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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姑姑特意派人看住了褚王爷跟太子,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又一边小心翼翼地让人将抓来的人放在了偏殿,素姑姑仔细地打量,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会被吓着了,确认身份之后她起身去找太后。
“真的是他?”太后等了一夜,终于将人等来了,此刻手中紧紧的攥着串佛珠,表面上看十分的平静,可佛珠的运转速度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素姑姑点头:“是,奴婢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确认无疑。”
闻言,太后紧闭着双眼,缓和了一会之后倏然睁开,语气凌厉:“原本人死账消,偏要钻出来恶心人,给皇帝出难题,这口气哀家实在难消!”
说着太后将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扣在了桌子上,力气之大,震得桌子上茶水都溢出来了。
“带哀家去见见!”
素姑姑弯腰扶住了太后,陪着去了偏殿,素姑姑早已经将守门人打发了。
推开了门,太后一眼就看见了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看着身形,便知此人是谁。
“人是从长公主的马车底下抓到的。”素姑姑说。
太后眉心一皱,讥笑道:“一辈子躲藏惯了,什么时候都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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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当年她就不该妥协,是眼前的人耽误了她一辈子!
也将她牢牢地困在了深宫后院,饱受和至亲分离之苦,太后心中何尝不恨?
太后见他昏迷不醒,抬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抄了杯茶,打开盖子对着地上人的浇了下去。
“呜!”德元帝被泼醒,睁开了眼,目光先是迷离了一会儿,然后视线往上挪,竟意外地看见了太后那张脸!
“贱人!”
一声怒喝骂出声。
太后冷笑,威仪乍现:“你口中的贱人是万人敬仰的当朝太后,而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跟哀家说话?”
“你!”德元帝挣扎,却发现浑身无力四肢根本动不了,只能扭着脖子调转方向,以及表达语言能力,他环顾四周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是被人弄进宫了。
思前想后,德元帝打算服软,现在的局势对他很不利,所有人都在等着杀他。
反而皇宫是最安的。
德元帝收敛起刚才的愤怒,转而变成了一副深情款款的姿态,语气略显卑微喊了句太后闺名:“虞姎……”
太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人叫她的名字了,江虞姎,她险些快忘记了。
时隔多年,太后却依然厌恶地看着眼前男人:“你也配叫哀家的名字?”
“咱们夫妻一场,你总该念及往日的情分,你恨朕,可你也算计了朕,一杯毒酒让朕险些命丧黄泉,若不是朕侥幸逃脱,今日朕哪还有机会和你重逢?”
听着德元帝颠倒黑白,太后险些都快要吐了,她冷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千不该万不该死了还不安生,给皇上添堵,留下一堆烂摊子。”
当年她只恨用错了法子,应该一箭穿心,让他死透了才对。
“你本来就是低贱的皇子,若不是仰仗了江家,又怎么能坐上皇位,不知感恩,听信了张贵妃那贱人的怂恿,一次次地算计江家,江家既有本事给你扶上皇位,就有本事将你重新拽下来!”
太后憋屈了几十年,到了此刻恨意更是达到了巅峰:“如今哀家偏要让你瞧瞧,张贵妃和那个孽种是怎么被珩儿逼入死角,死无葬身之地!”
见太后油盐不进,又拿张贵妃来说事,德元帝也懒得再装了。
“你以为朕愿意娶你,江虞姎你太高估自己了,你那个短命鬼儿子活不长久的,马上就要死了!”
听着他诅咒萧景珩,太后上前将脚狠狠地踩在了德元帝的脸上,使劲碾压:“哀家忘了告诉你,珩儿早已经痊愈了,不过就是蛊毒跟寒毒罢了,凌家跟宫家早就交出解药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加注在哀家和珩儿身上的痛苦,哀家会十倍百倍地偿还给你!”
太后对着素姑姑使了个眼色,素姑姑很快拿来了一个白瓷瓶递了上去:“这是皇后娘娘按照您的吩咐调制的。”
一听是楚昀宁,德元帝气得破口大骂:“那楚家女跟你江家当年又有什么区别,你实在糊涂!”
太后不紧不慢地将瓶子倒在了德元帝的脸上,德元帝惨叫不止,疼得嗷嗷大喊,许久才停下来,只是此刻的脸已经不复存在了。
“江虞姎,你不得好死!”德元帝失声咒骂。
太后却笑了,仿佛是要将积攒几十年的怒火发泄出来,她举族之力扶持德元帝上位,结果差点被德元帝暗害,她的儿子受了几十年痛苦。
让他死太容易了。
太后偏要留下折磨他,对着素姑姑说:“将人连夜送去净房,务必要用最上等的药,不能让人死了。”
“是!”
德元帝慌了,他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心狠折磨自己,张嘴解释不出来,却又听太后说:“每当一封遗旨出来,哀家便赐你一道刑,你连下三道遗旨诋毁我儿,败坏哀家名声,今日落在哀家之手,是你报应,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