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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的语速非常快:“Daddy,我很抱歉,我现在正忙于一个新项目,已经焦头烂额,等我有空了再打给你,好吗?”
克拉克先生:“……好吧。有空了再……”
话还未说完,隐约听见有人来叫杰西卡,于是,电话就被挂断了。
克拉克先生:“……”看了妻子一眼,耸耸肩。
“女儿长大了,有她自己的工作要忙。黛博拉,你别生气……”
克拉克太太微微一笑,也耸耸肩,说道:“那就不打搅她了,等她有空了再回电话吧。我的这个疾病,也未必就治不好。从我内心的直觉,我还是有点儿相信周医生的!”
“嗯嗯,希望好运一直能伴随我们!上帝保佑你!”克拉克先生安慰道。
殊不知,杰西卡一忙,就忘了回电话。偶尔想起来,但因为烦心的事情太多,工作压力太大,便又将与父母通话的事情给忘了。
周乔带着艾琳娜进来查房的时候,和克拉克夫妇闲聊,问起其子女的事,因为通常,父母如此重病,作为子女怎么都会过来探望的。
克拉克太太便苦笑着说了女儿远在纽约的事情。还生怕周乔取笑他们。
克拉克先生替女儿辩解:“主要是她工作太忙,无暇过来。毕竟,从纽约飞旧金山,即便是直达航班,也要五个多小时,要是中转的话,都要超过八个小时了。”
周乔笑道:“我完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们中国也是一样的。”
国内的很多年轻人,也是一年上头回不了几次家,有的一两个月都不给父母打个电话,要不然就不会有“常回家看看”这首歌,而且还流行这么多年了。
艾琳娜说道:“你们把这里当成家就行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找我们。”
“谢谢你,小艾娃。”克拉克太太说道。
艾琳娜耸耸肩:“我是艾琳娜!”
克拉克太太一脸抱歉:“天呐,我总是认错。”因为之前一直是艾娃在给她注射,输液,嘘寒问暖,所以她以为是艾娃。
艾琳娜道:“没关系的,您认错才是正常的呢!”
偷偷看了周乔一眼,心道,只要乔不弄错就行了!她悄然捏了捏中指,对自己在指甲上剪个爱心小缺口的印记还是非常得意的。
……
“周医生,快帮我看看,丹妮尔的状况非常糟糕!”凯茜推着一个婴儿车进入了诊所,见到周乔刚好在大厅,于是急急忙忙,满脸忧虑地说道。
“别着急,我来帮她检查一下。”周乔连忙走了过去。这是他上次接生的那个婴儿,后来被凯茜领养了。
艾琳娜和艾娃听到动静,也连忙走了过来。
“小丹妮尔怎么了?”
凯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本来很可爱的小宝宝,白白净净的,但是这几天皮肤变得非常黄,连眼睛都黄了,而且食欲还不佳,所以我就推着她过来了。”
她年纪大,抱孩子自然是不可能抱过来的,即便是用婴儿车推着,走过来也略感疲累。不过,这个小宝宝真的给了她许多欢乐与慰藉。
“我抱她去诊室吧。”周乔将小孩抱了起来,三人便跟着他往诊室走去。
周乔将小婴儿放在检查床上,解开她的衣服,开始检查。
“她这种情况几天了?”周乔问道。
凯茜说道:“已经有三天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周医生,到底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吧?”
周乔就摇头,解释道:“别担心,这只是生理性的新生儿黄疸,很常见的。她仅仅是面部和上半身发黄而已。要是身发黄的话,可能就是病理性的了。”
“如果是病理性的该怎么办?”凯茜很忧虑,因为,她怕病情进一步进展。
周乔就道:“过个两三天应该会消退的,如果万一退不掉,是病理性的话,到时候用光疗和药物就可以解决,总而言之,不用太过担心。”
见到凯茜仍旧担忧,周乔只好进一步解释,拿出自己专业的水准来。
“这是因为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相对比较缺氧,要产生很多的红细胞来携带氧,而宝宝生出来以后,就不需要这么多红细胞,其中的血红素就是胆红素(黄疸)的来源。
刚生出来的宝宝肝脏还没发育成熟,来不及处理掉这么多胆红素,堆积在体内,就会引起黄疸。等到宝宝肝脏功能强了,胆红素就会转化,并逐渐排出体外。”
他国内读的医学院,虽只是三流,但在学校并没有虚度光阴,他出生农村,比任何同学都要努力、拼搏。所以,各种基础知识,还是相当扎实的。
而新生儿黄疸,对于医学生来说,只是常识而已。
听到周乔的解释,凯茜总算放下心来。然后艾娃和艾琳娜则轮流抱着小宝宝,逗弄她。
诊所毕竟生意好起来了,没过多久,她们又再度忙碌起来,凯茜只好推着丹妮尔回家去了。
反正,家离鸢尾花诊所比较近,她打算,每天散步的时候都推过来给周乔看看。
这种情况,周乔就不收她诊疗费了,即便要收,也是那种五分钟级别的。
……
旧金山,使命街,红嘴鸥诊所。
老板凯因兹,地中海锃亮,周围一圈斑驳的白发,他矮矮胖胖,鹰钩鼻,眼睛深邃,五十多岁,此刻正在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最近的客户又流失了这么多!你的工作怎么干的?!”他训斥一名手下。
那名助理就感觉到很委屈:“老板,这不是我的过错。客户流失,是因为被人抢去了。”
“什么诊所,敢抢我们红嘴鸥的生意?”凯因兹生气地一拍桌子,摆放在一旁的咖啡杯子都剧烈颤动了一下。
助理也抖了一下,说道:“就是上个月因为死了老板,本来关了门的,但现在又重新开张的那家鸢尾花诊所啊!”
“鸢尾花诊所?不是说只剩下一个医生,两名护士了吗?就凭这,也能抢走我们的客户?”凯因兹惊怒。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三小只也敢抢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