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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郝雨从宗人府接出来后,庆德帝就扳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行了一路。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要不是有系统傍身,郝雨还真猜不透帝王之心。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很残暴?”
‘啊,不是啊!’
刚想这么回,就被弹出来的碎片封住了嘴。
一通洗脑后,就变成了。
龙撵之上,郝雨紧紧缩在帝王身侧,强大的帝王威压让她本能地绷紧了身躯。
宽大的龙撵,不足两人之地。
女子娇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团,依偎在帝王身侧。
绷紧的身躯,急速跳动的心脏,即便是在酷热的夏季,都能感觉到从她身上隐隐传来的惊恐凉意。
庆德帝当然知道她在害怕,更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泛寒。
帝王心中冷嗤,黑耀的瞳仁中冷光不断。
也不怪她。
试问天下能有几人经得起帝王之怒?
怪就怪他,太过霸气侧漏。
即便所恨之人不是她,也叫旁人怕得诚惶诚恐,毛骨悚然。
庆德帝对魏家有看法,却让郝雨平白替他们受累,庆德帝向来是个多情的帝王,自是不太忍心,正打算出口安慰。
谁知先前那抖成白兔的小人儿,竟一反常态地望了过来。
明明惶惶不安却偏偏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纤纤玉手忐忑地搭在了粗壮结实的臂弯之上。
这样的故作姿态,让庆德帝心生厌恶。
他向来不喜装模作样,更不喜欢听什么“妾不怕皇上”、“在妾的眼中皇上是天下最好的人”。
这种虚言,他早就倦了。
这番举动,让庆德帝对郝雨的垂爱大打折扣,一盆冷水无情地浇了下去,爱怜瞬成冷漠。
只怪他太过威严,让人不免起了花言巧语,虚假蒙骗之心。
纵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也脱不了俗。
庆德帝冷言冷面,而郝雨却说。
“嫔妾是怕,但更怕死啊。”泛红的眼尾往上瞟去,四目相对只觉美艳无双。
“再者,帝王之怒,能有几人不怕?嫔妾觉着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纤长白皙的指尖在袖袍上摩挲而后一僵,哗得一下撤了回去,顿时引来庆德帝侧目。
只见,她正低头擦拭手指,侧眸还不忘瞧着那被她不慎染污的龙袍,手足无措又心生愧疚的。
红着眼道:“嫔妾身份低贱,也不体面,脏了龙颜,又污了龙袍,可陛下仍然愿意让妾同行,可见皇上心中有妾,妾虽怕亦觉甜蜜!”
她的黑眸莹亮透亮,似能一眼见底。
“更何况,陛下是为了嫔妾才杀的人!”说着竟还生出一份骄傲,“皇上对嫔妾独一份的好,救嫔妾于危难,还晋了嫔妾的位分,若是再说什么害怕的话,岂不叫皇上寒心?那样嫔妾就太不是东西了。”
说是这么说,人却还扭捏。
就跟她话里行间的意思一般:我是怕你,但又不能装出不怕你的模样,便只能告知你实情。
如此口嫌体直又分外可爱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