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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七七结束这一话题,奕玺执筷夹起几片菜叶放入对面碗中,“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对面坐着的碗中米饭已吃下去大半,捶了些噎住的胸口,裴吉含糊不清,“娘亲这几日不知为何盯着夫子教我读书认字,我不愿学,罚我不许用膳,都饿瘦了。”
谢知清递过茶杯,“八王妃是想小王爷读圣贤书的学者,是为了您着想呢。”
“我本就是傻子,何必读那些狗屁书。”顺通呼吸后,裴吉小声嘀咕着,眼神小心翼翼瞥着奕玺。
对自己认知还挺明确。
奕玺敲了下木桌,“说的些什么混帐话。”
“皇叔,我一个傻子要知道什么计谋策略,”裴吉底气不足说到。
抱紧皇叔这颗大树,自己一世富贵是有的,何必再靠自己的能力争取。
奕玺抬手敲了下裴吉那榆木脑袋,“书中黄金屋,你多读读书总归是好的。”
裴吉那些小心思,她还想不出来吗?是想一辈子靠在摄政王的名号。学七七的话浓缩成两个字,那就是。
啃老。
只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裴奕玺已没几年可活,届时树倒猢狲散,草包一个的他哪还有靠山。
奕玺轻叹口气,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知道了。”裴吉夸张地捂住他那丝毫不痛的头,哀嚎道。
“培养小傻子怕是没戏了。”七七上线,就这幅德行就算推了他登上皇位,不到几年家产败光,百姓揭竿而起。
“你说得对。”奕玺认同七七说的这句话,“所以,小兔崽子怎么样了?”
“死不了。”七七哼哼道,才一天而已,就这么担心兔崽子,真把他当私生子养了?
两人正说着,楼下再次嘈杂起来,酒杯碰撞声夹杂着些争吵声在福满楼响起。
“本君每次来都不得安生。”
上次是小傻子被打,这才又是谁在闹事。
刚想叫谢知清出去探下情况,只见店小二一脸歉意走进了包厢,“客官吃得如何;若是都吃好了,劳驾移步空出间屋子。”
“付了银子,我们想何时走就何时走,你这店小二怎么还赶人呢。”裴吉眼睛瞪得溜圆,自己还没吃饱呢。
店小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怎么不知道引到包厢中的客官个个都不是些好得罪的人,但想到楼下那群鬼见愁的小组长,店小二咬咬牙,“实话和您说吧,李大将军之子每回来小店都要来这房间,今个店里伙计没接到口信小将军会来,这才引了您们进屋。”
“你的意思是,他来了你们店,我们得给他让座?”谢知清说,“你可知我们是谁。”
这店小二莫不是不认识王爷?
“哎呦,几位客官我瞧着脸生,听小的一句劝趁小将军没来感觉离开吧。”
看来还真是不认识。
不认识好。
奕玺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对着店小二说道,“怪我们几人孤陋寡闻了,请小将军上来,草民要亲自向他赔罪。”
奕玺语气诚恳,不像说谎,店小二犹豫片刻后同意了奕玺的“请求”,下楼去引小将军过来。
店小二哪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裴吉笑得茶都喷了出来,眼中幸灾乐祸的神情丝毫不加以掩饰。
有好戏看了。
阶梯上,踹翻一众店小二的李小木脚半踏跟班搬来的长椅,桀骜不驯的双眸透着不耐烦的神色。
“知道小爷我等了多久。”抓住来复命店小二的衣领,李小木凶神恶煞说着,“在晚来点,小爷抄了这酒楼。”
“小将军,少安毋躁嘛,”店小二陪笑,食指指向三楼,“那几名占了房间的客官说是要向您赔罪,正等着呢,您上去看看?”
淡淡几句,哄得李小木高傲万分,他哼的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带路。”
“皇叔,他们不会不敢来了吧。”许久没动机,裴吉等得有些不耐烦,瘫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
再不来,自己都要睡着了。
挑逗着学人说话的鹦鹉,奕玺道,“不耐住性子,好戏又怎会开场,站好了,本王待会教你一招。”
听奕玺要教自己本事,裴吉弹跳起来,困意无,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声。
“客官,小将军来了。”店小二推门,房间正中央站着一个人影,逆着光叫人看不清长相。
奕玺点头,扔下一锭银子,“有劳。”
“小将军请。”店小二掂量下重量,喜滋滋地引了几人进门,随后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竖着高马尾的李小木,吊儿郎当走至主位落座,勾了勾手,“听说你要向小爷赔罪?”
李小木可看到他给店小二的银子有多大,不由露出贪婪之色。
今个运气好,肥鱼送上门挨宰。
“嗯,赔罪。”奕玺站在原地,将这三个字说得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