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主子爷,奴才已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明,刚开始那小厮倒是嘴硬的很,死活不肯招供。”
“后来奴才利用他的家人要挟,那小厮便神色惊慌的一股脑的跟斗豆子似的全部招供了。”
“他说,他跟苏姑娘早在富察府邸的时候便私底下在月老面前定情,两情相悦,还说---还说---。”
弘历顿时面色猝然变得森冷黑沉了几分,没好气的寒声道:
“还说什么”
李玉神色仓皇的小心翼翼的觎了觎弘历的神色,方才抖索嗓音,颤巍巍道:
“还说,是主子爷横刀夺爱,强取豪夺,这才硬生生拆散了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
“还说---还说---即便生前不能做一对比翼双飞的夫妻,那就一块到阴曹地府做一对双宿双飞的鸳鸯---。”
苏念闻言,顿时面色微微白了白,一直保持着低垂着脑袋的姿态。
自动忽视掉弘历投到她身上的宛如千年寒冰的冰冷的眼神。
这小厮可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崩,都死到临头了,还跟她演什么深情不悔的戏码。
他自己不要命,可她惜命的很啊,别拉她下水好呗。
小厮如此拧不清,没脑子,也难怪会把原主给害死,好不容易远走高飞,走了就走了,好好的活着不成。
非得脑残回来送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现在苏念一个头两个大,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弘历幽深如谭的黑眸寒光微微一闪而过,冷声质问道:
“之前不是曾经让你秘密调查过此事,为何没把他给查出来,事到如今才知晓,你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李玉顿时心尖微微颤了颤,忙惴惴不安的恭顺回道:
“奴才之前确实派人去府邸查了,只是当时那小厮不在,说是苏姑娘给他通风报信去了庄子内避一避,还说苏姑娘自打入了府邸后,也一直跟他偷偷的见面,聊表相思之情。”
“还曾经找他哭诉,让他找机会务必想方设法的带他逃离皇宫。”
“奴才也派人审查了苏姑娘的兄长,他的供词跟那小厮简直不谋而合,都说苏姑娘其实在富察府邸早就私自秘密幽会,定下了私情---。”
弘历顿时面色黑沉沉一片,旋即便将手里把玩的一串圆润光泽的紫檀木的手串往桌案上一扔,冷声冷气怒吼了一声道:
“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敢情你上杆子似的心机叵测的策划离宫之事,就是为了跟他比翼双飞”
“这么说来,确实是爷横刀夺爱,棒打鸳鸯了。”
苏念顿时有一种生无可恋的茫然无助之感,神色踟蹰道:
“主子爷,奴婢冤枉啊,那小厮之前在府邸的时候,确实一直纠缠着奴婢不放,那如他们所言,两情相悦啊。”
“之后奴婢入了府邸,那小厮又不甘心找各种机会追到宫里头对奴婢死缠烂打,奴婢早就是主子爷的人,奴婢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也知道礼义廉耻。”
“女儿家的名节声誉极其重要,又怎会不知廉耻的跟他继续纠缠不清。”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之词,若是有半句虚言诳语,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奴婢若是有半点想要跟他私奔比翼双飞的想法,当初奴婢好不容易的逃出宫外,为何没跟他待在一块,反而独自一人去了扬州,后来巧遇主子爷,也算是上天赐予咱们的缘分。”
“至于奴婢为何给那小厮通风报信,并非奴婢对他有什么绵绵情谊,毕竟当时侧福晋步步紧逼,奴婢为了避免误会,也是为了自保。”
“这才让他远走高飞,谁知道那小厮脑子有病,今日又偷偷摸摸的入宫继续纠缠奴婢,奴婢实在是有苦诉不出,辜负了主子爷对奴婢的一番信任和厚爱,是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