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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福德·瓦列利安还是离开了蓝礼所在的贝勒大圣堂,回到了史坦尼斯所控制的红堡。
他不知道蓝礼跟他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那么,蒙福德不得不说一句。
提利尔家族,真的是胆大包天啊。
他也理解了蓝礼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已经成为了统领十万大军的国王,居然被自己的封臣给狠狠地上了一课,这有什么好让人知道的?
蒙福德带着他的团队回到了王座厅。
史坦尼斯依然坐在铁王座上,自从他进了君临之后,除了必要的离开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将自己的身躯放置在这把并不舒服的椅子上。
这把椅子是他的执念,而史坦尼斯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证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罢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蒙福德,你回来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明亮的几百根蜡烛,加上十个燃烧的火盆,也没办法驱散王座厅里每分每秒都在变得浓郁的黑暗。
蒙福德注意到,史坦尼斯身上,依旧是那件沾着他鲜血的外袍,只不过,他被割破的手掌已经包扎好了。
七国上下,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一个新的国王,如果坐上王座就被它的尖刺割伤的话,那么就说明,这个国王并没有被王座认可。
从坦格利安王朝建立,一直到现在整整三百年,这条绝对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本典籍中的规则,却已经成为了一种人人都信服的铁律。
荒诞,却又真实。
史坦尼斯手下的贵族们当然都知道这条规则,包括史坦尼斯本人,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甚至,贵族们都刻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在国王的手掌上停留超过半秒。
因为,他们不知道,失去了继承人的国王,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陛下,我回来了。”
蒙福德·瓦列利安向他现在的国王行了一礼,没有主动开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国王说。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却没有给他沉默的机会,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其他贵族,下达了国王的命令:
“除了瓦列利安大人之外,其他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今晚不要靠近王座厅了。”
贵族们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含义。
蒙福德·瓦列利安,带回来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史坦尼斯的余威犹在,他的命令,现在还是没人敢反抗的。
于是,各怀心思的贵族们,齐声向国王应是之后,低头拧身,离开了昏暗的王座厅。
沉重的大门被站在门外的侍卫隆隆的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声音让被史坦尼斯冰冷目光牢牢锁定的蒙福德背后微微发凉。
但他很清楚,这件事儿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充其量就是个倒霉的传声筒而已。
于是,他硬起头皮,抬头跟高高在上的国王,进行眼神的无声对视。
“蒙福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希望,你在这里,用你最真诚的话,来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陛下,如您所愿。”
蒙福德·瓦列利安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因为他没有隐瞒的理由。
席琳公主不在蓝礼手里,蒙福德是相信的。
深吸一口气,史坦尼斯尽力保持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他问道:
“那么,你告诉我,我的女儿,你找到了吗?”
潮头岛伯爵就知道史坦尼斯一定会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这段时间,他非常清楚,史坦尼斯本身就是一块儿没有什么破绽的石头。
但这块儿石头,只有一个小小的裂痕,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兼继承人席琳公主。
也是唯一能打碎这块儿顽石的地方。
“陛下,恐怕,我要让您失望了,我没有在蓝礼那边找到您的女儿,准确来说,蓝礼那边就没有席琳公主的踪迹。”
蒙福德·瓦列利安决定还是照实说了,毕竟他胡说,就得为自己的话负责,他又不能凭空变出来一个席琳·拜拉席恩来。
听到蒙福德的话,史坦尼斯的手就是一抖,差一点又要被铁王座的尖刺割伤。
“我见到了您的弟弟,伪王蓝礼,按照他的说法,这一切他事先压根就不知道,一切都是提利尔家族背着他策划的。”
“提利尔?那些胆小的玫瑰花有这种本事吗?”
史坦尼斯是一直看不上提利尔家族的,因为,当年拜拉席恩家族定鼎整个维斯特洛的战争中,提利尔家族率领大军,一直打不下来史坦尼斯所坚守的风息堡。
他的成功拖延,间接造成了坦格利安王族军队崩溃之后,君临就没有任何力量去保护了。
这才有了后面王朝覆灭,新王登基的事情。
虽然一直都有人说,提利尔家族,当年根本就没有力攻城的意思,但史坦尼斯坚持认为这是他一力防守的功劳。
所以,他一直看不起这帮没有忠诚度可言,上了战场还畏畏缩缩的高庭玫瑰们。
因此,蒙福德·瓦列利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提利尔家族做的,史坦尼斯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