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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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初见了礼,同几人分别,可没走出多远,却又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去,几人都没注意,只一路说笑着往大厅的方向过去。

上一世,秦糖是个命薄的,嫁到沈家之后,沈家是没有亏待过她,可却也没活过三十,她的死完就是个意外。

听说是从高楼上不慎摔下来的,当时没有人在,只有她一个人在楼上,都说是阁楼的围栏年久失修,才酿成了这个悲剧。

说起来,那之后不久,就传来了沈泽瑞谋反的消息,那时候,秦糖刚被诊断出三个月的身孕,在此之前,秦糖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大夫说很难怀上,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沈泽瑞怎么能不恨啊。

沈云初也曾想过,沈泽瑞的谋反和秦糖的死有关,可沈泽瑞并非如此不理智的人,依照当时的情况来看,秦糖坠楼,完就是意外。

这件事情和皇家人根本没有关系,如果是因为一个意外,就要颠覆朝政,这并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可如果不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谋反呢?

沈云初百思不得其解,前脚刚踏进院子,后脚就听琳琅提醒,才想起来今天和宋佳霓有约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平日里闲来无事,正好最近几日沈云初也不用去学府,所以特意邀她去酒楼吃饭,然后再到茶楼小坐罢了。

稍微打理了一下,沈云初便准备出门,人还没走出大门,琳琅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

沈云初疑惑,转头间顺着琳琅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小丫鬟脚步匆忙,时不时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张望。

沈云初一眼便认出来,是沈书瑶院子的宝珠,她紧紧地捂着胸口,像是在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个时间,沈书瑶应该还在被关禁闭,她偷摸出来一定是帮沈书瑶办事去,琳琅求助的目光看向沈云初,沈云初却只是淡定的垂了垂眸。

不用说她也知道宝珠要去干嘛,十有八九是帮沈书瑶传话给裴长恭,这裴长恭并非什么善类,沈云初也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其有过多的纠缠。

她有意要帮沈书瑶,棒打鸳鸯的坏人她做了,秘密也揭发了,什么证据都摆在沈书瑶面前了,沈书瑶还是要一意孤行,那怪得了谁?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

思索间,沈云初别开眼眸的动作很干脆,只平淡的说了句,“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走吧。”

沈云初领着琳琅上了马车,并不再理会。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热闹的集市,不多时便到了同宋佳霓约定的酒楼,下了马车,店里的小二便热络的将马车牵到一旁安置。

酒楼内人来人往,沈云初领着琳琅还没走近酒楼的大门,忽然,迎面撞上来一记人影,沈云初来不及反应,被那人撞了个踉跄,索性琳琅一把将人扶住才没摔。

而后,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等沈云初回头,那男人摔在地上,手边是摔成碎片的酒壶和洒落一地的酒水,隐约可见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他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琳琅问道,转头看向趴在地上的男人,“什么人如此莽撞?怎么生了两只两眼都不拿来用的吗?”

此时,听到动静,酒楼老板忙出来查看情况,久经商场,他只匆忙扫了一眼,便知道哪一边不能得罪,应该先安抚哪一边了。

他赶忙招呼人过来收拾残局,自己转头满面笑容的冲着沈云初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是沈家三姑娘,快里面请里面请,您可是有好些日子没光顾小店了。”

沈云初皱着眉,冲老板递去一个不算难看的小,揉着被撞的生疼的肩膀,目光落在地上久久起不了身的男人身上,“他是谁?”

老板看了一眼,面上有些犯难,但还是如实道:“外地来的,先前一直住在咱们这儿,听说是个生意人,但具体做什么生意就不知道了,成天喝的酩酊大醉,问他什么也不说,有两三日了。”

“刚才孙二娘的孙子同孙二娘一道来给店里送货,小孩儿顽皮了些,推到了晾晒食材的架子,他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把那孩子救了,自己砸破了脑袋。”

“孙二娘给他银钱他也不要,说带他去看大夫他也不去,就要了一壶酒,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这不曾想,冲撞了三小姐。”

说着,他脸上有些难堪,似乎是怕沈云初真心计较起来。

沈云初没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男人看了一会儿,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男人的半张脸,鲜血从头顶顺着脸颊和额头滴落在地上。

他带着半张面具,让人看不他的面容,只是莫名让沈云初觉得熟悉,但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熟悉。。

男人一身黑衣,腰间手臂处挂着银器,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只两侧编各编了两条小辫子,头顶还有一撮并不听话的呆毛翘起来。

瞧着这装扮,的确不像是皇都本地的人,许是挣扎了几下都没站起来,男人索性就趴在地上,合着眼不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还是喝多了,他的呼吸声听着有些急促艰难。

想来这也是个良善之人,否则断然不会冒险去救那孩子。

思索片刻,沈云初在身上翻找出一块手帕,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低到他面前,“你受伤了,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男人闻声,才缓缓的睁开眼,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从地上坐起身,鲜血流进眼睛,透过眼前蒙上的一层血雾,逆着有些刺眼的阳光,一双浑浊的眼看向站在跟前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他接过沈云初递上来的手帕,垂了垂眸,满是污渍的手在接过手帕时就已经不可避免的在洁白的手帕上留下了一记灰色的印记。

他声音沙哑,道了句:“多谢。”

沈云初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什么,他拒绝了孙二娘和店老板的银钱,想来也不是缺钱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肯去看大夫。

虽对他有些同情,但沈云初也并不打算多管,只给了手帕,便同琳琅进了酒楼。

酒楼外,男人坐在原地,死寂般的目光跟着沈云初一路进了酒楼,直到她的身影完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后知后觉的收回目光。

神色间似乎有片刻的恍惚,他将手里的手帕揣进怀里,艰难的扶着路边的摊子站起身,许是酒还没醒,摇摇晃晃的就走进了人群……

午饭之后,宋佳霓便同沈云初去了事先订好的茶楼,茶楼的位置不算偏僻,只是建在莲花湖中,只一条长廊供人进出。

来这里的人,多数都是世家贵女,这个季节,茶楼四周的池中荷花开的正好,引得不少文人雅士,或是爱莲之人前来观赏。

沈云初和宋佳霓刚坐下不久,便瞧见随后而来的几个相熟的世家贵女,巧合的事,钱宝凤和高知意也在,显然两人也是有些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