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
苏念闻言,顿时有些神色稍急道:
“主子爷,这么快就回宫啊,您之前不是恩准奴婢三日后回宫呗,奴婢今儿才离开皇宫,怎么就---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主子爷您向来一言九鼎的,不会失信于奴婢吧---。”
弘历面色微微一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训斥道:
“早知道,你这么能惹是生非,当初爷就不该一时心软,恩准你出宫,现在还有何资格跟爷讲条件”
苏念被狠狠的噎了一下,抿了抿红唇,神色郁闷的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后,忽地,轿撵在富丽堂皇的戏院门口停了下来。
苏念旋即跟着弘历一块下了马车,双眼冒着亮光,一路追着弘历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
“爷,原来您喜欢看花鼓戏啊,奴婢知道这紫禁城有几家戏院,像什么唱京戏,昆曲,黄梅戏等等各式各样的都有,奴婢可以带您四处逛一逛。”
“还有东南街那儿有一家糕点铺做的琵琶糕和如意糕比宫里头做的还要松软好吃,另外西街有家茶坊的茶点和茶水也是紫禁城的一绝,尤其是那家老板娘泡茶功夫更是了得---。”
弘历听到身后跟着的丫头叽叽喳喳的嘴巴就没停过。
他好歹是打小出生在紫禁城的,大大小小出宫办差无数次,论起来好吃的好喝的,居然还没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熟悉。
他们一直上了二楼的雅间。
待入座后,苏念旋即便喜上眉梢的点了满桌子的各种糕点果脯。
一边看着楼下咿咿呀呀唱的花鼓戏,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弘历目光下意识的往她的手腕处扫了一眼,轻轻的啜了几口茶汤,这才别有深意的猝然问了一句道:
“苏念,你家里可有那些人”
苏念微微怔愣了一下神色,方才随意回道:
“奴婢的父母都是世世代代的家奴,父亲早年间去世,我和兄长都是母亲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扯长大的。”
“母亲是福晋的乳娘,家里只有我们三人,再无旁人,主子爷为何会突然提及奴婢的家人”
弘历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继续问道:
“你家里可有什么传家之宝留给你譬如说像玉佩这种东西---。”
苏念顿时咯噔一声脆响,莫不是弘历已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她目光不自然的微微闪烁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晒然一笑道:
“主子爷说笑了,奴婢身份低贱,世代为奴,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有一个嗜赌成性的兄长,祖上哪有什么传家宝贝给奴婢啊---。”
弘历深沉的目光微微敛了敛
其实,苏念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他便发觉了她手腕处的蝴蝶胎记
当时他还派人暗地里彻查了苏念的身世,虽然她并不是苏母的亲生女儿。
仅仅凭借一块胎记,并不能证明她便是沈家流落在外的小女儿。
他之前对她多有纵容和厚爱,很大方面的原因是她有可能跟沈家有关系,另外她的性子也确实机灵讨喜。
再后来,他同样在宝月的手腕上也看到这样大同小异的胎记,只是宝月丫头身上的玉佩是假冒的而已。
苏念心里多少有些发怵,担心弘历继续追问下去,立刻话峰微微一转,干笑了一声道:
“主子爷,您快看,今夜可是紫禁城有名的名角儿唱的花鼓戏,若不是大过年的,平日里是很难见他亲自登场演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