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打断我,影响我发挥的速度!”清流说着便心中愤愤,“我以为孟贵妃素日和善,便请她禀报大王我在营外并且有相当重要的军情禀报,她答允了要去寻军医给我治伤。我老感动了。真的。”
“然后”老莫问。
清流满脸激愤,“哎哟老莫,然后可就精彩了。我见她进营叫大王叫军医去了,我可就放心的晕倒了。我的妈呀,她掉头回来就把我给嘎了。”
“嘎了是灭口么”老莫简直不敢相信,女性中会有如此恶人,比之前的西宫端木馥还更狠一筹。
“嗯!她心术不正,心肠歹毒,她趁我伤重,自我袖底窃取了皇后娘娘的血书,并且将我推落悬崖!你相信吗,她居然灭我口我和她无冤无仇,她简直丧心病狂好吗,我娘要是知道她这么对我,会打死她的!君上身边有这样的女人,睡半夜极可能被送如来那里去了君上本来就可怜,身边的女人又这么可怕真操心。”
“什么!噶了就算了,还推悬崖底下!这可太不要脸了!这哪里是贤后啊,吴信刘迎福的眼睛简直是被‘米共’蒙住了!”老莫也跟着生气,忽然之间他不知怎么表达愤怒,他居然比清流还大声地来了一记:“我呸!呸她一脸!”
清流愣了一会儿,反而理智下来:“你呸小声点。毕竟她是代王后。”
“我失态了。对不起,不够优雅了。”老莫轻轻一咳,“你放心清流,一会儿见了万岁,我帮你复述。你不必一再嚼来嚼去。我不嫌啰嗦,我逢人嚼一遍孟婉的罪行都可以!这事交给我,我爱干这个。”
清流至今对孟婉恨在心头。
老莫说,“你这孩子命真大,掉悬崖都摔不死,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讨个媳妇儿回来。多好。哪像帝后,一个快呕血身亡,一个被弹劾下台百口莫辩,唉…”
清流和许妍都装没听见讨媳妇仨字,清流想到皇后娘娘所受冤屈和委屈,不由泪目,孩子特别喜欢皇后娘娘,因为娘娘做的点心特别美味,
“都怪我,如果我能够坚持一下,进到大营里,亲手将血书交给大王,皇后娘娘就不用蒙受这么大的冤屈了!也不会被吴信他们往死里弹劾。君上也不用那么伤媳妇儿的心了。我不应该伤重昏倒在小溪。我应该昏倒在大王怀里!”
“这你也不能选择在哪昏倒啊。”老莫拍拍他肩膀,“不怨你。怨孟婉!你哪知道她作为身居高位的贵妃,居然心术不正到这种地步呢!简直匪夷所思啊。”
清流将手压在心口,隐隐不安道:“皇后娘娘,现在何处”
“皇后娘娘已经走了。”老莫神伤,“下大雪那天走的…”
“娘娘走了…”清流红了眼眶,“走那天,天气不好。可有丫鬟跟着”
“没有。娘娘一个人,带着赤兔走的…”
“好孤单…”
“不要咱们了。也不要大王了。不要大王倒没什么,不要咱们就太狠心了些。”
老莫摇了摇头,叹气,“百官要她性命,欺负她,辱她,叫嚣着驱逐她。她百口莫辩。老薛、老苏联合户部、吏部、刑部、国子监,给君上施压,君上借势保下了皇后性命,却夺去了她的凤位。并且将她逐出了国门。那天是中秋,皇后娘娘就在你站这个地方,跪在地上哭的特别可怜。”
“逐出国门!”清流大惊失色,心中难受至极,看了看自己立的位置,犹如看见皇后娘娘在此受委屈的场景,“我要见君上,我要将一切真相告诉君上!必须还娘娘清白。可知娘娘去处吗”
“不知道啊。”老莫摇头,“爷安排了两三万暗卫,各地去找,各国去找,目前没有消息。娘娘她怀着龙嗣,又再次流落民间了。”
“君上都呕血了,你知道的,没有娘娘君上就活不下去,君上特别担心娘娘的安危。毕竟娘娘没有离开过京城,一个人奔走异乡,不知道会不会走丢的,被拐跑到深山也不行啊。”
“老莫,快快快,去找人问问万岁爷在哪!不能叫姓孟的鸠占凤巢,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干就轻松名利双收!太过分了!可恶至极!为什么欺负我们那么好的瑾主儿!真不要脸!”清流越说越气,又来一句:“我呸!”
许妍回头看看清流,“你骂人真词穷,除了你呸你没别的词儿了”
清流不大好意思和女子说话,只说:“解气就行呗。要那么多花样干嘛。说太难听了,不雅。你如果不在,我和老莫还有别的词儿的。”
老莫讳莫如深,急忙吩咐宫人太监,“四下去寻,紧忙去找万岁爷去哪里散步了。找见了回来告诉咱家一声。”
清流问:“君上好不好”
老莫叹气,“亲手停妻,哪里有好呢。瑾主儿一走,君上这心里就更不好了。阿嬷回了沈府,瑾主儿又走了。君上每每不能释怀,人越发安静了。”
清流也非常难过,君上居然越发安静了,本来就够安静了,这下是自闭了么。好想被君上切磋一下,安慰一下君上受伤的心灵。
老莫温柔地摸着清流的头,“孩子,别难过了。收拾一下心情。忙完今天,记得让你爹娘把抚恤金和慰问品还回来。那是给牺牲的战友的。你没牺牲,不能冒领。冒领要杀头的。”
清流:“”
“你什么表情。你不满意你又没立功,皇后娘娘都带球和人跑了,君上也几乎驾崩,不罚你钱就好事了,你还想要抚恤金和慰问品”老莫皱眉,“给你能的。”
傅景桁傍晚出了御书房后,过道清湖,将龙靴迈去了西岸春平宫。来问问护身符的事。
丫鬟见皇帝来了代王后这里,忙跪下把他相迎,“参见君上。”
傅景桁神色郁郁,不知文瑾此时和蒋在做什么,会不会带胎和蒋亲密。想到此处,喉中发腥。
这么多年他和文瑾没有分开过特别久时间,怀长林时文瑾被端木挑拨夏太后所驱逐,两人分开四个月,他深受煎熬,每天度日如年。
这次若是一生不能相见,似乎当皇帝也没什么意思。如行尸走肉。她昨夜走的,至今已经过去七个时辰。仿佛已经过了几辈子那么久。
自己比离开母亲而无助的长林也好不到哪里去。
满脑子都是她…
媳妇跟人跑了。
光想哭。
自理都困难,还怎么理政
看看春平宫卧寝,不见烛火,院中不见孟婉来迎,他问:“主位不在”
孟婉其时不在春平宫,在夏太后的承乾宫内。
丫鬟见了皇帝也心中怦然,下面的人都说看皇帝一眼人就恍惚,所言不虚,眉目如画是真好看,她与皇帝答道:
“代王后娘娘去了承乾宫,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她老人家,同时也在照顾长林小殿下。娘娘说大王朝政繁忙,她身为代理六宫之主,理应照拂老人和孩子,帮您分忧。”
傅景桁闻言,觉话说的没有毛病,手底攥了攥文瑾送他的护身符,便抬起龙靴迈入了春平宫卧寝。
丫鬟忙把红木椅子用拂尘扫了,随即皇帝坐下,丫鬟递了茶。
皇帝惜命不饮外面的茶,只说:“你去承乾宫传话,说朕过她这来了,让她今夜伴驾。”
说着,环看了下孟婉卧房,挺艳丽的摆设,他不喜欢太鲜艳的色彩,当下将眉心蹙了蹙。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唾手可得的不感兴趣,心中所想却无法得到。
“是。”丫鬟喜上眉梢,行了礼便疾步赶往了太后的宫殿承乾宫,心想君上今夜过来找代王后,说明代王后是得君上的喜爱的。
代王后今晚承宠再生下一儿半女,当真是世上最有福气的女子了呢。
哪像先皇后没福气,为朝廷为皇门付出二十年又怎样,还不是被大王亲手停妻,输给我们家年轻的大功臣!男人哪有不爱年龄小的呢!比先一个年轻七岁呢!不知嫩多少。