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不过一个区区的商贾之女罢了,她的兄长又是个被发配到边疆充军的罪人,留在弘历身边侍奉已然是荒唐了,这样的人怎配位居格格之位呢”
“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起了什么歹毒之心想要谋害弘历,不如就跟周氏一般直接发配到辛者库为奴,再说,弘历身边什么贴心贴意的解语花没有。”
“怎么偏生看上了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商贾之女,若是日后有人提及她的兄长,也是她身上一辈子都洗脱不了的污点,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伺候,岂不是辱没了皇家的颜面。”
旁边的熹贵妃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
“某些人怕是因为这丫头说服了兄长供出幕后主使,从而恼羞成怒吧,只要某些人不滋生祸端,兄友弟恭。”
“齐妃娘娘放心,我儿弘历必定安然无恙活的好好的,就担心某些人居心不良,兄弟之间祸起萧墙,要害弘历的性命。”
“好在弘历命大福大,这才屡次躲过了此劫,沈氏虽然贵为商贾之女。”
“只要得弘历的心意,赐给格格位分又有何妨,怎么就碍了齐妃的眼,弘时院子内的伺候的女子,我可从来不会恣意干涉---。”
其实,熹贵妃知道万岁爷特意优待这丫头,无非是念及这丫头生的跟当年的沈云妙有几分相像。
当初皇上曾经在野外遇到刺客,是沈云妙舍命救了皇上。
因此皇上一直对于这份恩德铭记于心,当时只贵为王爷的雍正本来是打算将她收到潜邸为妾的。
后来没想到他晚了一步,沈云妙抢先一步嫁入了永定侯府。
而永定侯府恰好是支撑八爷的党羽,雍正登基后,方才开始有意无意的打压跟八爷结党营私的各种党派,这不永定侯府也跟着遭殃。
这么多年来,万岁爷对沈云妙多少有些愧疚,念及弘历对沈氏有几分心思,他干脆顺水推舟的成全了弘历。
这次能够轻易的饶了沈家公子,其实也跟沈云妙有关。
他当年大刀阔斧的当机立断地已然朝着沈云妙的夫家动了刀子,便不想再动沈家了。
熹贵妃之所以同意抬举沈氏为格格。
一来沈氏家大业大,说不定日后在钱财上对弘历登上储君之位大有裨益。
二来,将沈氏留在弘历身边伺候,可以借此隔应齐妃,让她解解气。
三来,这丫头瞧着也是个机灵懂事的,加上弘历看上眼了,想要弥补她跟弘历因为之前苏氏的死而产生的隔阂。
难得遇到个可心可意的人。
她也不想继续棒打鸳鸯,惹得弘历滋生不快。
恰好可以弥补弘历因为苏氏的死而带来的郁结悲伤的情绪,让他趁机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齐妃一边戚戚然的胡乱的摸了摸眼泪,一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虽然如今齐妃已然到了花甲之年,但是哭起来依旧显得我见犹怜。
一双宛如薄雾般盈动的美目闪烁着泪花儿,任何男人见了,都免不了要怜爱一番。
其实,齐妃李氏早在潜邸的时候,就伺候过万岁爷,早年间还是比较受宠的,至少比熹贵妃要受宠许多。
只是后来年贵妃入了府邸之后,雍正帝这才对她冷落了许多。
当年,对年贵妃算是椒房独宠,盛宠之极。
若不是年贵妃诞下的几位子嗣都不争气,早年夭折,那有如今弘历和弘时争夺储君之位啊。
齐妃李氏苦苦哀求,声声凄然道:
“皇上,都是臣妾教子无方,方才让弘时被人挑唆利用,一时之间鬼迷心窍的犯下了大错,还望皇上念及父子之情的份上饶了那孽子一命吧!”
“俗话说得好,虎毒还不食子,待臣妾回去后,必定好好的严加管教这逆子,绝对不会让他再越雷池半步。”
“况且,万岁爷您也不能听信那沈公子的一面之词啊,说不定就是他心里瘪着什么坏心眼。”
“这才借此挑拨离间老三和老四之间的兄弟感情,弘时这孩子向来憨厚老实,也没什么心眼,心思单纯的很,这才被他蛊惑利用对他兄弟下此毒手啊。”
“如今那沈公子也不是个好的,见东窗事发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卸到弘时的身上。”
“万岁爷仁德宽宥,已然对他从轻发落了,为何就不能饶了弘时呢,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望万岁爷高抬贵手,饶了这逆子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