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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开学,果不其然,高二十班班主任占用午自习的时间,通知了学校元旦晚会安排时间。
一个中年男人,有些微胖,带着个黑框眼镜,稳重的开口:“同学们,说个事儿。”
正在低头写作业人,还是偷偷吃零食的人,都刷的抬起头看向吴主任。
吴主任推了推眼镜框,笑着:“抽签决定的,咱们班得体合唱……”
“您这手气不行啊?”单梓嘉有些不开心,他一向对这种集体活动无感。
吴主任挠了挠头,抿了抿唇:“大家当锻炼一下啊。”
江喻左边第一排,站了起来:“老师,那唱什么歌?”
接下来班级里开始起哄,“对呀,唱什么啊?”
关于唱什么的这个问题,吴主任可真没想过,他压着嗓音刚想开口,让他们自己拿主意。电话铃声响起,他低头从兜里拿出手机,接过电话就走出门去了。
良久,他从门口进来:“集体合唱这件事儿就交给江喻同学了啊,由江喻进行组织。”
鼓掌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粗狂的男音:“好好好,这件事包在江喻身上。”
班主任的目光落在了江喻的身上,江喻懒懒的应了声,班主任便匆忙的离开了。
刚下课,江喻就气得想要掐死汪戬,江喻本来还想代表学生会参加主持呢,他这样一搞,彻底错失良机。
江喻火急火燎的冲上来,汪戬侧身起来,江喻扑了个空,倒在汪戬的课桌上,人来人往,一个人走了过去不小心把江喻的鞋子给踩掉了。
说是迟那是快。
还没等小姑娘反应过来,男人提起她的鞋就跑。
江喻穿着一双粉色的草莓袜子,就这样半悬在空中,嘴里依旧不依不饶:“汪汪汪,你是狗吗。”
男人跑到讲台前冲着小姑娘做了个鬼脸:“随你怎么骂,我只知道你现在没鞋。”
江喻被他激的,直接光脚踩在地板上嘴里喊着:“你死定了。”
江喻向汪戬跑去,汪戬顺势就绕道往回跑,就这样绕班跑了两圈,江喻硬是追了两圈。
班人都在看戏,当然许鯨知也不例外。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她这样闹,何况陪她闹得人还是她们的好哥们汪戬。
许鯨知干脆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盯着二人看。
透过窗户,她看见一个男人向她招手,便着急忙慌的出去了。
不知不觉中汪戬已经跑到右边门口,手里依旧提着江喻的鞋子挑衅:“你来啊。”
小姑娘一开始确实没有真的生气,可是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她干脆把另一只鞋也脱了,认认真真朝着汪戬叫道:“有能耐,你站好,别动。你今天要敢动一下,咱们就永远也不要讲话了。”
本来嘻嘻哈哈的汪戬瞬间安静下来,有些认真的闭上眼:“你砸吧,我绝不躲。”
江喻挽起手臂,摆好姿势,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一,二三扔。”
半晌只听见男人低沉的嘶嘶声,江喻抬起眼,注视着门前站着的两个男人,由于是中午,这边又逆光,江喻根本看不清门前站着的是谁,她只是知道自己砸错了人。
只见那个黑影慢慢朝自己走来,手里拿着两只鞋。
慢慢走进。
再进。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男人五官立体,薄唇,深邃的眼睛,又长又直的睫毛垂下。
小姑娘屏住呼吸,声音有些发颤:“谢凭学长。”
男人垂睫,慢慢弯下腰,直到与小姑娘平视,小姑娘害怕极了,她之前确实有听过这个学校对谢凭的评价。简直没一个好的。江喻紧张道发抖:“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面无表情,抬捷,语气生硬:“扶着我。”
小姑娘抚上他的肩膀照做不误,已经紧张到极点。
男人单膝半蹲着,给她穿鞋,小姑娘也顺势抬脚,虽说是害怕又有些尴尬。
谢凭边给她穿鞋,边说着:“我就要去集训了,以后工作就找高三二班徐瑶。”
江喻不自觉的把另一只脚也抬了起来,边说:“你是来交接工作的吗?”
男人顺势给小姑娘穿上了鞋子低声嗯了一声,又给小姑娘整理了一下粉色的鞋带。
男人缓缓起身,班从一片寂静变得嘈杂。汪戬还愣在一边,没有缓过神来。
江喻捏了捏谢凭的肩膀有些好奇的发问:“谢凭,你怎么身体硬的像瓶子一样?”
男人皱眉:“瓶子?”
女孩很认真的盯着男人看:“就是那种喝牛奶的玻璃小瓶子。”
“小瓶子?”
小姑娘自信的点了点头:“嗯,小瓶子。”
她这是什么比喻?
她有些尴尬
突然俩人相视而笑,江喻总感觉眼前这一幕发生过,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她已经记不清了。
“走了。”
男人刚想起身离开,小姑娘却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男人眉头一皱回过头:“怎么?”
“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男人表情凝固,冷淡回应:“应该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姑娘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他走,每一次只要他在,工作上就没有不顺利事。
平时只要工作的时候都会有各种刁难她的人,而他同时会替她摆平。但是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谢凭,谁让他只招一个人进纪检部。
“怎么?”
“元旦我有个表演。”
良久,男人回答:“这个说不准,但元旦之前一定回来。”
……
走廊上,一男一女标标准准的穿着校服。浅蓝色的校服宽松懒散,白色阔腿裤被风吹的有些皱巴巴的。
小姑娘天生暗黄色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许凌乱。高高的马尾,天真的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姑娘有形的嘴唇一张一合。
慢慢靠近。
男人递给了女孩一个本子:“这上面是接下来几个月的绘画安排。”
小姑娘的接过本子,粉嫩的指甲扣在本子的边系:“施哥,那以后就不能跟你一起画画了。”
男人笑,手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揉了揉笑道:“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姑娘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眶有些湿润。
“哎,你别哭啊,你别哭。”男人有些紧张。
小姑娘紧紧抱着画册,咬着唇:“我没有,这个风太大了,吹的我眼睛难受。”
她怎么?
这么能言善变?
黄韵的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反正一只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摆弄女孩的头发。女孩手里紧紧抱着本子,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眸。铃声响起,小姑娘惊慌失措就冲进了教室。
连个别都没好好道。
第二天一早集训的车就出发了,江喻扯着许鯨知来到高三教学楼送行。
“一会儿见到施哥好好道别,可能两三个月见不到”江喻捏了捏许鯨知的小脸。
许鯨知嘴角上扬微微笑着:“知道啦。”
到了车前,江喻东张西望四处寻找谢京施的影子,江喻大喜:“快快快,那是施哥,快去。”江喻推搡着许鯨知示意她赶紧去。
许鯨知脚已经迈出去好几步了,谢京施突然低下头给一个女孩挽裤子,男人缓缓站起身来从女孩手里接过手提袋和一摞书只见男人嘴一张一合,对面那女孩摸了摸谢京施的脸颊,轻轻掐了下,俩人有说有笑的走上车前,临进车时,女孩还在撒着娇要抱抱,谢京施俯下身子,慢慢环绕住女孩的腰,那女孩虽说有些微胖,但是头发却五黑靓丽,长发及腰。谢京施将下巴贴在女孩的肩膀上,又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最后摸了摸女孩的头,便上车了。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