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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宁看着永义伯整个人眼神开始迷离了,才开始问:“地底下通道能去哪?”
“不知道。”
“三日前掉下去的人是谁?”
“德元帝。”
果然是先帝!
老不死的竟然还活着,楚昀宁一想到褚儿这些年的遭遇八成都和这个老不死的有关系,还有这阵子褚儿受的委屈,她就想手刃了先帝。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晓此事?”
“京都御史大人常年松。”
常年松?
楚昀宁记得这个人,当初在城门口第一个带头反对的就是他,表面上看就是一副愚忠耿直的做派,又因为是御史的关系,所以她就当作是个谏官,没往心里去。
啧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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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长公主……”
又问了一些问题,楚昀宁唯独没有问过萧王的解药在哪,之后她让人下了地下通道开始寻找,想了解地下结构是否复杂。
为了不耽搁事,她又去了这两家府邸,先是去了长公主府。
昨日帝后大婚长公主称病没来,当楚昀宁看见长公主时,她无比诧异。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长公主时的惊艳,气质出尘,贵气十足,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动人的。
短短两年不见,娇媚的长公主两鬓已经生了华发,坐在了上首,轻蔑笑:“天都这么晚了,京兆尹还这么尽职恪守,也不怪皇上重用你。”
“长公主说笑了。”楚昀宁微微弓着身:“近日城中抓到不少人,有些几个恰好跟长公主府扯上关系,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我们来瞧瞧。”
说来也奇怪,从进门开始长公主府上就有一股浓郁的香味,刺激得她鼻子发痒,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打喷嚏,愣是掐着手心给忍住了。
这香气太浓郁了。
香气……
楚昀宁脑海中灵光乍然闪过什么,怪不得老鼠找了很久也没消息了,原来是被人有意挡住了气味,迷失了方向。
长公主揉了揉眉,一脸不耐:“本宫许久没有出门,哪还会跟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养个病也不消停了。”
在长公主的训斥下,楚昀宁一句话也不说,反而连连点头称是。
“还不快滚出去!”长公主怒喝。
楚昀宁点头:“是!”
转头离开长公主府,没走两步,立即让人给萧景珩送信:“将此事告知太后,让太后下旨请长公主入宫陪伴。”
“是!”
等着人的功夫,长公主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一部分人开始从四周挖掘地道,香味越是浓郁的地方就是地道口,派人在此守着。
当长公主得知外面已经被包围的时候,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不禁骂道:“这京兆尹简直欺人太甚!”
骂了一圈也没解气,借口要冷静冷静便将一群人都赶走了,事后她回到了内院走了进去,对着一扇屏风敲了敲,不一会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长公主低着头进去,见着里面的人喊了句:“皇兄。”
她一五一十地将外面的情况说了,德元帝骤然紧攥拳头,他这几日过得实在是太窝囊了,被老鼠咬,食不饱腹,还听说外面已经给他办起了葬礼,又将一个尸骨以他的名义下葬。
德元帝就气得险些吐血,大骂几句不孝子。
“朕怎么会生养了这么个逆子!”
长公主敛眉,挡去了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低声说:“皇兄,现在不是你露面的时候,京城已经出过好几个冒充先帝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文武百官没有人相信你还活着。”
德元帝已经失去了出现的最佳时机了,并且还成功地洗白了萧景珩。
长公主猜测京兆尹能找来就一定是被人给盯上了,她忍不住问;“皇兄,现在该怎么办?”
“怕什么,朕是皇帝还能被他一个小小京兆尹牵着鼻子走?”德元帝心里有苦说不出,他手底下好几个心腹大臣都被策反了,能用的都被萧景珩给设计丢了官职,或者贬得老远。
想到这,德元帝就忍不住要骂人。
长公主故作为难地说:“皇兄,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外面都是萧景珩的天下,人人臣服,何况萧景珩还娶了一个得力助手。”
楚昀宁有多聪慧,她是领教过的,所以萧景珩这皇位更是无人能撼动。
她起初收留德元帝,是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坐回皇位,可现在这个局面,眼前的人就是个烫手山芋,留在府上迟早会倒霉。
“你这是什么意思?”德元帝看向了长公主,隐约能够听出弦外之音;“你是要将朕交出去?”
长公主轻轻摇了摇头:“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长公主也不安了,萧景珩在外赶尽杀绝,你应该换个地方了。”
她不会去高密,因为这事儿可能会惹上一身骚,自从陌儿逝世后,她在萧景珩面前抬不起头来,心里有过怨恨,有过报仇的想法。
转念一想,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根本得罪不起。
两人正在商量着,外面侍女忽然说:“长公主,宫里传话了,是太后派人来接您入宫陪驾。”
闻言,长公主心底咯噔一沉,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