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顾厉臣，凌落音心中虽然总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毕竟，厉臣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真正的“碰”过她。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才是厉臣现在的正牌女朋友。

而至于凌依然，她会让凌依然明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当初她求凌依然帮忙，凌依然不肯，那么现在，她会让凌依然明白，“不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正式拍摄之前，导演让众人先试演了两遍，试演的时候，凌依然没瞧见郝以梦，是郝以梦的文替在帮她站位。

不过凌落音倒是没有让文替帮忙站位，而是自己亲自上阵，站在了男主角的旁边。

凌落音在这部剧里演的是女二号，是男主角的姨太太，和郝以梦有不少的对手戏。

当初顾厉臣给了凌落音几部戏，让她自己选，而凌落音直接选了这部戏。

当时顾厉臣还道，“我还以为你会选女主角的戏，这只是女二。”

“但是这部戏是大制作，导演是名导，男主角拿过二次影帝，而女主角郝以梦，现在又正当红，进这样的剧组，就算当个女二，也比其他小成本的电视剧中当女一要好。”她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可只有凌落音自己明白，这些不过是托词而已，她进这个剧组，只是为了在郝以梦面前扬眉吐气而已。

当初郝以梦可是看她不起呢！她去求萧子期要个角色的时候，郝以梦是用着怎样的嘴脸对她的。

而现在，她就要让郝以梦知道，她即使这剧里只是一个女儿，也可以压到郝以梦这个女一！

不过，意外之喜，倒是凌依然过来当群演了！

现在能让她在两个人面前扬眉吐气，倒是让她的心情无比愉悦了。

就在第二遍试验结束后，导演正要准备开始进行正式拍摄，凌落音突然发话道，“导演，我觉得刚才好像跪得不整齐呢。”

“不整齐”导演怔了怔，他倒是觉得还行，毕竟，只是群众演员，不可能按着军人的要求，完全整齐划一。

“是啊，不整齐，我觉得影响画面吧，不如他们再多跪几次，练得整齐些，反正我也是不介意陪他们练的，终归是想要一个好效果嘛！”凌落音一副敬业，为了剧好的样子道。

导演虽然奇怪凌落音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但是毕竟对方可是娱乐圈太子爷的新女友，至少目前是得罪不起，只能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于是导演一声令下，这些群众演员们又一次地重新下跪。

凌依然自然也是跟着众人一起下跪，磕头。

尤其是这会儿，凌落音故意站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是她在给凌落音下跪磕头似的。

凌依然知道凌落音这是故意的，但是现在，似乎是导演都在刻意地顺着凌落音，除非她不要这笔兼职费了，否则也只能这样继续下去。

一想到外婆的医药费还欠着涟漪，凌依然不觉咬了咬牙，心中不断地告诉只坚持下去。

虽然她知道，涟漪不定不会催着她还钱，但是她欠涟漪的已经够多了，不能老这样欠下去。

一遍又一遍，凌依然下跪、磕头，再起身……不断地循环着。

而周围其他的群众演员，也在一遍遍重复的下跪中，变得越来越骚动不安，甚至有人直接嚷嚷着要加钱，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导演眼看着群众演员的情绪越来越不对了，于是让副导演过去问问凌落音的意思。

凌落音见状，故作思索地道，“这样把，我觉得这个人做的不错，姿势挺标准的，时间掐得也恰到好处，不如让她给其他群众演员做个示范，表演一下，这样其他人就好好在一旁看着，看仔细了，看明白了，再来练习好了，也省得那么多累了。”

而她所指的人，赫然正是凌依然。

“不过，也不知道这位群演，愿不愿意为大家示范了，毕竟，这样一来，她会比别人更累。”凌落音一副为了对方着想的模样。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加钱就没什么问题了。”副导演大喜，毕竟累一个群演，总比累一群群演要好吧。

要是这么多群演一会儿都罢工的话，不仅一下子难找那么多人，而且还容易引起骚动。

只是让一个人跪下磕头的，自然是简单得多了。

于是副导演让凌依然出列，直言可以加200块钱，让她示范。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么就算她违约，今天一分钱也拿不到。

凌依然看着站在几步之遥开外的凌落音，只觉得她脸上的微笑刺眼得很。

她知道，凌落音是故意的，什么示范，不过是想让她更加的难堪而已，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一天一共可以拿330元，已经很多了。

况且，她的膝盖，早就已经是弯的了，在牢里，她受过更多的屈辱，现在这样只是下跪磕头，其实已经比牢里的那些折磨要好多了。

凌依然的视线定定的越过副导演，对上了凌落音的目光，然后她的唇缓缓的扬了扬，无比肯定的回答了三个字，“好，我跪！”

凌依然径自走到了凌落音的跟前，脸上是一脸的平静，无悲无喜，只是淡淡地问了凌落音一句话，“是现在在这里开始给大家示范吗”

“啊……是！”凌落音结巴了一下，这才回道。

毕竟，对方的反应，怎么和她原本预期的不一样呢至少也该是屈辱啊，或者是不甘啊，又或者是悲愤痛苦之类的。

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觉得自己在对方的面前扬眉吐气了，能得意了。

可是现在，凌依然面无表情的用着标准无比的姿势示范着下跪、磕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儿，却也让她完全没有那种得意感。

弄得好像她才是尴尬受辱的那一个！凌落音在心中暗恨，好，既然凌依然要当个机器人，那么她就让她跪个够！

——

郝以梦坐在空调间里，听着助理给她描述着拍摄现场的情景，助理还把凌依然下跪用手机给拍下来了，递给着郝以梦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