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景嗣离得远,只看见庄堂抢了庄圆圆的东西,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凌厉的眉眼死死皱着,没回答庄堂。
目光扫过庄景牛,语气不善道:“还不起来!”
这一声音仿佛惊雷一般,霎时把庄景牛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庄景嗣长得高大,足有一米九还多,因为之前常年在部队锻炼,更是练得一身气质沉稳严肃,虽然退伍了,这般沉着脸的模样就是现在军营里的新兵蛋子见了都害怕,更别说庄景牛一个小孩子了。
庄海得了空,立刻爬起来把妹妹护在怀里,像是倔强的小兽一样瞪着庄堂!
庄景嗣检查了一下庄圆圆的手心,脸色更是冷厉,沉声道:
“大伯,你一个大人,怎么能动手抢小孩子的东西。”
庄堂额角冷汗都快下来了,但他们一家骗了庄景嗣几年,也不是好对付的,闻言不仅没认错,反而倒打一耙。
“什么我抢东西,我这是把我儿子的东西拿回来!”
他越说底气越足。
“这两个小崽子,抢了我给我家大牛编的草编蚂蚱,还仗着有两个人就欺负他一个,我当然看不下去,这是给我儿子出气来着,我们家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地方住,好吃好喝地养着,现在反而让我儿子被打一顿,我可忍不了。”
庄堂说着又将锅甩到了渠颍身上:“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弟弟妹妹什么,他们就是两个小孩子,又不懂事,这要是养在你身边一定和你一样优秀,可惜是养在你那婆娘身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婆娘在村子里什么名声,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把两个好好的孩子祸害成这样,连自己堂哥的东西都抢,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庄景牛年纪虽小,但也有样学样,跟着大声道:“就是,明明是他们抢我东西,我拿回来怎么了!”
“小海,是这样吗?”庄景嗣眉头微皱,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他不信自己弟弟妹妹会做出抢别人东西的事。
“哥哥……”庄圆圆小声唤道,眼底满是委屈。
庄海却握住了妹妹的手,紧紧咬住后牙槽,一声不吭。
他年纪小,却知道很多事,现在哥哥虽然能替自己出头,可是他只要一回去,自己和妹妹就会收到更多的毒打,干更多的活,这种亏他们已经吃过了,现在一定要忍住,大不了就是被大哥教训一顿!
庄景嗣眉头微皱,难道真是他们抢了别人的东西?
这不可能,他虽不在弟妹身边,但两个小孩是他看着长大,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就在这时,一道甜软的嗓音忽然响起。
“嗤,真不要脸。”
庄景嗣猛地回头看去,便看见渠颍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草编蚂蚱,另外还有两个苹果。
渠颍冷声道:“你们说那个草编蚂蚱是你们的,真不要脸,这分明是我出考题,小海圆圆学得快,答出来了我才给他们做的,我手中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呢,真当那两个小孩笨不敢说出来,你们就可以随便欺负他们了?!”
庄堂脸色微变,厉喝道:“胡说八道,你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有什么资格教别人学习,还出考题考他们呢!”
渠颍冷笑道:“真是可笑,我一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凭着仅有的一点知识都想教他们,那为什么那她们不去镇里学习呢?”
庄堂后背一凉,坏了!
渠颍鄙夷道:“你们拿着我男人的存款,送你们一家人的孩子去镇里上学堂,自个在村里上扫盲班,让二房一家子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干活,竟然还有脸说出我一天学都没上过,没资格教人,真是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庄景嗣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是冷厉阴鸷:“我每月往家里寄回来的钱都给你买,你们就是这样照顾我弟妹和老婆的!”
渠颍双手抱臂道:“庄景嗣,你来找我,是大队长找你谈话了吧,离婚咱们的确可以缓和一下,但我们家不能在任人欺负了,这一天天的,过的是什么日子,凭什么我们要被人这样欺负。”
“咱们现在就分家!你还得送你弟弟妹妹上学堂呢!”
庄景嗣扫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庄堂,冷声道:“不错,我们现在就回去。”
所说农村一般分家都是老人过世了才分,但有特殊情况也是可以提前的。
他爸妈去得早,退伍后回来依旧在厂里上班,就是为了家里日子能好过一点,没想到自己亲生的弟弟妹妹才五岁就被这样欺负,反而让二房一家得了大好处,这个家,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