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红颜祸水,本宫绝对不容许一个贱婢败坏了你的江山大计,她非死不可,即便你心里怨恨本宫,本宫也会如此做---。”
弘历眼底闪过一抹苦涩的凉意,神色黯淡道:
“儿臣绝非有意偏袒包庇苏氏,只是不想随意的草菅人命罢了,苏氏跟凝香阁之间的利益往来清清白白的,绝无半点以权谋私,坑害老百姓赚取黑心钱的勾当。”
“即便皇阿玛查起来,儿臣自然也不怕,反而有些人怕是比儿臣更加寝食难安才是。”
“在额娘的眼里,只要是儿臣在意看重的,都应该处死,就像当初的流苏姑娘,额娘处置起来不也毫不心慈手软不是吗”
“儿臣就应该成为冷冰冰的毫无任何感情的冷血动物,不能有半点儿女私情,可试问额娘您自己做到了吗”
“您对皇阿玛也无半点情谊可言吗既然无情,为何每次皇阿玛冷落额娘的时候,额娘却会情不自禁的伤心难过”
熹贵妃顿时恼羞成怒的面色一变,抬手用力啪的一声拍打在红木桌案上,怒喝了一声道:
“放肆!你是在指摘本宫处死了你心尖上的人儿吗本宫这些年苦心筹谋,步步为营,还不是竭尽全力地想要相助你登上储君之位。”
“你怎可说出如此令本宫寒心的话,这些年来有不少居心叵测的人暗地里挑唆咱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甚至上次还有人借此诟病你的身世,无非是想趁机打压你,让你的身上沾了一辈子洗不尽的污点,好彻底让你跟储君之位无缘。”
“本宫向来未曾将这些放在心里,本宫想着只要咱们母子俩心能贴在一块,齐心协力便能其利断金。”
“莫不是你现在为了一个区区身份低贱的侍妾要跟额娘彻底反目不成本宫这些年的蛰伏隐忍,究竟是为了什么”
弘历敛了敛眼底涌现的复杂的神色,静默了半晌后,方才朝着熹贵妃躬身行礼道:
“是儿臣刚才言语有失,无意冒犯额娘,令额娘伤心难过,是儿臣的错,还望额娘息怒!”
话音刚刚落定。
忽地,外间传来一道太监尖锐公鸭嗓的嗓音:
“皇上驾到!”
刚刚殿内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了。
熹贵妃和弘历面色温和恭顺的忙朝着那一抹高大颀长的身躯,福身行礼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雍正帝虽然已然到了垂暮之年,面色带着几分历经岁月煎熬的沧桑和几许皱纹。
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的威仪天下的令人不可小觑的庞大的气场,却无端给人一种敬而远之的压迫感,让人望而生畏。
雍正帝旋即撩了明黄色的龙袍,往刚才熹贵妃的首座上缓缓入座。
他慈眉善目的视线扫了弘历一眼,温声挑眉道:
“弘历,身子骨可好些呢”
弘历微微顿了顿神色,恭声道:
“儿臣身子已然并无大碍,多谢皇阿玛关心。”
雍正帝轻轻的嗯了一声,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入座,这才清了清嗓子,转目看了看旁边的熹贵妃,轻声道:
“刚才你们母子俩在聊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