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若不是因为你的事,我犯得着主动送上门讨好弘历,奴颜侍君呗。”
“你知道现在底下的人背地里怎么议论编排我呗,都说我恬不知耻深夜爬上了弘历的床榻,就是为了救兄长的性命。”
“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的为你争取活命的机会,你还弃之不顾,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各种看不顺眼。”
“沈景煜,我前世欠你的来世账,你这辈子方才朝我讨账来着。”
“若不是因为你这破事,我现在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过的快活的很,犯得着不知廉耻的跑到这个鬼地方奴颜侍君,日夜侍奉弘历---。”
苏念忍不住将这几日心里挤压的郁闷压抑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朝着沈景煜发泄了出来。
忽地,营账内充斥着一记醇厚冷沉的男人的嗓音:
“爷既然不知道你这般委屈,日夜奴颜侍君。”
“你放心,爷绝对不是强抢民女的恶霸,沈姑娘若是觉得无所适从,随时可以离开,爷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苏念顿时心尖微微颤了颤。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弘历会突然冲了进来,她刚才无非是想要言语愤然的彻底骂醒一意孤行的沈景煜罢了。
虽然她向往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但是也明白女子生在乱世本来就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能遇到像弘历这般怜惜宠爱她的主子,也是她的福气。
况且,弘历一向待她不错,就算阿猫阿狗养久了,也会有感情的,更何苦活生生的人呢。
毕竟伺候了弘历这么久,那能对弘历没半点感情在的。
苏念面色囧了囧,艰涩勾唇一笑道:
“爷您误会了,奴婢---奴婢刚才正跟兄长开玩笑呢,都是随口胡诌的一些戏言,爷无需当真!”
弘历黝黑如谭的眼眸直勾勾的凝视她了一会后,方才有板有眼道:
“恰好今日当着你兄长的面,你如实告诉爷,可愿意侍奉爷想清楚再回答。”
“若是不愿意,你放心,爷绝对不会拘着你,更加不会拿你兄长的性命来胁迫于你。”
弘历的面色看起来甚为肃穆,宛如冰霜,惹得苏念心尖抖了抖,尴尬的撩唇一笑道:
“奴婢---奴婢自然愿意伺候爷的,能侍奉主子爷是奴婢毕生的福气。”
弘历忽地凄厉的上前来,手里恣意的持着一把折扇带着几分轻佻的挑起了苏念嫩白的下颚,语气闲散玩味道:
“奴颜侍君你有颜吗”
苏念干呵呵的笑了笑道:
“主子爷您说的对,奴婢貌不惊人,自然跟颜无关,更加谈不上奴颜侍君,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妄自菲薄了,还望爷息怒!”
弘历冷哼一声道:
“爷算是在你身上白花心思,疼你一场了,赶紧的滚出去!”
苏念麻溜的识趣的快速的滚了出去,等出了营帐,苏念觉得面颊依旧宛若火烧般滚烫一片。
心里却暗自悱恻了一句。
这弘历怎么这么爱听墙角跟,每次只要她说他的坏话,他总能阴魂不散的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几日后,苏念不知道弘历用了什么法子,还是沈景煜自己想通了,或者误打误撞的被她给骂醒了。
总之沈景煜如实供出了幕后主使弘时,屡次派他暗杀弘历,并在认罪书上画了押。
因此,等沈景煜伤势彻底痊愈之后,弘历便打算启程去圣驾所在地京州。
这会,苏念和高书瑶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差不多颠簸了两个多时辰左右。
高书瑶瞅了瞅旁边心神不宁的某女,时不时的撩开车帘子,往外轻瞥了几眼,微微皱眉道:
“你就放心吧,即便主子爷将你的兄长押到京州,将实情如实禀告给万岁爷。”
“但主子爷即便允诺了你,自然会护住你兄长的性命,你之前不是挺信誓旦旦的,怎么这会倒有些心慌了起来”
苏念略定了定慌乱的心神,她倒不是担心弘历言而无信,而是因为旁的事有些心事重重的。
她暗自抿了抿红唇,目光闪烁不定道:
“多谢高格格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