么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