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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城内。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梁洛坐在雕龙宝座上,底下衣袖飘飘,钟鸣罄沸,乐声悠扬。
透过缭绕的香雾,只见许昌城中文武大小官员齐刷刷地跪在一旁。
顾秉章率先打破了沉默:
“殿下!卑职……”
不等他说出口,梁洛从座上暴起,他用他那凌厉的眼神环视一圈,大声吼道:
“闭嘴!张口卑职闭口卑职,这许昌城究竟是你为主将还是我为主将!啊?你们说啊!”
顾秉章微微抬眼瞄了一眼梁洛,依旧不依不饶,恭敬地说道:
“许昌城中当然是您任城王为主将了!卑职……”
“好!既然我为主将,尔等可知何为军中第一禁令?”
众人有些愕然,自己是来劝谏的,怎么扯到军中禁令去了,这任城王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我大梁以军武立国,先武皇帝立国之初便定下规矩,凡不服从主将令者,杖杀之,而后将尸首运营三日以示警戒!”
文武们听罢吓了一大跳,都把头狠狠低下窃窃私语。
乐工和舞女们听到梁洛要杀人,都吓坏了,也停止了动作。
“谁让你们停下的?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拉出去剁了!”梁洛被激怒了,此刻有些上头。
看着刀斧手从幕后走出,乐工舞女们求饶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着。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此刻顾秉章终于懂了,梁洛这是在责怪他带了这么多人来劝谏,任城王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受得了!
现在只要他顾秉章说一句违抗军令的话,让梁洛找到借口,片刻之间便尸骨无存。
他有些畏惧了,只能暗自对着地面砸拳。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书生模样的男子站起身,正步走到中间,郑重地对梁洛行了个礼。
梁洛看对方是个书生,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开口骂道:
“怎么?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种,也要出来摇唇鼓舌?来啊!一起拖下去砍了!”
那书生却是一摆手,道:
“慢!大王且听我一言,如若还是想杀我,殿外有沸鼎,我自会受那凶镬之邢,莫要脏了大王的手!”
“有话快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嘴里能蹦出什么金蛋来?”
那人整理了一下衣袖,说:
“小民徐质,本在山西学经诵典,后值战乱,便逃难而来。难民中都传言驻守许昌的任城王以仁义出名,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从未受匈奴袭扰!”
这一番吹捧,梁洛心情舒缓了很多,他一道手势禀退刀斧手,期待地望着眼前人。
徐质哪能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于是接着夸道:
“我自打奔许昌以来,百姓家家有余粮,许昌兵虽不多,但是令行禁止,守备森严,我也被大王您的仁义深深感动!乱世之中扔以民先,大王乃当今世上之唯一!”
“你以为你夸我一番便能免除死罪了吗?”梁洛眉头微皱,但是内心别提有多得意了!
“大王您错了,我徐质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不能画一奇,出一策,上不能言主之过错,下只能大谈妄谈成就,巧舌如簧,大言炎炎之人,不配说自己读过圣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