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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最终还是回到了地牢里。
他很意外,史塔克公爵根本没问它是如何让刺客撤退的,似乎这根本不重要,这位大人只关心结果。
狼与狮子保持了表面上的和平,虽然这份和平看起来那么脆弱。
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史塔克公爵下达了命令,允许白港卫队暂时性替换地牢守卫,保证克雷的人身安。
不过从罗德里克爵士嘴里,克雷听到了一个消息,自己可能不会在地牢里呆太久,因为他家的老爷子,曼德勒家族族长,威曼伯爵,已经率领100名板甲骑兵速朝临冬城而来。
这点兵力压根就对临冬城里的王驾和史塔克一家没威胁,单纯就是白港伯爵展示自身力量,向兰尼斯特家族示威的举动。
克雷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些护卫看自己的目光中明显有着崇敬。
这些人中一部分在篡夺者战争中响应了封君的号召,起兵南下,因此跟艾德公爵一样,对兰尼斯特家族极为不满。
但无奈泰温公爵兵力强大,又黄金无数,他们没办法,只能回到北境的冰天雪地里骂娘。
在他们看来,克雷为了维护家族荣誉,二话不说,斩兰尼斯特于马下,干成了他们想干而没干成的事儿,因此他们对克雷的好感极大。
在地牢里,克雷迎来了三个客人,史塔克家族的三个兄弟。
“罗伯,琼恩,布兰,你们三個来这干什么?”
克雷指了指搁在角落里的木椅子,这三位也不嫌脏,看了一眼就坐了下去。
在布兰的腰部看了一眼,克雷就知道,布兰还没有去爬残塔。
“来看看我们北境的英雄,父亲大人一直不让我们来看你,这次看守卫换成了你的卫队,我们才溜进来的。”罗伯挠挠头,有些抱歉地说道。
北境的少年人心思到底是淳朴,这一段时间混下来,狼家三兄弟就已经拿克雷当了真正的朋友。
“父亲说你是个真正的北境人,哥哥们也这么说。”还是一小只的布兰萌萌地说道。
克雷脸上笑得很畅快,但眼睛中却闪过了错愕和思索,成为猎魔人之后,克雷的身体对魔力非常敏感,然而在他的视野里,布兰的身体上缠满了丝线状的魔力。
不对,这不正常!
上一次克雷见到布兰的时候,还是在国王的宴席上,他不能确定布兰到底是一直跟这来路不明的魔法丝线有纠缠,还是才刚刚出现的。
但无论如何,这肯定不对劲,因为克雷没在同为兄弟的罗伯和琼恩身上看到,所以这事儿跟血脉就没关系。
什么情况,这不是个低魔的世界吗?
有一瞬间,克雷怀疑这里压根就不是冰与火的世界,但想想自己也就释然了,他自己就是这世界最大的漏洞,不能说别人。
但是,有丝线就有源头,克雷非常想知道这临冬城里居然有人跟自己抢魔法垄断权,这怎么行?!
他在心里祈祷,自家老爷子赶紧来,最好直接把王后吓退,自己好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迫切地想要出去。
“以后非得做个徽章才符合我的身份。”克雷低声自语,众人都没听清,琼恩问了一句:
“克雷你说什么?”
“啊…没事,能跟我说说,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吗?”克雷连忙岔开话题。
罗伯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口吻说道:
“那我就跟你说说,克雷大人……”最后的称呼特意拉长。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
“伱被关到地牢里之后,我听说我们的国王陛下跟王后大吵了一架,当晚陛下就没去找王后,而是选了临冬城的三个女支女过的夜。”
罗伯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啧了啧嘴,显然,荷尔蒙已经开始大量分泌的他估计某种程度上特羡慕劳勃国王,可惜,凯特琳把他管得太严,只能看不能尝,让罗伯甚为遗憾。
“我父亲给家里人都说了,不要去再接触王后那些人,我也不用再配那个脑子不正常的王太子给大人们演戏了。”罗伯撇撇嘴。
克雷明白,跟乔弗里一起的那几天,一定是罗伯人生中最屈辱的一段时光之一。
“我确实没想到,劳勃国王怎么会有这样一位王太子。”琼恩说。
身为私生子,他跟这位乔弗里王太子没见过几面,更是没有直接交流过,但是直觉告诉他,王太子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雄鹿味道,扑面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狮子骚臭味。
“没错,乔弗里看起来跟我们的国王陛下一点都不像,他那个样子,说实话,我觉得他更像弑君者和王后的种。”
罗伯看着琼恩,赞同了他的话,根本没注意到克雷脸上的古怪表情。
在心里叹了口气,克雷想,这可能就是原因了。
没人会主动查乔弗里的身份,但是无奈,他真的太像他的舅舅了,整个人身上没有一点拜拉席恩的样子。
现在的鹿家三兄弟,史坦尼斯和蓝礼对劳勃的感情都非常好,如果乔弗里长得跟年轻的劳勃一模一样,又浑身的男人味道,他们两位也不会在劳勃死后立刻扯旗造反。
只能说,都是大人造的孽,乔弗里不能决定自己的爹妈是谁,他后来表现得那么歇斯底里,跟他母亲的教育有非常大的关系。
“薇拉呢?”克雷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唉,怎么会有你这么做哥哥的……”罗伯冲克雷翻了个白眼。
“没事,父亲大人已经把她接进主堡了,晚上都是跟珊莎一起睡的,放心吧,等到威曼大人到了,父亲会把你妹妹交给他的。”
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操心的。
琼恩从背后摸出了一个小口袋,拿过一个小凳子充当桌面,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什么东西?”
“嘿嘿,自己看。”
那里面是一个小罐子,克雷刚一打开,浓郁的酒香就填满了空荡荡的牢房。
“琼恩,父亲不让……”好孩子罗伯下意识皱眉,旋即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极其无聊,再说了,他也馋得很。
两个哥哥把一脸无知的布兰挡在身后,不让他看见。
于是,在这临冬城的狭小地牢里,北境的年轻一代们传着一小瓶酒,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