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林儿好开心。林儿有父皇和母后,还有弟弟,林儿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傅长林开心极了。
夏苒霜见儿孙非常和睦,她听见桁儿说弟弟二字,她也很激动,“瑾儿又给咱们老傅家添一儿子她的肚子是真争气,母后当年要三个女儿才生得你,瑾儿好福气呢。她下月就回来了她两次坐月子哀家都没有管她,让她一个人面对,我这做婆母的心里是真过意不去”
“你过意不去”傅景桁厉声把母亲打断,“这是哪册荒诞古籍看来的笑话特意讲给朕听”
夏苒霜肩膀一颤,原还喜悦不已的面庞,猛地僵住了,“桁儿,哀家是过意不去啊你为何字字挑剔。”
“亲亲小宝贝。”傅景桁轻轻往小家伙额角亲了亲,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又捏了捏儿子的小嫩手,“叫周媛和赵姐儿带你去外面射箭。仔细别拿弓绳割破小手手。父皇同皇祖母说完话,去教你射箭。”
近十个月长林由文瑾的徒弟周宝林以及乳母赵姐儿照顾着,长林闻言知晓父皇同祖母有话要说,便懂事的出去了。
老莫见皇帝与太后要说事,就把丫鬟都打发下去,室内就留下皇帝、太后、子书及老莫几人。
夏苒霜见儿子心情不佳,对她始终不买账,她则陪着笑脸,指了指那边的餐桌,桌上已经摆着饭菜,简单的家常菜,芥蓝炒肉,番茄炒蛋、春卷儿这些非常普通的菜肴,她备了些儿子喜爱的酒水,清楚儿子素来节俭,也可能是小时候受苦惯了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这些是她亲手下厨做的,“桁儿,同母后有话用了晚膳再说吧。子书,你也一起用,都去落座,子书,你母亲都好吧。”
子书也没有动,也是记得太后怎么用一顶小破轿子把他母亲撵回沈府的,礼貌道:“太后娘娘,我晚些回府再用。我母亲等我回家用饭的。”
“你和大理寺女捕快花囡相处如何”
“回太后。子书准备同花囡退婚了,这二年发现并不合适,不能继续耽搁她。”沈说。
“唔。这”夏苒霜不多问了,道:“坐吧,哀家都做好了,在这用了晚饭就是。不要客气子书。桁儿,你先入座吧,你不入座,子书哪里好意思呢。你们二个陪哀家一起用膳吧。桁儿啊,桁儿,哀家准备了你爱饮的桑落酒。”
“朕戒酒了。”傅景桁冷漠。
“桁儿”夏苒霜语气里非常的卑微,她大概有二十年没有和桁儿一起用饭了,她还记得桁儿小时候,特别喜欢她做的春卷儿,桁儿小时候爱动,她就拿着春卷儿追着后头喂他,生怕他跑着磕着自己。
“朕来不是食饭的。”傅景桁冷声打断,他答应了文瑾回来先将文瑾的家人安置,“别费事了。坐下吧。几句话,问完朕就走。”
夏苒霜眼眶一红,险些掉泪,向嬷嬷也替太后难过,太后便叫向嬷嬷扶着在傅景桁旁边的软榻坐了下来,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桁儿大概为了瑾儿的母族来的,“行,你问吧。”
“娄淑彩是你从死牢里叫人放了,并让老薛扶她做薛府正妻的”傅景桁径直问道,“别叫我问二遍。问什么你说什么。直来直往。”
“桁儿,哀家是你母亲。你说话不可以如此绝情无礼。太伤人心了。哀家不能同你多说二句话吗儿子。”
“阿嬷才是我母亲。生恩不及养恩。你是是非善恶不分的陌生人。”傅景桁眯了眯眸子,“你在绕弯子了挑战朕的耐心。”
“好,母后不叫你问二遍。是哀家做的,是哀家亲自下死牢,把娄淑彩放回薛府的。”夏苒霜见儿子耐心全无,她便不再兜圈子,“那是因为”
傅景桁闻言愠怒,将手倏地拍在桌面,玉扳指同桌面发出一声碰撞的脆响,“你还干了什么!对她母亲,他弟,她妹!你还对我孩子的外婆、舅舅和小姨做了什么”
夏苒霜被那声脆响惊的肩头猛地一颤,“哀家叫老薛把苏语嫣从薛府请出去安置在乡下了,哀家叫老薛把二房扶正,立二房的儿子为嫡子,也亲自命令国子监的二把手高宴叫玉甄、宝银退学,哀家按照娄淑静‘吩咐’给宝银许了个远方的婆家,娄淑静她们说嫁近了不行,得嫁去偏远的穷乡僻壤。”
“娄淑静‘吩咐’朕听错了吗你说吩咐二字你是丫鬟佣人奴才吗”傅景桁觉得荒谬至极,“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吩咐你一个佞臣送给父亲的下贱胚子暖床的物件儿也配吩咐朕的生母你不要太可笑!做什么亏心事了你!朕一生坦荡,如何有你这样窝囊的母亲!”
“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桁儿!”夏苒霜试着解释,“你听母后细说。”
“为了朕为了朕你才无视正义,让残害老百姓的杀人凶手兴风作浪为了朕你把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我爱的女人的妹妹许配给一个穷乡僻壤的六十岁官老头儿荒唐。”傅景桁立起身来,“为了朕,你把朕中意的人才玉甄逼的去码头做苦力夏苒霜,你好意思说,朕不好意思听。朕眉头皱的作痛。”
“你叫哀家什么”夏太后错愕,心痛。
“夏苒霜。”
“你如何直呼哀家名讳。哀家是你母亲。”
“你不配为人母。”傅景桁沉声道。
夏苒霜心如刀割,哽咽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哀家如何不配人母千错万错,哀家生了你。”
傅景桁见夏太后眼眶红了,他不悦道:“别假惺惺。朕不想听你哭。”
夏苒霜便从嬷嬷手里接过帕子,别开眼睛擦了擦,又说:“好。母后不哭,别动怒,母后不哭了。”
傅景桁的手指卷了卷,看了看夏苒霜的红了的眼睛,怔了下,慌忙别开眸子,问道:“宝银许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