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耿胖子(1 / 2)

<b>inf</b> “六郎,能找到么?”

当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柳新侧身看了一眼地牢的方向,发现那就是一个狱卒,空中还有残余的酒味,估计是喝了酒过来闲逛了一圈。

回过头,柳新让六郎继续检查走道,希望能找到机关,打开进入小七他们所在的那个空间。

时间缓缓流逝,六郎几乎摸过了这里的每一寸角落,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六郎转身对柳新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无奈和失望之色。

“无妨,可能真正的入口并不在这里。”柳新想了想传音道。

“我们进里面看看吧。”

一边传音,柳新一边往地牢里走去。

转过地道,地牢内部豁然开朗,柳新进入其中,果然看到了柴师兄所说的那般有许多不同的房间。

整个地牢内部的空间都是天然形成的溶洞,而那些‘牢房’也大多是天然形成,只不过在出口的位置安装了许多实木的栅栏,上面裹了一层铁皮。

离通道最近的地方有一个没有栅栏的‘房间’,柳新和六郎悄悄摸了进去,里面有一张四方桌还有几个凳子。

在桌子上还有一些吃食,最显眼的就是‘房间’角落的堆了好几层的酒坛子。

想来这些狱卒在这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月乃至数年,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平日的消遣就是喝喝酒。

因此才会有这么多的空酒坛子。

刚刚那个狱卒可能刚喝完酒。

不知道是不是柳新和六郎进入地牢的时机比较巧,现在这地牢之中根本看不到一个狱卒的人影。

“六郎,有什么手段能在附近布置一下警戒,柴师兄说地牢之中有好几层,但所有从地牢中释放的囚犯都只进过第一层。

或许这里会有下地牢其他层的线索。”

六郎点了点头,离开这间可能是狱卒们休憩的房间开始布置起来。

他随身带了许多细若牛毫般的细线,不一会就在外面布置好了一个覆盖范围十丈的巨大范围。

在这间狱卒休憩的房间外,只有几间空的囚室,就连囚室的大门都没有上锁,只有粗若手腕的铁链挂在铁栅栏上。

六郎朝着地牢深处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这地牢深处还有几条分岔路,再往里的更深处显得极为幽深,黑黢黢的看不真切。

六郎没想到这地牢之中竟然有这么大的空间,这普通的地牢一下子就显得神秘莫测起来。

回到狱卒们的休息室,柳新已经从墙角边站起身。

环视一圈,六郎并没有发现房间内有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但他知道自家大师兄已经检查完毕了。

六郎见柳新看过来,便点了点头,柳新立刻会意。

“这里没什么线索,能从这座地牢走出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加上这些走出去的人中或许会有南海士族的探子。柴师兄他们也不能把走出去的人都询问一遍。

因此获得的关于地牢的线索实在太少。靠我们自己摸索太浪费时间了,看来我们接下来可能得找个人问问了。”

六郎有些不解,但他直接选择相信柳新的安排。

柳新的属性面板能力让他能够提前看到有几个人靠近,实力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堪称神技。

狱卒头子耿胖子今日喝了点酒。

原因无他,他这个月的俸禄又被克扣了。

作为牢头,他是终生制在广州地牢内服役的。

而耿胖子的父亲,爷爷,乃至祖辈,上至四代以上都是在这地牢之中服役的狱卒。

只不过到了他这一代才混到牢头。

牢头的地位更高,俸禄也更高,但也比普通狱卒更不自由。

普通狱卒至少还能有轮休的时候,每隔几个月还能出这地牢看看。

但狱卒头子却只能一辈子在地牢里待着。

因为他们更忠诚,更重要。

耿胖子转职成为狱卒头子至今不过一年多,虽然俸禄是之前的数倍,但快乐也少了好多。

当初自家娘们嫌弃自家赚的银子少,他一咬牙一跺脚自荐当了这个狱卒头子,便有了如今的悲剧。

以前每隔几个月离开一次的时候,没觉得这个地牢有多么枯燥无聊。

现在真的是恶狠狠的完全感受到了。

离不开一个地方的痛苦让他几乎疯狂,只能每天夜里才能出去透透气,看看星星的时候才能略作缓解。

今天就不行了,俸禄被克扣了,这一层的狱卒又被调走了,这一层只剩下他一个,就连上去看看星星都不行。

苦闷之下喝了点酒,甚至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刚刚差点就走错了。

而现在他手持一根长棍,背负在身后,缓缓地,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检查着。

这一层的牢房一共有四十三间,加上几个狱卒的休息室,拢共不过整五十间房间。

而真正关押着囚犯的牢房只有不过九间。

这样的工作其实也很枯燥。

耿胖子缓缓踱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耿胖子有些迷糊的眼神看到了牢房内的样子,顿时冷哼一声,用手中铁棍重重砸在了铁栅栏上。

当!

一声巨响立即回响在这空旷的地牢之中。

“秦汉,你干嘛呢,你这是玩儿哪出!”

耿胖子看着牢房内一个魁梧但佝偻的身影,后者此时正面朝牢房内侧的墙壁,双手自然垂于两侧站立着。

而这间牢房内的两个本来供秦汉‘消遣’的两人却分别躺在一个舒服的草垛上。

一个在假寐,一个则是保持着一种打坐的姿势。

这是什么情况!

这秦汉可不是一般的囚犯,他是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被送进来的,但是他本身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权贵。

因此进来只是暂时的,只是两个权贵之间对他的一点小小惩戒。

在这地牢中的几个月,秦汉一直都过得很不错。

而耿胖子也乐得有个人能和他聊聊天,即使是听秦汉吹牛,耿胖子也好像是真的经历了那些事情一般,心中舒爽。

不过自从秦汉的那个狱友进来之后,秦汉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耿胖子不多的乐趣就这么没了。

“秦汉,我问你呢,你干嘛呢!”

耿胖子喝多了酒之后脑子反而转得更快了,此时他的心中竟然在想,秦汉不会是被欺负了吧。

但是不可能啊,秦汉的家世也算不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氏族嫡系,听说秦汉本身还是一个武者,修行有成,算是一个高手。

他们平常的狱卒几个都近不了他的身。

但现在看这个样子,又仿佛真的是如此。

秦汉浑身正在以一种看不清的幅度颤抖着。

他心中暗骂,这个耿胖子以前都看不出他的遭遇,今日怎么突然抽风看出来了。

就算你看出来了,能不能不吼,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惨么?

“快说!秦汉!还有你们俩,你们是对他做了什么么?”

秦汉一听耿胖子这吼,身体再次猛地一颤。

他小心翼翼转过了头,看到了正在假寐的李存道,恍惚间,他仿佛看到李存道抬起了一点点的眼皮。

秦汉浑身猛地一抖,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过。

他的余光看到耿胖子好像又要开口,他一个激灵立即扭头暴喝道

“耿胖子,你给劳资滚出去,没看到劳资在看月亮看星星么!“

这一声暴喝直接让耿胖子清醒几分。

对于他们这些狱卒而言,秦汉就是一个财神爷,每个月不知道送他们多少银子。

尤其是在自己的俸禄被克扣的时候,耿胖子更加惹不起秦汉了。

于是,耿胖子灰溜溜的走了。

最深处的地牢重新恢复了宁静。

秦汉讪讪地对李存道以及狗三儿道“抱歉啊两位爷,这耿胖子就是个拎不清的。我我”

“没事。”

“无妨。”

李存道依旧在假寐,狗三儿依旧在修炼,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秦汉立即松了一口气,扭头重新对墙而立,保持着站姿。

“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你在牢房中被欺负死,要是你说句好听的,老子还能把你换去其他的牢房,反正空牢房多的是”

耿胖子骂骂咧咧朝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不过因为这一遭事,他的酒倒是醒了不少。

一路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他准备再去喝两口。

美酒解千愁,一杯不行再喝一杯,总有一杯适合你。

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耿胖子的气也就消了,反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经过某处时,他的脚勾动了一根几乎看不见的丝线,丝线被崩断,而耿胖子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继续朝前走着。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耿胖子拿起四方桌上的一个酒坛子,放在自己耳边晃了晃,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叹了口气,耿胖子将酒坛子放到了墙角,他还饶有兴致地把酒坛子放在了一堆酒坛子的最上方,酒坛子放上去了时候整个由酒坛子组成的高塔微微晃动了一下,耿胖子立即紧张地看着酒坛子塔,一动不敢动。

好在经过左右三次摇摆之后,酒坛子塔渐渐平稳下来。

耿胖子长呼一口气,缓缓站直身体,他走到存放酒的架子旁。

看着空空如也的架子,耿胖子忍不住嘀咕一句“又得让人送酒来了,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