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才还要带着沈贵人去陛下那儿复命,便不打扰娘娘和各位主子赏花的雅兴了。”候在一旁的李德海这般说道。
皇后盯了沈柔一眼,心烦意乱的,也没心思为难一个区区的贵人。
沈柔树敌不少,就算她出了冷宫,也有的是人为难,犯不着她一个皇后屈尊降贵的出手。
眼前还是解决郝家要紧!
皇后挥挥手,“行了行了,下去吧。”
“是,那奴才就告退了。”李德海看了沈柔一眼,沈柔福身,“嫔妾告退。”
“嗯。”皇后态度高冷。
人逐渐远去,离开在了皇后的视野之中。
皇后望着喘出一口气,心绪不佳,转头撞见兰嫔恨得满脸牙痒痒的表情,顿时眉心一凝。
十分不悦,且瞧不上她那点小肚鸡肠,指责道:“不过就是个沈柔,她如今只是个小小的贵人,你要拿捏她还愁没有机会?”
“犯得着摆出这种样子,惹人心烦吗!”
兰嫔被皇后责怪,心中虽不高兴却也不敢表现,看向沈柔离去的方向,一副气不过的模样。
说的话却意在借禧妃之名挑拨皇后,对付沈、郝两人。
“可是皇后娘娘,您看禧妃那个假惺惺的样子,臣妾实在气不过啊!”
“这禧妃就是个狡猾的狐狸,知道怎么哄陛下高兴,就算心里恨毒了沈柔,也不会明面上为难,坏了她禧妃娘娘柔顺贤德的好名声!”
“反倒会为了面子保护沈柔,好得陛下青睐!好让陛下挂念她的好!连带着她们郝氏一族都鸡犬升天!”
兰嫔说着说着,心中的不服就像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那孟长策不过一介白衣,连功名都没有考过,何德何能能做上户部员外郎的位置!”
连她知府出身的父亲都没本事做到这个位置,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凭什么啊!
还不是仗着郝家的财势!有什么好得意的!
商贩当官,也不怕闪了你们的腰!
兰嫔接着又说:“郝家上位得宠,不过是因为陛下刚收了人家的钱,又恰逢禧妃被沈家人暗害,这才不得已把五品员外郎的官职拿了出去。
那孟长策无才无德,本是连七品编撰都无法胜任的!”
皇后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一介白衣出身,如何担得起户部的职!
禧妃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还不是仗着陛下宠爱,仗着家族得势。
她若不给郝家点颜色看看,禧妃还不得瑟成什么样了!
“本宫听说禧妃最近跟贤妃走得很近。”皇后眸色深深,“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都跟本宫回坤宁宫说话!”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坤宁宫。
回宫后,皇后看着落座的几人,迫不及待地问:“禧妃此人留着也是祸害,你们有什么法子对付她吗?”
皇后殿中的几人面面相觑。
兰溪自然是希望郝雨越惨越好,但又苦于没有把柄,也没能力暗中毒死她,想来想去,没有个好办法,便也没有开口说话。
众人沉默不语,目光四处游移,一时之间,大殿内陷入了僵局。
见无人说话,皇后顿时不悦起来。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宜贵嫔,兰嫔,徐答应,白选侍,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想不出一个主意!”
皇后言语不善的把每个人都点了一遍,然后看向宜贵嫔,“宜贵嫔,平日里就属你鬼点子最多,今儿个怎么不吱声了?”
宜贵嫔面色微僵,低头回道:“禧妃刚死里逃生,眼下除掉她会不会引来陛下猜忌?”
皇后一怒,“废话,这个道理本宫会不知道!”
“本宫是要问,你们有什么法子除除禧妃和郝家的风头!在后宫,她正得宠,又与贤妃走得近,本宫找不到机会下手。
前朝,孟长策以白身入朝廷,定然会引来旁人不满,既然禧妃不好下手,孟长策却是个极好的突破口!”
“既要整治禧妃这个贱人,就得先拔出郝家在朝中的势力,先解决孟长策,把他从户部员外郎的位置上拉下来,能给他安上个罪名,被陛下厌弃的最好!”
“只要郝家被圣上厌弃,没了权势,郝雨就是在妃位再蹦跶十年,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想到此,皇后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看向白莲月,“白选侍你父亲是户部郎中,是户部员外郎的顶头上司,这件事就该给你们白家办吧。”
“只要你们白家能办成这件事,加官晋爵,晋级封赏,本宫都允!”
白莲月听了皇后的话,忙站了起来,喜不自胜了。
想来孟长策一介白衣入仕,要规矩规矩不知,要本事本事没有。
父亲对付这样一个嫩葱还愁拿不下他!
白莲月喜滋滋的正准备接旨,谁料答应徐虞儿突然打断。
“皇后娘娘,嫔妾认为冒然把孟长策拉下户部员外郎的位置,会让陛下心生猜忌,虽然眼下沈家势弱,可魏家在禧妃假死一事上也并不是全无损伤的。
在这个节骨眼,陛下刚提拔的员外郎出了事,您说,陛下会怎么想?”
白莲月一听,不乐意了,“徐答应你这是什么话,皇后娘娘和魏丞相难道还会怕个白衣出身的臭小子吗!”
“那孟长策能拿到户部员外郎的位置,原本就靠着陛下的恻隐之心!
若不是陛下心软觉得对不起禧妃,对不起郝家,怎么可能会为他破例!
陛下本就无心把这官职给一个不懂官道运通只知商贾买卖的商人之子的!”
“非也。”宜贵嫔突然出声。
她面向皇后说道:“这人毕竟是陛下亲手塞进户部的,保不齐陛下有扶持之心,万一不小心动了人,惹火了陛下,娘娘也不好办。”
“护心丹即将上市,如此关头,臣妾以为娘娘应把重心放在子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