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一段历史的真实性如何,楚昀宁决定继续往下走下去,不再听任何人的闲言碎语。
死是死是活,她都认了。
“楚姐姐,听我一句劝,还是尽快带着南端皇帝离开阳城吧,此地不宜久留。”
沉碧一副你是我姐妹,我才跟你说几句真心话的表情。
“多谢你的好意,此事我会酌情考虑的。”楚昀宁并没有把话挑明。
“楚姐姐……”
见她纠缠不清,楚昀宁耐着性子问:“既然历史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皇上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撤军,对三军和百姓如何交代,若是死在了战场上,名留青史,人人都会记得南端国有这样一位鞠躬尽瘁的皇帝,最重要的是,我即便劝了皇上离开了阳城,南端的大部队不会离开,还会有新的统帅继续前进。”
这话就是在直接告诉沉碧不要白日做梦,让南端把到手的阳城拱手相让。
沉碧神色一顿,张张嘴忽然不知该怎么解释。
“沉碧,你是南城王世子身边的的人,我是南端尚宫,咱们两个也许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我今儿来见你,都是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
一句话吓得沉碧脸色苍白:“楚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未算计过你,只是真心要劝你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沉碧,就此别过了。”楚昀宁懒得再多说了,她早就应该看清的。
从她装病,自私的抛弃了宫家,说什么不爱王权富贵,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
那为何不再一开始的时候就离开呢?
若她穿成了沉碧,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宫家提前避开这一劫,解决无辜的人。
楚昀宁不是圣母,她不在乎亲人犯了什么滔天的罪恶,因为亲人并没有愧欠自己。
一码归一码,她更喜欢有仇必报。
解救苍生的仁义,还是交给别人吧。
但沉碧哪一种都没选择,而是趁机改名换姓,彻底脱离了宫家,离开了南端。
这样的人骨子里就是自私。
“楚姐姐!”沉碧慌了,急忙起身拉住了楚昀宁的胳膊:“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未伤害你,也从未对南端皇帝说过你半个字不好,出宫以后你不是说,将来要去蜀地找你,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
沉碧有些慌了,她总觉得对方知道了什么。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无异于是撕破脸了,可沉碧却依旧能装模作样下去。
这样的人比后宫那几位还要可怕。
表面温柔装作小白兔,实则伺机而动,找准时机一击即中。
楚昀宁笑了笑;“沉碧,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单纯的过去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拂开了沉碧的手,她迈着步子往楼梯口走,本能的察觉四周有些不对劲。
像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
过了一会,楚昀宁走出来时候却发现马车旁边已经围绕着许多侍卫,上了马车后,明文帝才开口解释;“出来时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多带了些人。”
多带人的不止她们,还有对方也是带了许多高手。
楚昀宁会心一笑:“咱们回去吧。”
……
沉碧从窗外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拳头紧紧攥着。
“我看明文帝并不像你所说那样,身体好着呢。”南城王世子也是个练家子,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实力不俗。
沉碧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你不懂。”
“沉碧,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父王已经派人给咱们送信,朝廷内已经有人开始弹劾南城王府了。”
南城王世子心里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过了良久,沉碧转过头冲着他微微笑:“世子,有些人有些事不必在意,远水解不了近火,何况东陵兵马有限,皇上没有那个精力和气魄再派人来对付咱们。”
“可是……”
“世子,成败在此一举,就算咱们现在鸣鼓收兵,皇上也不见得会放过南城王府,所以现在只能放手一搏。”
南城王世子情绪有些复杂,他并不想就这么白白送死,这一年来发生过的种种在眼前回荡。
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他明明只想要安安稳稳做个世子爷,让父王能够欣赏自己。
怎么突然就走上了谋逆这条路呢?
“世子,你相信未来吗?”沉碧忽然问,她打算对南城王世子坦白了。
南城王世子微微蹙眉。
“实际上我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而是来自未来,我们之间相隔了好多个朝代,我知道这个朝代会发生什么事。”沉碧顿了顿又说:“楚尚宫也是如此,她将来会做南端的太后,她的儿子会成为南端皇帝,现在的明文帝活不过而立之年,而你,则有一天会做皇帝。”
“这怎么可能?”南城王世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做皇帝,脑海中似是反应过来什么。
当年他还不是南城王世子时,因为下暴雨,山路被冲垮,不得已之下只能找个宅子借住。
恰好这个宅子的主人就是沉碧。
一开始主人家是拒绝的,可后来沉碧出来了,问了姓氏之后又答应了,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沉碧又亲自熬药,找大夫,等一系列举动,起初,南城王世子是被这份热情感动,再后来又被才华吸引了。
渐渐的不可自拔。
难道也是因为沉碧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才会对自己热心肠?
“扣大棚种蔬菜,推恩令,那都不是楚尚宫的想法,而是先辈的例子,只是被她沿用了而已。”
沉碧生怕他不信,又举了好几个例子。
南城王世子眉心拧的能打结,他现在越来越相信沉碧就是冲着自己的身份来的。
根本就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世子,你以后一定会做皇帝的,带领着东陵发展富强。”沉碧解释。
南城王的脸色却一点点的沉了下来,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