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荀音眼睛彻底适应那屋中的昏暗,她才看见齐斯玉正一手撑着侧脸,似是百无聊赖的喝着酒,品着她的乳酪蛋糕。
这是个什么搭配乳酪配酒,还真是土老帽。
可她偷窥人家,十分尴尬,便顺着门缝没话找话道:“师叔,弟子已抄完了琴谱,还请您过目。”
齐斯玉嗓音似有些哑,道:“嗯。”
这一声十分含糊,还有些磁性动听,一听便知有八分醉。
加上他只嗯一声,却不站起来走出去看,荀音便推测他已经断片了。
干什么把自己喝成这样失恋了
她壮着胆子,直接把门哗的大敞开了。
她回身去取了那厚厚一沓琴谱,又快步踏进房门去,拍给了齐斯玉。
这玉屋子,看着华丽漂亮,但一进去,简直比外头还寒凉。
人在里头住,恐怕是会伤身的。
还好齐斯玉原本就是石头,他受得住这份清冷寂寞。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蓬莱仙山峦顶之上,能镇守海底魔域之人,便是要饱受凄苦而不畏凄苦!
荀音受不了这种严寒,“师叔,琴谱已给您过目,弟子先行告退了。”
她这一低头行告退礼,便恰好瞧见齐斯玉手里捏着的东西。
那是个金疙瘩!
看纯度,应当比蓬莱山的金砖都更加值钱!
齐斯玉手里把玩的物件,自然是最好的。
荀音眼睛抑制不住的放光,好想拥有这等纯金的手宠啊!
但她可不敢在齐斯玉眼皮底下行窃,转身欲走。
“慢着!”齐斯玉道。
“师叔还有何吩咐”荀音脚跨出门槛,一半在内一半在外。
“扶我到榻上。”
荀音心里一抽,心道,女弟子扶醉酒师叔上床,这恐怕不妥。
但她没法拒绝齐斯玉,为了好感度,只好倒回去,搀扶他起了身。
她的手,托着齐斯玉坚硬的小臂,当真是如同一只玉杵一般。
她蹙着眉,硬着头皮扶他向前去。
但齐斯玉却猛然将小臂往下一滑,玉手一扣,与荀音两两五指相握。
荀音下意识要挣开来,但齐斯玉却没给她一点脱开的机会,牢牢的覆着,颇有些酒后的蛮横。
他没作任何解释,荀音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这小手和师尊牵得,和师叔也是一样的!
她若是不让牵,反倒是自己心思龌龊。
都是父辈的人,没什么好避讳,是她因那张俊脸想太多!
齐斯玉的岩舍大的很,牵着手慢慢走到榻边,都用了足有半分钟。
就在这半分钟里,系统一直在重复。
【齐斯玉,好感度+200】
【齐斯玉,好感度+200】
【齐斯玉,好感度+200】
大概报了十多次。
看,还有好感度赚。就是这好感度来得有点奇怪,说不清道不明。
她扶他坐在榻上,抽回手,道:“师叔早点歇息,荀音告辞。”
“等等!”
“还有何事”荀音有点不耐烦了,红着鼻尖垂头问那榻上之人。
“你……可愿摸摸它”齐斯玉将另一只手捏着的金疙瘩,递到了她面前。
荀音瞧不清他的神情,却总觉得那双沉冷的眼睛里,有些乞求,带点儿可怜。
反正金疙瘩看着那样喜人,她摸了也不吃亏吧!
她依言照办,探出一只水葱般的手,搭在那金疙瘩上头,与齐斯玉同握着它。
这一触之下,荀音心里蓦的暖了一瞬。
如同一道暖流,顺着她的血管,淌入她心中。
好像数九寒天,跌入大雪之人,突然被一个热乎乎的小东西,钻进了衣裳里,暖了一身。
难怪齐斯玉在玉屋中一直捏着金疙瘩,原来是触手生温的宝贝。
待摸完这法宝,荀音适时退出去了。
齐斯玉一人卧在枕上,捏着那金疙瘩,问道:“如何喜欢她”
金疙瘩在他手上,发出浅淡金光。如此看,又似是一颗剔透的金蜜蜡了。
一连几日,荀音都在死磕那套方壶剑谱,终于在霍霍了一大片柏树林后,有了些进益。
温雪言于一日午后,叫荀音来给他开个小灶,他再给荀音“开小灶”教些仙法。
荀音满足他的胃口,而他也满足荀音的复仇欲。
天气逐渐转暖,方壶山上开遍了早春的小黄花小粉花,又香又亮,让人心情不好都难。
荀音捣了些仙桃粒子,搁了些比之凡间更甜的方壶金蜜,又随意加了些仙山春茶,便是一杯鲜桃金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