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箭!阻止他们!”
寨门上,刚刚屈从于马尔布兰家族淫威之下的女泉城的一个爵士,现在都快把肠子给悔青了。
他发誓,要不是刚刚这帮混蛋用好多把手弩指着自己,他绝对不会下令给他们这些逃兵开门的。
但现在,反正事儿干了,后悔药没地方去买。
赶紧把这帮像闻到鲜血滋味的鲨鱼一般,朝自己猛扑过来的北境骑兵阻止下来,才是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但问题是,他现在的手里的办法非常有限。
这不是城墙,没有守城的投石机,或者粗大的守城弩。
兰尼斯特为了防止赫伦堡的人突围,因此把这营盘面向赫伦堡的那一面修得非常好,遍布哨塔陷坑,甚至连寨墙都高了两道,还挖了一些坑道。
但在另一边,当时谁都没想到,已经把北境主力击溃之后,居然还能有军队从外面冲进来打他们。
于是,作为现在如此重要的一个关键节点的守将,他所能做的,居然只能是朝自己的士兵,声嘶力竭地怒吼,倾泻着他们手上的部羽箭。
但是没有用啊,对于克里森他们这些甲胄无比精良的重骑兵而言,除非是站在面前让他们射,否则,根本没办法射穿。
厚的地方要不然弹开,要不然就是留下一个小坑。
就算是薄弱的地方面前破防,但也根本不能深入,对于这些骑士而言,仅仅是有些疼,破了点皮那种,根本不影响行动。
所谓身中十几箭,被射成刺猬还能奋勇杀敌的,无一例外都是仗着甲胄过硬,浪出来的结果,你要是把他们的甲胄给扒了,你看这些家伙还敢不敢这么托大。
所以,一切辉煌胜利,虽然有的时候,可以归功于指挥者的奇谋,运营调度,可以归结为三军用命,卖力拼杀,但不可否认,合适的军械,才能将这种胜利转变为常态。
面甲和头盔上叮叮当当地响,就像是有人在外面拿着小锤子,从各个方向在不停地敲克里森的脑袋。
不过无所谓,克里森很清楚,昆恩法印还没有消失,现在的他,是无敌的!
驾驭着战马朝前面奋力冲锋,克里森已经有些不惜马力了。
这要是冲不进去,这道高耸的寨墙就能把他们当初,要想到赫伦堡城下,他们就得另想办法了。
机不可失,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战马长嘶一声,速度又快了几分,似乎和他的主人心意相通。
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终于,那扇大门就在眼前,而那些堵在寨门前,拥挤成一团想要进去的家伙,看到克里森,顿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他们来的太快了!
快到这些刚刚把寨门叫开的人,还没来得及完进去。
这可不是城门的那种千斤闸,狠心一点不管在城门下人的死活,最多血腥一点,还是能放下去的。
这种木门,就算是从里面关闭的,那也得门口没有东西了才能关的上。
就先在这状态,想关上,根本就是在做梦!
看着那当先一名身铁甲,马铠上插着不知道多少根羽箭,他自己却毫发无伤的黑色骑兵,从背后杀了上来,北大营守门的家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这回自己是弄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作为一名西境贵族,他虽然还没资格跟泰温·兰尼斯特坐一桌去商讨战局,但是,从别的地方知道这些消息却也非常容易。
他很清楚,现在的北大营和东大营就是两座空营,泰温·兰尼斯特大人为了这次进攻,那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这还不算完,更重要的是,这北大营里,还有这两位重要人物。
这二位从来没上过战场,但身份却硬到整个大营,除了泰温·兰尼斯特本人之外,谁都不敢对他们说一句不令他们顺心的话。
要是这二位被这些马上就要杀进来的北境骑兵找到,那西境就彻底完了。
这可比当初詹姆·兰尼斯特爵士被俘还要惨痛,那真的是,直接把兰尼斯特的根给掘了。
想想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那张冷酷无情的脸,想想他会怎么对自己,这个女泉城的爵士眼睛都红了,他这时候也不想着赶紧逃命了。
能跑到哪儿去?
抽出腰间的长剑,这家伙带着自己手下最后一点兵,门也不守了,直接在寨门之后列队。
他必须用自己,和手下人的生命来抵抗这些如狼似虎的北境骑兵。
哪怕是自己被砍下脑袋,那样的话,至少女泉城不会受到波及。
绝对……
绝对不能让这些家伙找到那两个人。
绝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