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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沈云初甚至觉得,她这般手段,真的挺适合跟着白玉珩干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主,等白玉珩登基,她高低也能被封个逍遥王什么。
到那时候,想要多少男宠没有?
当然,这种话,也只敢在心里自己调侃一下,说出来轻则人头落地,重则连累九族。
沈云初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立即招呼身后的琳琅掏钱,眼前的周良玉还想说什么,可才刚张了张嘴,就见沈云初眸光一寒,像是警告一般的眼神刺的他立刻闭了嘴。
薛戴霞也不再推辞,对于沈云初来讲,周良玉是烫手的山芋,可对于薛戴霞来讲,那就是心肝宝贝了,她当然是欣然接受了。
沈云初是满意了,可有人脸色却是沉了又沉。
感受到不远处那道冰冷的目光,沈云初眼眸轻转,丝毫不惧的直接迎上,四目相接之间,白婉凝心头闪过一丝诧异的同时,对沈云初的看法也不再是那个在宴会上会主动献殷勤,身在将门世家,却瞧着娇娇弱弱,连骑射都不精通的娇小姐。
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次宴会,沈云初会主动找上白婉凝,可不是主动跟她献殷勤,完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清静点。
此时,厅中的周良玉一脸委屈又无措的眼神转头望向白婉凝,就见白婉凝脸色不怎么好,但也没有要发作的意思。
一时间原本将目光对准沈云初的重任,此刻也默默地转头看向白婉凝,白婉凝只是轻笑一声,依旧从容又镇定,她道:“既然酥酥没有意思,那本宫也不能强求,良玉,跟了云安郡主,想必郡主往后也不会亏待你的。”
白婉凝面上带着笑,可只有周良玉对上了白婉凝冷漠又带着一丝警告的眸子,他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了垂头,轻声应答:“是,公主殿下。”
得了准,薛戴霞脸上的笑意更甚,忙起身谢过,“多谢公主殿下厚赐。”
茶会结束的时候,天色还不算晚,白婉凝是最先离开的,没有人同她作伴,独自一人乘着马车离开。
沈云初站在不远处,正和其他贵女一一相互送别,却忽而察觉到一记不善的目光投过来,她下意识抬眼,就正好撞进白婉凝不加掩饰的狠戾眼神中。
她站在马车上,依旧是那副端庄雍容的摸样,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此刻看沈云初的眼神,是警告,也是宣战,仅仅只是短暂的片刻,没有人注意到。
沈云初暗暗叹了口气,不用猜她也知道,肯定是为了白玉珩。
思索间,白婉凝的马车已经逐渐走远,沈云初无意间瞥见紧跟着白婉凝马车后面离开的高家马车,里面坐的是高知意。
可高府和公主府的方向是完相反的,这个时候高知意跟过去,无异于就是冲着白婉凝去的。
沈云初突然想到先前小吉说的“助力”,按照这种情况看来,这个助力,及有可能就是白婉凝了。
可沈云初实在想象不到,高知意会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白婉凝和她站队,要知道,白婉凝那么高傲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听谁的话。
更何况按照高知意自己的说法,白玉珩离开那天,她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去给白玉珩送行的,白婉凝肯定也在场,不可能没看到。
按照白婉凝的心气来讲,不管是什么理由,她也不会和一个损害到她目的的人合作,如果白婉凝同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白婉凝对自己的手段有绝对的自信。
答应她,也不过是玩玩她而已,到最后,等白婉凝腻了,一脚将她踹开就是了。
当然了,这都只是沈云初自己的猜测,但都只是概率问题,说白了,这个高知意,就不是一个有太深城府的人。
茶楼外,身边的贵女们相继离开,最后只剩下了沈云初和宋佳霓,两人结伴而行,穿过通往对岸的长长甬道。
看见逐渐走远的一众人,宋佳霓才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逐渐被满眼的忧心所取代,确定四下无人,她又将沈云初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才轻声道:“酥酥,此世间人心最是难测,今日之事,我看八成就是冲着你来的,往后,你可得小心些。”
听着宋佳霓语重心长的话,沈云初先是怔了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笑了笑,道:“我会的,多谢宋姐姐,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两人走出甬道,目送宋佳霓的马车走远,沈云初才转头离开,可还没等她迈步走上马车,突然从茶楼里冲出来一抹人影,撞开来往的人,直奔沈云初这边。
说时迟那时快,索性沈四时立刻现身,将人挡住,仿佛撞上一堵人墙,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手里的琵琶也飞出去一段距离。
“沈姑娘!”
沈云初闻声回头,就见周良玉跪坐在地上,沈四时当在他跟前,脸色铁青,沈云初沉了沉眸,止住了刚想上马车的脚步。
“是你?”沈云初眸光微寒,心头有些无奈,更是忍不住想起他前世的作风,自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她说,“不是说了,赎身的钱我已经帮你给了,你只管跟安云郡主回去便是,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周良玉咬了咬唇,泪眼婆娑,那摸样,竟比女人还娇媚几分,瞧着确实难让人不懂恻隐之心,可沈云初却没工夫欣赏。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打算理睬,正打算走,可周良玉见此,也是着急了,顾不上自己心爱的琵琶,起身就要追过去,却被沈四时轻松拦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云初上了马车。
沈四时拽着他的胳膊,直到马车走远,才一点不客气的将他扔在地上,转身走人,留下周良玉独自一人跪在地上捡拾他的琵琶。
人来人往,街道上,都很自觉的绕开地上的人,好像深怕沾染了什么晦气东西,一时间,他方圆几米,竟没有一个人靠近。
而刚才的一幕,正好被坐在屋檐下独自喝着酒的少年尽收眼底,银色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颊以及半张右脸,只露出一只眼睛。
他头上绑着绷带,雕刻着金色花纹的面具下,他薄唇勾起,浑浊的眼露出晦暗不明的眼神,视线落在跪在地上一脸无措的周良玉身上……
沈云初回到沈府的时候,秦父秦母还未离开,看起来几人相谈甚欢,还留了两人吃晚饭。
晚饭之后,沈云初便从白微雨那里得知了沈泽瑞和秦糖的婚事已经敲定,下个月十八,是个不错的日子。
于是,这段时日,府里上下也都开始张罗了起来,忙前忙后,沈府也一天天瞧着喜庆了起来。
六月的天气,鲜少见雨,天儿太热,也没法在屋外绣牡丹图,沈云初坐在屋内,手里的针线在名贵的布料上穿过,外头时不时传来几声吵闹,应该是忙着布置府邸的下人。
此时,琳琅端着洗好的果子走进屋里,将手里的碟子放在沈云初身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沈云初,“小姐,这是外头有人让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