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艾德慕·徒利已经做了之前的事情,那么克雷就没必要再去石堂镇见他了。
左右不过是挟自己大胜之威,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难看罢了。
克雷觉得没必要这么干,因为非常的没意思,他就是现在去把艾德慕·徒利仅剩的一点东西给狠狠地踩到底里面,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情绪化的东西,况且,这两千套冬衣,优先分配给了自己曼德勒家族的士兵,谁让他们在战争中立的功劳大呢?
既然如此,挨冻的是你河间地手下的兵,你愿意胡搞,反正最后难看的不是我克雷·曼德勒就行了。
基于这种思考,于是克雷没有直接向南,而是朝着东南方向,率领骑兵集团先行一步。
至于剩下的步兵,还是有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率领,沿着克雷的脚步,跟在后面。
既然约恩·罗伊斯已经跑了,那就得追一追。
他们中有一部分是失去战马的步兵,肯定是跑不过自己这边四条腿的速骑兵的。
退一万步来说,只要见他们赶到了赫伦堡以东,克雷的目标就达到了。
这些已经失去斗志的谷地人,只要不再参与接下来的克雷跟泰温·兰尼斯特的斗法,那就由着他们回谷地好了。
他们这些知道克雷厉害的老兵,刚好能作为一个个鲜活的宣传材料,顺便瓦解一下谷地贵族们继续跟克雷打下去的信心。
对于克雷而言,待在明月山脉以东,然后一动不动装死的谷地人才是最好的谷地人。
打了这么久了,克雷一直选择性忽视了被围在赫伦堡受苦的北境大贵族,还有那倒霉的罗伯·史塔克。
这里面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就算是被谷地人偷袭一番,到现在为止,不也没有传出来罗伯·史塔克战死的消息吗?
他活着,还带着一大堆北境的实权大贵族。
克雷可以不去理睬河间地这个那个贵族,可以对他们的献媚也好,指责也罢,统统不去理会。
但一个完整的北境之王,再加上诸如安柏家族之类的贵族站一块儿,对现在还没掏出家底的克雷来说,还是有点压制力的。
也得亏之前罗伯·史塔克在自己被围进赫伦堡的时候,下达的是让自己固守的命令,他要是到处放渡鸦求救,现在克雷反倒是不好办了。
从自己心里而言,克雷希望史塔克和兰尼斯特在赫伦堡下,再放一放血。
最好再死一些重量级的贵族,让北境和西境的一部分,都处于一种权力衰落或者真空的状态,那样的话,才是最好的。
但现在,谷地人不经打,临冬城还玩了命地支援自己,将最后的老本都贴了过来。
虽然维斯特洛历史上几乎没有什么拥兵自重的故事,事实上,这种贵族制度下压根就发育不出来长期统兵的大将。
军队是每个贵族拼起来的,任谁都没办法把军队变成自己的。
像克雷这样,以一个伯爵继承人身份,手握两境三万多人的大军,已经是异数中的异数了。
但时间久了,剩下的人也不是瞎子,一旦他们认为,自己不愿意去救援赫伦堡的罗伯·史塔克,那就有点麻烦了。
维斯特洛上的贵族们,私底下把贵族准则,什么忠诚都践踏的一文不值,但在明面上,一个个绝不会允许有人明着背叛他们的封君。
宽于律己,严于待人,这些贵族一个个都学的非常好。
所以,虽然再不愿意,克雷还得马步停蹄地带着军队往赫伦堡的方向压过去。
不调动北部自家的军队,以堵住谷地人的退路为借口,同时在石篱城下修整一番,已经是克雷能做的极限了。
不能再拖延了。
那既然如此,克雷也就不再犹豫,尽起大军朝着东南方向隆隆开进。
至于老狮子泰温·兰尼斯特会如何选择,是掉头跟自己硬碰硬地打一仗,以期打败自己,然后获得从河间大道通行的权力,尽快回到西境去。
还是蹲在原地,摆出防御姿态静观其变,等待着君临的消息。
亦或者是,选择把他们的狮子獠牙,朝着另一路艾德慕·徒利的一万多人的大军咬去。
那是他们的问题,克雷已经出牌了,现在,就等着看他们如何应对了。
至于赫伦堡城内如何,现在还有几个活人,克雷并不是太关心。
活着的贵族比死了的要值钱的多,克雷懂得,泰温·兰尼斯特更是明白。
两个名誉扫地,再不受到封臣信赖的封君,才是对克雷·曼德勒最有利的。
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