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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希听见门响,扭头朝门口的方向望过去,视线和傅诚深对上。
他目光很冷,脸色也不太好看,目光在她和蒋诺昀之间扫了一个来回,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明显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反观洛希,倒是平静的很。
她收回视线,小声对蒋诺昀道:“蒋医生,你把我放下来吧。我挺沉的。”
蒋诺昀脸色明显有些僵硬,但,听见她的话,还是摇了摇头:“没事,就两步路。”
他把洛希放到病床上,给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的舒服些。
做完这些以后,他转过身,语气有些着急,冲傅诚深解释:“大舅舅,她是我的病人。”
“病人?你对每个病人都又抱又哄的?”
“那是因为……”
蒋诺昀脸色微变。他怕傅诚深当着洛希的面子戳破他那点小心思,吓到了她。
她在他眼里就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吓得她逃之夭夭。
“你先出去。”傅诚深打断他的话。
蒋诺昀看看洛希:“大舅舅……”
“出去。”
傅诚深走过来,目光掠过洛希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她刚才拔针拔的急,针头把手背上的血管戳破了,虽然护士已经处理过,但手背上一片乌青,她皮肤又白,就显得特别明显。
他站在这里,明显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蒋诺昀虽然和他年纪差不多几岁,但从小就被他在辈分上压了一头,习惯了对他的服从,也不敢多分辨,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一句:“大舅舅,她身上有伤,你别,别为难她。”
他从小到大一直是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一直也没往家里带过女朋友,生平头一次对一个女孩有了好感,八字还没一撇呢,偏偏让最严厉的大舅舅给撞上。
他生怕傅诚深也有什么门当户对的观念,觉得洛希配不上他,要让洛希知难而退。
人站在病房外面,恨不得耳朵贴在病房门上,听一听里面到底都在说什么?
这会儿病房里就洛希和傅诚深两个人。
傅诚深先没着急没开口,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幽幽的,能叫人头皮发麻。
洛希错开眼不去看他,专心致志地盯着点滴落下来,一滴一滴,好似不知疲倦似的。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床边一沉,知道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了,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诺昀。”
洛希心里冷哼了声,声音有点冷:“傅先生觉得我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去招惹男人吗?蒋医生医者仁心,不过是见我可怜,过来帮帮我罢了。”
她顿了下,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不像有些人。”
傅诚深淡淡问她:“你口中的有些人,包括我吗?”
洛希低着头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男人冷笑起来:“忘了是谁把麦森从你身上拉开,又是谁把你送来医院了?”
他伸手,想看看她肩头上的咬伤。那个鲜血淋漓的牙印一直徘徊在他脑子里,一早上都不得安宁。
语气带了点轻佻,指责她:“小没良心的。”
洛希往旁边一闪,不肯给他碰。
她自然知道是谁救了她,把她送来医院的,可在这件事情上,她并不感激傅诚深。
要不是他大晚上让她去送衣服,她就不会碰到麦森。要不是他临时变卦,赶走了苏婉婉,带她去见马歇尔,她就不会被麦森绑架。
更何况,他的女朋友陈芸,还指不定背地里跟麦森做了什么交易呢。
她躲闪的反应让傅诚深有点不爽。较劲似的,他又去拽她的衣领。
洛希干脆单手抓紧了衣领,对他怒目而视。
她睡了一早上,头发乱乱的,下巴、手上还有几处擦伤和淤青,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腮帮子也因为生气鼓了起来。
这副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了充了气的河豚。
他把手收回来,脸上挂了丝凉薄的笑,慢悠悠开口。
“送你来医院的时候,防疫科还没上班,所以只给你处理了伤口,破伤风和狂犬疫苗都还没打。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是无所谓了。”
洛希怔了怔,反驳道:“我又没有被狗咬。”
“谁知道麦森有没有被狗咬过?听说狂犬病能在人体内潜伏三十年,一旦发病,致死率100,而且,死状很恐怖。”
读中学那会儿,生物书上有讲过狂犬病的特征,洛希记忆犹新。她忍不住松了手,去推傅诚深:“那你快去叫护士来给我打疫苗,最好要在12小时内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